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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造化之灵所化道人这一施展出手段,立使相觉等人陷入了困顿之中。
那些与无数现世一同绽放出来的宝光,也一样是蕴含有造化之灵伟力的,现在那造化之灵所化道人本就是在吞夺他们伟力,再加上这等光芒照来,若是他们不能及时遏制,那一定会越来越盛,直至将他们吞没。
可实际上眼前最危险的不是这件事,而是闳都道人此刻的态度。
相觉起神意传言道:“诸位道友,一定要劝住闳都道友,绝不可让他放任诸有被造化之灵倾覆。”
微明回应道:“闳都道友不至于如此吧?”
相觉道:“错了,闳都道友做事向来顺心而为,只要能达成目的便好,若是他觉得毁去诸有可以削弱造化之灵的实力,那么多半是会去做的。”
众人一听,都是脸色微变。
季庄见微明和恒悟都是意动,却是出言道:“几位道友,我以为不可去劝!”叫住几人后,他沉声道:“闳都道友虽是拉上我等一同在此,可并没有把我等视作助力,绝然是不会理会我等的,说不定此事反会越劝越糟。”
微明皱眉道:“莫非眼睁睁看着诸有崩裂么?
季庄道:“未必会如此,以闳都道友的性子,面对强敌又岂会退缩?且布须天那一位想必也不会看着诸有倾覆吧?诸位实在担忧过甚了,”
闳都此刻确实没有任何退缩的念头,不过这并非出于挽救诸有的意思,而是不愿在道法较量之上输于对方。
在他看来,自己以道音判人,人则以合同诸有来回应,这就是以道争道了。
若不是正面破敌,而是用什么取巧手段,那就是怯敌避战了,这是他本心所不允许的。
念至此处,他当即于心中推演起来,意图将这道法化解了去。
不过假若他不能及时破解,又无人阻止的话,那么最终结果就是诸有倾覆,除了布须天,或者镜湖这等造化精蕴浓郁之地有可能不受牵连,其余地界都是会一同崩灭。
那造化之灵所化道人此刻也是在试图解化闳都道音,但后者的道法也同样十分高明
谁先一步解化对方手段,那么谁就将占有绝大优势,尤其是两人手段都是直接决定胜负的,所以任何一方失机,都可能直接导致下来将再没有扳回劣势的机会。
布须天内,张衍此刻正观望战局,心中同样在进行着道法推算。
两人斗战,自然会昭示自身道法,他作为一个旁观之人,此刻站在另一个角度,却是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各自的演法变化。
不过他也没想着一味坐视,造化之灵乃是所有大德之大敌,他自是要做好闳都等人万一不敌的准备。
大德之间较量,就是各自道法的比拼,通常而言,若当你实力占优之时,自可以一敌多,因为当你使出一招手段时,对方很可能无法解化其中玄妙,那便也无从谈及反击,便是使出对攻,恐怕也会被随手破去。
只是当双方实力相近时,那解化道法则是需要投注极大心神,若此时再多一个对手,那推演解化自是会力不从心。
但他不同,比较起其他同道,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有残玉在手,他解化一名对手的道法时,还可利用残玉的推演对付另外一人。
而这等手段若是用于对付一人,那优势几乎是压倒性的,即便在对付两名层次相近的对手时,也可做到从容不迫。
故他现在就在做着同时解化二人道法之事。
造化之灵现在将自身与诸有现世绑到了一处,若是诸有崩塌,想要重新开辟,那么势必要将所有宝莲聚合起来才有可能。
这般一来,就必须等到所有大德归来才能做到。
那在等待之中,他不但无法再找寻造化之地,其余造化宝莲气机也很难再寻到,所以若是闳都无法解化此法,他一旦解出此中玄妙,那自会代其而为之。
正盯着场中时,他又是发现,由于造化之灵伟力攀在诸多现世之上,现下对诸世的侵染不可谓不深,寻常现世倒也罢了,对炼神修士来说就是一瞬即灭,可那些依附在造化之地上的现世却是长存不灭,若是被造化之灵伟力渗透进去,却不是什么好事。
他思索了一下,虽一点伟力对于他们这些大德无碍,可对造化性灵的影响却是不小。
那造化之灵的目的当有两层,一是对付闳都等人,二就是侵染众生,显然其对那个造化性灵背后所牵连的道法也同样有占夺之意。现在场中大德都无心来理会此事,那就需得他来阻拦了。
念至此处,他将伟力一放,同样是入至诸世之中,虽然造化之灵所化道人不除,就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此事,但是他的伟力这一加入进来,造化之灵伟力的粗暴渗透便在被不停化解,余下一些只要没有造化之灵道法传播,那就没有关系。
现在诸多现世虽被引动,可布须天有他亲自镇压,并没有被牵扯进去,而其余造化之地和镜湖在他逐一镇压之下也是被渐渐抚平。
倒是有趋附造化之灵道法的修士,因为这些伟力加持,功行会更快向上提升。
不过在他眼里此辈自是无足轻重,若是其等站在罗教、德教、行教这几家这边,那么靠演教自行解决就是,必要之时还有请派外供奉;要是站在诸道之对面,那也无妨,道法便来自于争斗,下来即将有元玉出世,有这么多对手搅动因果也非是坏事。
山海界中,洪佑与冉秀书在溟沧派待了数月,这才告辞出来。
按照原来定计,他们下一站应该直接去往地渊找寻元蜃门了,只是田坤一席话,他们还需往余淮诸天一行。
冉秀书道:“道友现在就准备去往天外么?如今有一教派名唤演教,可用界门去往诸天万界,域外别天,去得那里倒也方便。”
洪佑道:“我与溟沧派道友论道时,听闻那一位曾与九洲不少宗派的道友有过往来,我欲先逐一拜访,再去余寰访道。”
既然要搜罗忆识,那自然是越是齐全越是详细越好,似那般人物,想必每一人所见皆是不同,这样拼凑起来的照影才能近乎完全。
冉秀书寻思了一下,道:“听闻清羽门掌门陶真宏与那一位曾经交情不错,道友不妨上门拜访。”
洪佑点点头,他回来山海界之后,也曾听过翼空洲清羽门的名头,且距离此间也是不远。这时他想起一事来,道:“既然要去此处,我正好顺路去拜访一家宗门。”
冉秀书道:“未知是哪家宗门?”
洪佑沉声道:“广源派。”
沈崇就是出身广源派,他曾两度败于其手,所以他想去此派走访一二,去那处讨教一下道法。
冉秀书想了一想,道:“现在广源派掌门不过洞天修为,不过有一个杨道友倒是斩去凡身未久。”
洪佑道:“那便好,我与那位道友论一论道法。”
纵然不是斩得过去未来的修士,可只要是凡蜕修士,那同样能在神意之中展示上乘道法,有此已是足够了。
冉秀书若有所思,随即一笑,反正他也无事,只是想看看最后结果如何罢了,去得哪里都是无所谓,他甚至巴不得闹出一些动静来,便道:“那我就与道友同去。”
溪风洲,此位于北天寒渊南地,广源派自九洲渡来之后,就把山门立于此地,本来此处是一破碎的荒芜洲陆,并无称呼,故是山门上下便将此处冠以旧称。
此洲往西去乃是碧羽轩所在之地,而再往东,则是毗邻外海的蓬远派,只是往南方而去,便有一个的心蝶部大部族。
这妖部虽然早就投靠了九洲诸派,并且立下誓言,可毕竟是异类,故是九洲诸派对其的提防之心仍是有的。
广源派在此立派的初衷,就是顶在最前方防备这妖部的。
不过现在随着九洲各派崛起,这等作用自是渐渐消失了,但是广源派要向外扩张,因为三面皆是同道的缘故,所以唯有继续向南,就肯定会与心蝶部起得冲突。
以往因为心蝶部妖祖存在,虽是在沉睡之中,故也没有表露出什么,而随着杨妙笙斩去凡身,这数十年来却是一直在有意无意侵夺心蝶部的地界。
而洪佑、冉秀书到访,却是使得广源派林掌门大为惊喜,这两人哪怕不提身份,也是上真一流,于是亲自迎了出来,在听闻两人是来拜访长老杨妙笙的,先是好生招呼,随后派人前去找寻。
洪佑这时忽有所感,往某处望去,却见一个头梳双丫髻,身着湖水绿襦裙的少女坐在千秋之上晃荡,只是一副无聊之极的样子,只是他方才见到,却有一道金光自其身上泛起,将他目光遮挡了去。
下一刻,他神意有感,便将之接纳了过来,一入莫名,便见方才那少女正好奇望着自己,他打一个稽首,道:“可是广源杨道友么?贫道洪佑,久闻广源名声,此番特来造访。”
杨妙笙却是咦了一声,冲他闻了闻,又用食指点了点下嘴唇,自语道:“这是中了符法么?怎么看起来又有点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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