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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需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位女子绝对离死不远了,陆离自然不会问出“你没事吧?”这样的蠢话来。
明明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女子,忽地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一把抓住了陆离扶着她的手臂,嘴里喃语了几句话,如果用汉语翻译过来,大概便是请求他保护自己孩子的意思。
“喂,你等等……”
陆离傻眼地看着女子头一歪死去,不是吧,就这么死了把一个婴儿交给自己?
“哇哇……”
婴儿哭泣的声音在这阴暗的破庙极为响亮,陆离忍不住回头瞥了眼,把手中的女子放下,前去把襁褓抱起来。
一被人抱起,倒是有点神奇的是这婴儿立马不哭了,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陆离,嘴巴微微翘起,模样很是可爱。
“这小屁孩长得还不错。”
陆离逗弄了下婴儿,婴儿稚嫩的双手握住陆离逗弄的食指,试图把其伸入自己的嘴巴内吮吸。
“哎,这到底是哪里?你妈就这么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逗弄了几下,陆离回头叹了口气,他寻思就这么赤着身体似乎不是很好,便开始在还燃着火焰的庙宇四处搜索,没一会找到了一具尸体,看其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干净,便扒了下来。
这人的身高肯定不如陆离,他先是琢磨了许久才知道这古人的衣服怎么穿,而穿上之后,就像一个成年人硬要套上少年的衣服似的,怎么看都很滑稽可笑。
“也就这么将就一下吧。”
陆离放弃了太过讲究,他是个讲究人不假,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讲究了。
“哇哇……”
见陆离自个儿一直在那儿琢磨怎么穿衣服,婴儿失去了怀抱,不一会儿又哇哇大哭起来。
“呦呦,怎么又哭起来了?”
陆离手忙脚乱把襁褓抱起,可好像不怎么管用了,婴儿还是哭个不停。
“是不是尿出来了?”
陆离心中一震,赶紧把婴儿从襁褓中弄出来,看是不是真的尿在了里面。
然而好像没有……只是……
“你是女孩?”
盯着赤着的婴儿,陆离吃了惊:“原来是个女婴。”
“哇哇……”
“别哭了,再哭就给你扔在这里不管了!”
陆离吓唬住了女婴,他的威胁立竿见影,登时女婴憋住了哭声,眼泪汪汪地挥舞着自己稚嫩的手臂。
把女婴放进襁褓,陆离找到了落在地上的绳子,好好把襁褓捆缚在了自己的背上,这才提着打刀又在满地是尸首中找到了把刀鞘,缓缓插入其中,连带着襁褓背负在身后。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的尸体该怎么办才好?
“抱歉了,只好给你火化了。”
陆离道了声歉,其实毫无歉意,抱起尸体给直接扔进了火势越来越大的庙宇内。
“砰!”
便在陆离准备出去时,庭院的门口陡然冲入了几个兵士,一身廉价的皮甲和手持的薙刀,恶狠狠地瞪着陆离,大声嘶喊起来。
既然是现代日语的基础,那么陆离也能畅通无阻听懂对方喊着的话。
翻译便是“你是哪儿来的野人,敢在这里出没?”
见陆离不答,这几个足轻士兵并没有太过畏惧陆离的身高和体格,一脸狰狞的面目,显然与之前的村民不同,这是见过血了的。
然而这几个足轻士兵刚冲上来,陆离反手一把抓住刀柄,迎面就是一势长挥,火焰的倒映随着森寒的刀光切入坚韧的皮甲,连肉带骨狠狠分割为二,至于抵挡在前的薙刀更是被切豆腐似的成为了两半。
三名足轻士兵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冲上去便瞬间结束了战斗,速度快得极为惊人,简直便像是刻意上前送死般。
陆离手指在刀柄一点,这柄非同凡响的打刀旋转着飞入空中,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轨迹落入下来,正好在陆离上前踏了几步后,恰好插入背后的刀鞘。
“咯咯……”
背后的女婴在襁褓内笑着,好似对死去的三名足轻士兵嘲讽自寻死路。
出了门便是寺庙铺就的青石板下坡路,陆离往下看去,一望无际的森海阴暗冷清,就如无数正在盯着他的邪魔,空气中除了血腥味便是烧焦的烂木味道。
“等等!”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陆离侧面响起,从一块一人多身高的大石背后钻出了个衣衫褴褛的……少女?
一头黑发简单扎在身后,虽是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女,却眉藏英气,脸颊也不是女性那般柔和,而是带着一点男性的轮廓分明,这就更显现了这少女英气不凡了。
这少女手中抓着弓和箭,箭还搭在弓弦之上,微微放在腿边,在出来喊住陆离后,也没有放松,随时都能提起短弓就射出一箭的警惕。
“你是哪里来的浪人?为什么在这里?”
少女警惕地盯着陆离,以及他背后的襁褓,“你背后的那个婴儿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吧?放下它,然后离开!”
说着,少女手中的弓箭已经瞄向了陆离。
实际上,这少女哪怕不出来,陆离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只是见这少女没有攻击他的意思,这才没有出手,否则这少女早就死了。
“你想要这女婴?”
陆离意外道:“你和那个女人有关系?那正好,你带走吧。”
陆离乐意如此,直接把襁褓的绳子解开,放在了地上。
对于陆离的这种动作,少女有点愕然,根本未曾想到陆离这么好说话,又想到刚才陆离毫不迟疑斩杀三名足轻士兵的做法,神色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含义。
“看来你不是支持浅仓家的浪人。”
少女再次把弓箭放下,脸色略霁,“但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你杀了浅仓家的士兵,这意味着你要和浅仓家作对,而这样你是绝对离不开这里的……”
“这位农女说的不错,不知名的浪人啊,你现在是离不开本明寺了。”
这道突如其来的插话在少女背后出现时,顿时惊得少女毫不犹豫转身便是一箭射出,显然对于这种在背后讲话的人大有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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