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十一

    准备期中考试的这几天,和明远的绯闻以光速迅速地学校里传播开来，现去上课，已经能感觉到有对指指点点了。【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不过也没把它当回事儿,毕竟这不是演电视,而且现还是九十年代呢，大家伙儿还不习惯那么明确而坚定地表达情感,所以也没出现什么吃醋挑衅的事儿。

    万万没想到的是，低估了这件事的影响力，考试前一天,廖妈妈亲自过来了,脸色很不好,把叫出去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谈恋爱了？”

    哎哟,的亲娘，您老家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不过十分怀疑传这消息的不是别，正是那便宜表姐廖倩。这几天没少见那姑娘，王榆林面前老晃荡着，不过见老王的反应，好像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敢对廖妈妈打马虎眼，赶紧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郑重而认真地回道：“您老家可得明察秋毫，千万别相信谣言。不过您就是被那些谣言蒙蔽了眼睛也不担心，谁让们家闺女身正不怕影子斜呢。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家乱说话……”正说得慷慨激昂呢，宿舍电话铃响了，汪小圆赶紧去接，一会儿迟疑着回过头来，看着悄悄指了指话筒。

    她这点小动作怎么逃得过廖妈妈的火眼金睛，她的眉毛立刻倒竖起来，锐利的眼神往汪小圆身上一瞟，小圆立马就招了，“…是…那个…金明远……”

    这姑娘，立场这么不坚定，这要放抗日战争时期，得多让操心呐。

    廖妈妈一脸冷峻地走过去，朝汪小圆伸手。小圆立刻乖乖地把话筒双手奉上，的心都快揪起来了。

    “喂——”廖妈妈冷冷地对着话筒道：“是晓晓的妈妈。”

    电话那头的明远不知说了什么，廖妈妈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凉凉地瞥了一眼后侧过脸去，将所有的表情都藏了起来。不敢凑过去看，只竖起耳朵想听听明远到底说了什么，但宿舍的电话音量实太小，听得耳朵都发麻了，也就听到廖妈妈时不时发出的低语，一会儿“嗯”一声，一会儿又淡淡地笑笑，态度好像温和了许多。

    心里头对明远更加好奇了。

    这个电话足足说了有二十分钟，汪小圆受不住屋里的怪异气氛早溜了，就剩下心里头痒痒的，就跟有只猫爪子一个劲儿地挠似的。到最后廖妈妈终于挂了电话，还准备再继续聆听她的教诲的，结果她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轻飘飘地说了句“自己心里要有数”，然后就走了。

    天晓得她怎么忽然这么开明，到底明远跟她灌了什么**药？怀着这种好奇，今儿还不到七点，就主动去了322教室，准备等明远过来好好问清楚。

    不过今儿倒是奇怪，平时都是他去宿舍门口接，今天提前来了这里，却不见他的影。不仅是他，就连古恒和王榆林也不。教室里背了一会儿书，又做了几页题目，折腾得脑袋都大了，就起身教室里走走。

    早说过这间教室很大，里头只放了四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还有些零散的扫把和一块可移动的黑板靠着西边墙放着，上头都积了灰，显然有阵子没管过了。正好做得久了，浑身酸痛，索性就把教室里打扫一番，也算是这些天来报答明远帮补习了。

    说干就干，卷起袖子，操起扫把迅速地把教室里零星的一些垃圾清理走，尔后又从门口找到了一块抹布，去厕所洗手池洗过了，把几张办公桌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还不过瘾，又想着那种黑板也染了灰，索性也一道儿弄干净了。

    黑板是双面的，擦完了正面，把抹布扔一边儿去，费尽了力气把它的反面给翻过来。好不容易给它翻了个身，刚想动抹布，忽然瞧见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和照片，一时愣住。

    这是一张典型的关联图，警察局里常见的那种，几张照片几条线把原本毫无关系的全都串了起来。而面前这张黑板上，正当中的不是别，赫然就是和古艳红。

    其实早就猜到，这些年明远肯定追查这件事，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弃学医，转而和古恒一起来了公安大学。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如此真实而直接地面对这一点，就像现这样，对着黑板上笑得傻兮兮的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传来，手忙脚乱地赶紧把黑板复原，又捡起抹布，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擦桌子。心里头却十分地不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远，应该怎么跟他说？这毕竟不仅仅是们两个之间的事情，除了之外，还有古艳红——已经从得知了她的死讯，就被汽车撞飞的第二天下午，她的尸体城外的小长河里被发现。

    “咦——”门口有发出狐疑的声音，尔后门被推开，王榆林一脸诧异地进了屋，瞧见，先是意外，尔后笑道：“是呀，刘晓晓，居然会主动来这里，真是少见。明远说可能还宿舍，刚刚楼下准备给电话呢。”

    强笑着道：“宿舍里多，还是这里安静。明天就考试了，临时抱佛脚还是挺有用的。”有些意外他们今天来得这么迟，平时都是七点左右到，今儿却好像约好了似的，一直不见影。这会儿可不像二十一世纪，手机还是个稀罕玩意儿，连王榆林这样的**都还没配上，更何况们了。

    “今天学校里有事儿，所以来晚了。”不能不说王榆林是个很善于观察的，他就看了一眼，立刻猜到了的想法，解释道：“猜猜看今儿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明子都顾不上去接了？”他说话时眼睛都亮了，整张脸上有异样的神采。看来，这件事儿不仅对明远重要，对他来说也同样意义非凡。

    最近都忙着准备考试了，学校里发生什么事儿还真不清楚。不过连王榆林都这么上心，那就只有——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猜到了原因。这几个晚上老听宿舍里的几个姑娘们议论，说什么省刑侦大队的潘一要来学校挑，当时还认定了她们听信谣言，这么看来，莫非是真事？

    这个叫做潘一的大队长连都听过他的名号，据说是个神探，破案率百分之百，简直就是警界的神话。他们刑侦大队个个都是精英，没警界摸爬滚打数年绝对进不去，还没听说过谁从学校一毕业直接进刑侦大队的呢。

    难怪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么激动，要真被潘一给挑中了，这就算他的亲传弟子了吧，进了刑侦大队，这起点可不是要比别高几个台阶。要是也有点儿本事，保管跑得比他们还快呢。

    忽然想起来，好像章老头先前也跟提过这事儿，说明远就是这回被潘一给挑中了，进了刑侦大队之后没多久，就把那件案子给破了。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没有选择法律途径，而是亲自动手报仇，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惨案。

    难道事情还会照着过去的历史重演一遍？的心跳得厉害，头也痛，一会儿连气也喘不上了。刘晓晓的身体太差，这么点儿情绪波动，这身体立刻就承受不住了。

    “刘晓晓没事儿吧？”许是的脸色太难看，王榆林吓得立刻冲过来扶住，小心翼翼地把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递给，柔声道：“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医生？不然还是去叫明子过来吧。”

    他起身欲走，赶紧叫住他，“等等——”

    王榆林转过身看着，一脸关切，“脸色很难看，还是——”

    “王榆林，”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呼气，心跳总算平复了些，尔后才开口问：“那个潘一，他挑中了谁？”

    王榆林一脸古怪地看着，尔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和明子，们俩当中选一个。”知道最后的结果，可却宁愿潘一挑中的是他，虽然这样对明远似乎不公平，可实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组织他。

    “觉得和明子谁会胜出？”王榆林笑着问，眼神却是认真的。

    不说话，王榆林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大家都觉得明子比强，不过觉得，他并不适合做警察。”

    很讶异他会这么想，因为身边几乎每一个都说明远是们学校这么多年以来最优秀的学生，说他不适合做警察的，王榆林是第一个。他的观察力真是敏锐。

    “怎么说？”问。

    王榆林微微皱眉，摇头，苦笑，“竟然没有生气，以为听到说这话会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只是好奇。”话一说完，脸都黑了，赶紧道：“干嘛不高兴啊，他是不是适合做警察，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这话，好像跟明远真是一对儿似的，真别扭。

    王榆林笑起来，一边挥手一边道：“行行，不说们了。就是…就是觉得，明子他…他的是非观念太强，不是黑，就是白，这样以后面对现实，会有些激进。”

    对，激进……

    明远从来就不是个坏，他只是激进。他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他的世界里容不下灰色。

    “知道，警察——”王榆林顿了顿，有些迟疑，好像考虑着用什么词，“警察…并不是永远都代表着正义，警察紧紧只是维持法律而已。而这个世界上，常常有更多的法律无法惩戒的罪恶，有时候，为了所谓的法律，甚至还不得不维护那些。而明子，他的是非观念太强，他做不到……”

    他不仅做不到，还有可能会做出更加激进的事。他甚至还会觉得自己维护了正义，而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个法制的国度，不需要以武犯禁的侠者。

    想那句话说的真有道理，最了解的，常常是的敌。王榆林是明远最大的竞争对手，却也是最了解他的。

    多么希望那个潘一也能看清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上10才到家，洗完澡就直接倒下了，根本没力气码字，哎，我多么希望上帝每天赐给我四十八小时。。。。。。

    关于明远视角的那篇，我那天留言说的时候是打算第二天就码出来的，可是我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写了一千字就卡得一塌糊涂，卡得我连正文都快写不出来了。现在电脑里也才一千两百字，只要一打开文档脑袋就开始痛。。。。

    我总能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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