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这儿的警察署规模不算太大，但仍旧有设施完善的审问室。

    似乎觉得陆离是个学生，对于陆离的态度并不算太过恶劣，然则等外面的消息传进来时，审问陆离的两个警察就很不客气了。

    “名字！”

    “风间久作。”

    “几岁？”

    “嗯，大概十六岁？”

    “什么叫做大概？老实点！”

    旁边的那个警察很激动：“你这小子，你杀了五个人，你知道吗？”

    咦？

    听到这个警察激动的话，陆离有点奇怪，却沉默不予以回答。

    “这小子……”

    陆离的这种沉默以对，反而更是激怒了那个警察。

    “大左，你冷静点。”

    敲了敲桌子，主持审问的警察不满地道。

    又询问了一些问题，主持审问的中年警察沉声：“只是个高中生……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杀人？”

    问我为什么要杀人？

    陆离忽然开口道：“被我杀了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问题一出，两个警察愣了下，还是那个沉不住气的年轻警察怒道：“你连自己杀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下这种狠手？”

    原来如此。

    仅从这两个人的表情和话语，陆离大概是明白了。

    被他杀了的目标对象，如果说是长相都相同的话，那么死了五个人一模一样的女人，肯定会引起警方的怀疑和惊悚，不会像现在的这种语气发问，他们更像是看到了五个没有关联的受害者语气问的话。

    也就是说，要么就全是针对他的幻觉，要不就是目标对象死了之后，幻觉会消失。

    考虑到清原慧鹤也同样看到了，陆离倾向于目标对象死后，幻觉便会消失。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这不是幻觉，目标对象可能也有一种变形的能力，就和当初他遇到的寄生体一样，能够随时改变自身的样貌。

    各种念头和猜测在他脑海中闪过，中年警察那边把询问得出的单子交给年轻警察，两人一起走出了审问室。

    只留下陆离单独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审问室内。

    警方并没有限制陆离的全部自由，只是给他拷上了手铐，陆离也没有其它动作，还在继续思索这其中的漏洞，他总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线索。

    这次的破局点到底在哪儿？

    难道需要把目标对象全部杀光？

    不论是不是幻觉，还是目标对象有变形的能力，就这两点而言，以他现在的这具身体，想把目标对象全部杀光，无疑是极难办到的一件事情。

    破局的关键……

    矩阵不会给予无法去做到的难题，那么换个思维的角度来考虑，即是说，关键不在于他杀光目标对象……或者说，寻常所谓的拷问获得密码，也不是完成任务的关键。

    那个死女人和行尸走肉一样，只知道嘴里念着“可怜的久作”，陆离的威胁乃至杀死她，她都不会产生一点动容，这样如同行尸走肉的人，试问如何去拷问？

    不如说，她的行为更像是在拷问他。

    “那个女人废话真是太多了……”

    陆离是个深沉和不说废话的人，在以往与敌人的对战中，何尝说过一句废话？全都是以拳服人！

    但这次的敌人，以拳服人，以刀服人似乎都不怎么管用了。

    矩阵的套路果然深不可测。

    正当陆离思索破局的关键点时候，审问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还是那中年警察和年轻警察。

    “你这小子，全部又在胡说八道是不是？”

    “风间久作根本就不是你！”

    年轻警察气笑了，狠狠把手中的文件砸在桌子上。

    “什么叫不是我？”

    陆离皱起眉头，自然不会认为警方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

    “全国总共只有十二个人叫做风间久作的，但没有一个人是你，他们的年龄最小的一个，都在二十八岁。”

    年轻警察紧紧盯着陆离：“别想着逃避责任，便利店的监控和门外的监控，已经看到了你杀了三个人，河堤上死的两个受害者，被杀的手法和时间都能证明是你做的，你以为报出一个假名字，就能瞒过去？就能逃避责任？那是不可能的。”

    比起年轻警察的愤怒，陆离则更是惊讶万分了。

    看这两个警察的表情不像作伪，那么，他的名字真是假的？

    可这不对啊，如果他的名字是假的，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就根本全部不对了。

    陆离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到底说不说真话？”

    陆离的沉思不语的表情，被年轻警察视为挑衅，他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陆离的衣领，狠厉恐吓：“如果再不说实话，你想请律师都不可能，我不介意给你来点手段。”

    中年警察站在一边不说话，显然默认了年轻警察的动作。

    “我说的，你们未必会信。”

    陆离摇摇头，他根本懒得耗费力气去解释，这种解释说出去，也会被警方当作疯子的呓语，还不如省点力气。

    “你这小子……”

    年轻警察怒极而笑，真打算动手的时候，旁边的中年警察终于开口了：“大左，住手，给他点时间冷静下吧。”

    “可是！”

    “没有可是。”

    中年警察没给年轻警察继续反驳的机会：“走吧，出去。”

    “……”

    年轻警察不好再说，狠狠回头瞪了眼陆离，便和中年警察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真想给这小子一拳，这小子比矩阵游戏中的那些人还要狠，矩阵游戏那些人至少是为了求得生存，还有个目的……”

    声音渐弱，就在大门要被拉上的那一刻，陆离如遭雷击，喝道：“等一下！”

    这一声大喝，让顷刻要被合上的大门一顿，随即那两个警察回身看向他。

    “我有话要讲！”

    陆离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到两个警察有点过于警惕，他又赶紧坐下，表示自己没有其它异动。

    “我有话要讲！”

    陆离再次重申这句话。

    而这句话，也引起了两个警察的关注，他们对视了一眼，重新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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