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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不赦谷中人,快帮我将他……”
“二小姐……”看了眼越想容,何伯深深一叹,原本挺直的腰似乎也佝偻了几分,“别再错下去了。”
“你……”越想容脸色顿时一变,她看着何伯,咬牙道:“是你?!这几日……是因为你?”
“是我换了那些药。”何伯淡淡道。
薛哲原本有些糊涂,此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几日都是何伯来送饭,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他当初还在心里腹诽过老人,念及此,薛哲不禁有几分愧疚。
此时不知何处传来砰的一声,薛哲仔细听了听,却辨不出声音源头,只能暗自纳闷在心里。
越想容脸色忽青忽白,过了片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好吧,我放过他……就是。”
看她松了口,何伯也松了口气,走上前去,似是要安慰一下失落的越想容,只是他刚举起手,还不曾说什么,越想容忽的一昂头,满脸惊恐,下一秒,她手中匕首,竟是直直刺向何伯胸口!
何伯毕竟是老人,这一刀刺得突如其来,他反应不及,虽是尽量避了避,却仍让那刀插在胸口,直到大片暗红漫出,他才不敢置信地看向越想容:“你……”
“何伯,你竟要杀我?”松开匕首,越想容后退几步,尖声道。
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连薛哲都不由愣了,可下一秒,他才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那位姗姗来迟的穆大侠,终于在此时,从门口走了进来。
而他进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越想容惊恐地抱着手,站在那里,精致的脸上满是惧怕。何伯站在她不远处,一双虎目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越想容。而薛哲站在更远一些的地方,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想起方才听到的尖叫,穆连松不由大急,疾步走到妻子身边。
“我不知道……”越想容惊慌地摇头,“他、他伤了杜公子……我追到这儿,何伯不知为何,又要杀我……”
倒真是唱做俱佳的演技,把个惊慌失措的大家小姐演得出神入化。
路白雯此时也追了上来,见到园中情景,她也不由一愣。犹豫一下,她站在园口,并未进来。
“你?”穆连松拧眉看向薛哲,眼中,已是沉沉的怒气。
“我……”薛哲抬头看了眼天,“我是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清楚,我自然会给你公道。”
“那就……甭跳了吧。”他把目光重新放回穆连松身上,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说穆大侠,你回来得可真够晚的。”
“还好,我从来没全指望过你……”
他伸手入怀,似乎是按了什么东西。
下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清亮的男声。
“好啊。”温婉的女声。
第八十九章
那是薛哲第一次看到穆连松完全失态的模样——他往常的温和淡定不知飞去了哪儿,一张俊脸变成铁青,怔怔地望着越想容。
而越想容……
薛哲从未想过,他会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如此绝望的表情。
脸上完全没了血色,嘴唇微张,双眼无神地四处扫视着,仿佛想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然而,她没有。
录音渐渐播放到□,她的脸色也是越发难看,最终,录音里传出了这样一句话。
——“有些事情,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听到这句话时,越想容惨然一笑,反手一掌狠狠击向天灵!
“想容!”
原本被那段录音完全震撼的穆连松忽得醒过神来,想要拦住越想容,却终究是迟了半步。
一抹艳丽的血色绽开,刺得薛哲眼睛一痛。
他伸手入怀,按下开关,阻止了后面的言语继续传出。
这样……就够了。
退了几步,他转入花丛之后,查看不赦的情况。
他的脸色也是不好,好在看情形,毒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薛哲不出声地伸出手,轻轻拍在不赦肩上。不赦微微一顿,反手握住肩上的热源。
一手冰凉,一手火热,倒是正好中和。
“结束了……”
这是薛哲最后的喃喃自语。
越王府的事情,最后还是那位一直不曾出面的越王爷来料理的。
也许是老天开眼,何伯虽然受了一记重创,却并未死去,在某人及时的救治下捡回了一条命——而当他身上伤口稍稍愈合后,他便拖着病体,去找了一趟一直深居简出的越王爷。
之后,也不知在后院住了多久没出门的越王爷罕见地露面,主持了自己女儿的丧事。
越想容的真正死因自然只能作为一个秘密,而越王爷给出的解释,则是“被害”。
凶手,是比武招亲参加者,杜淮。
官方给出的解答——那日杜淮本想暗算自己的对手,不料被识破,逃走之后阴差阳错撞上越想容被拦阻,情急之下下了杀手,致使越想容香消玉殒。事后,此人不知去向,应当是逃出了越王府。
为此,小郡主哭得死去活来,几无生意。路白雯始终伴随在她身边,软语安慰,才总算是让小姑娘心情渐渐转好,重开笑颜。
越想容身死,其女越忆云要为娘亲守孝三年,比武招亲自然只能取消。无辜被卷入事件的另一名参加者薛赦因伤在府中多耽搁了几日,不日便将离去……
屋内,薛哲坐在不赦床头,手上把玩着一块精致的白玉牌。
这是路白雯给他的——要从越想容房中偷东西,由她出手果然比薛哲自己容易得多。
这样,等不赦醒过来,便能给小鬼一个惊喜了——这样想着,薛哲顺手把玉牌放到不赦床头。也不知是不是碰到了哪儿,原本睡得好好的人忽然睁了眼,静静看着他。
“喏,拿回来了。”惊喜失败,薛哲有点郁闷地拿着玉牌冲不赦晃了晃。
“……你拿着吧。”虽说理论上讲不赦应该高兴,可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却有点闷闷的,“我怕……再丢一次。”
说话时,他垂了眼,没跟薛哲的目光对上。
“哪有那么容易丢啊,”薛哲失笑,把不赦的手拿起来,再把玉牌放进去,握紧,“拿好就是,我不信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你这儿偷东西。”
“……哦。”
怎么还是有点没精打采的?难道是……因为穆连松?
想到这儿,薛哲不由皱起了眉。
这几日穆连松也曾来看过不赦,虽然关键的那部分录音被薛哲掐了没播出来,不过以他之头脑,看出也许端倪来也是当然。可惜他的直接询问与旁敲侧击统统被薛哲挡了回去。
越想容的死对穆连松打击很大,当年他与越想容成亲或许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举,可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没有爱情,也总有几分亲情在。先是得知越想容骗他多年,再是亲眼目睹越想容死在自己眼前……一夜之间,他好似老了十岁,举止间再不见之前的潇洒气度,多了几分沧桑之意。
面对这样一个人几近哀求的问询,要拒绝实在不是容易的事——可是想到不赦今后的生活,薛哲还是咬定了不知道。
倒是关于那忽然出现的声音的部分,薛哲给了回答——虽然还是用“太上科学教牛顿山阿基真人弟子等离子”做的解释,不过看穆连松的模样,竟也是信了。
他来找薛哲时,不赦偶尔也醒着,见了他两面——虽然都很快躲过去了,不过他还是见过了憔悴的穆连松,若是因为父子天性觉醒而郁闷……
薛哲正胡思乱想着,不赦忽然唤了他一声:“阿哲。”
“嗯?”
“当年那件事……”不赦的声音低低的,“就是……那样么?”
“我猜的话,应该是了——至少大差不差。”薛哲略有些心虚地说。
好在他这几日没少东窜西窜,总也能有个交代,至少不至于让不赦起疑……吧。
“如果他当年知道娘在不赦谷,会去么?”
“……应该,会的吧。”过去的事情薛哲也不好直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肯定道。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不赦再度沉默下来,半晌后,才道,“这样……也好。”
怎么叫“也好”啊……薛哲刚想说什么,可不赦又闭了眼,不再开口。盯了会儿他沉睡的脸,薛哲只好放弃追问,转为发呆兼……看人。
他现在看起来确实是好多了,估计明天,他们就可以上路了。
想到早已预定下的行程,薛哲心里不由感到小小雀跃。
也不知道这一路上都会碰到些什么人……最好能有一两个绝代佳人,他也好教育教育小鬼感情方面的问题……不知道祝家兄妹愿不愿意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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