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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易之后进来的,便是同样易容了的安吉拉,在听到前者的询问之后,她眉头一挑:“你莫不是忘了我是学什么的?”
原来如此,昆易瞬间想起来了,占卜系的占卜手段并不只有对着水晶球一种。在占卜师眼中,能够用于窥探命运的媒介多种多样,包括但不限于水占、星占、牌占、梦占还有类似扶乩的沙盘占卜等。
而在这之中,棋占和牌占是最为热门的两种,因为它们在上课的时候可用于占卜,下课之后就可以用来消遣时间。而光暗棋便是棋占术的其中一种前置学科,可以说只要会棋占的占卜师,都会下光暗棋,当然下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了。
不管怎样,这两人总算是混进了城主府,在登记处领到了一套新衣服之后,他们就被带去了安排的宿舍区。
“你们二人是认识的?”引路的工作人员询问。
“啊,是的。”昆易将早就对好的口供抛了出来,“我们都是来格鲁城搏个前程,在路上碰见的,还算谈得来。”
“原来如此,”工作人员点点头,“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这边是双人间,我就将你们二人安排在一处了。”
“啊,那真是多谢了。”安吉拉笑着道。
“不用客气,”工作人员也回以微笑,“你们同屋之人若是能相处得好,我这边也少点麻烦。”
说完,他将两把钥匙交给了二人,指点了方向之后,便回去接下一批人了。
不过,虽然二人已经算是半个城主府的人了,但基本不太可能接触到核心部分,所以他们决定先熟悉一下环境,跟周围的人混熟一些。
这次既然是乔装打扮混进来,他们自然不会使用原来的名字,而是用了他们出身的那个城镇很常见的名字。昆易自称为来自量词县的“一捆”,而安吉拉则自称来自废物村的“拉吉”。
随后,两人便跟其他同样通过测试进来的人搭话,在其中找到了一位格鲁城本地人,于是在众人凑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时候,从他嘴里问出了一些事情。
格鲁城主茶壶今年六十多岁,比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大了近三十岁,而作为前任城主夫妇的长子,他在酒壶还没出生之前就几乎被确认为下一任城主。因此,茶壶成年没多久便娶了巡屋园园主的妹妹,虽然从身份上来看有些联姻的意思,但据说茶壶与他的妻子也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茶壶结婚虽然很早,但他的长子只比酒壶小了五岁,据说是因为城主夫人的身体并不好,在多年调养之后才勉强怀孕。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在城主夫人怀孕的那年,茶壶的父亲过世,茶壶接连应付葬礼和接任典礼,又要接手城主府事物,对妻子不免疏于照顾。
后来,城主夫人一次意外滑倒,早产了,自己的身体也受到了不可逆的损害。即使茶壶找来了格鲁郡最好的医生,也没能挽留住她的性命,在缠绵病榻半年后过世。
在原配过世之后,茶壶便再也没有续弦,并册封自己的长子为少城主,确立了其地位。如此,总算是将巡屋园园主的不满安抚了下去,茶壶也慢慢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份。
“那钱哥你觉得,”一个同样是从外地考过来的少女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那个本地人,“城主决定不再结婚是出于他对妻子的怀念,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啊?”
“那……”那位被称为钱哥的是个男青年,听到她这个问题,顿时额头直冒冷汗,“哎哟,姑奶奶,你可不能这么聊天啊,还想不想在城主府待下去了?”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钱哥的话已经让大家知道了他的答案。
“你看,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个嗑瓜子的少女用余光扫了一眼活动室的门口,确定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音说,“说到底,这些大人物之间什么都是要用利益衡量的,不过是表面上装的深情罢了,能有几分真心呢?”
“这个,”同样在这里凑热闹的另一个少年有些犹豫地说,“倒也不能完全这么断定吧?”
“那钱哥你打破他的幻想吧,”少女把瓜子壳丢到垃圾桶里,又重新抓了一把,“告诉他之后的事情。”
“呃,之后的事情啊。”钱哥干咳了一声,“大概在十五年前的时候,爆出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少年问。
“咳咳。”钱哥又咳嗽了两声,做贼心虚一般往门口看了看。
“别磨磨唧唧的,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那少女显然有些看不上钱哥的谨慎,大大咧咧地说,“就是城主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什,什么?”少年震惊不已,“可是,城主当初明明……”
“当初痴情可能真有点痴情,但是都过去十多年了,他怎么可能一直熬着?总要解解馋吧?”少女一脸不屑地说,“不过碍于面子也不敢把女人抬回来,只好在外面养着,但是这事情怎么瞒得住巡屋园?”
“那你既然觉得城主府不好,为什么还要考进来?”之前那个少年明显破防了,立刻开始攻击少女。
“你当我想来?”少女白了他一眼,“还不是我家里人赶我来这里,想镀镀金,找个好归宿。”
安吉拉闻言打量了一下少女的脸庞,忽略掉她恶劣的态度,这少女长得确实算不错的,至少在这一屋子少男少女中十分出众。
不过,他这一眼显然被少女误会了,后者哼一声站起身,朝着活动室门口走去,丢下一句话:“不过,有些不知道从什么穷乡僻壤冒出来的,就别想太多了。”
“她是不是在说我?”安吉拉小声问昆易。
昆易瞥了一眼她捏紧的拳头,想了想,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也是,那钱哥你继续说说那个私生子呗。”安吉拉闻言便平复了情绪,冲着钱哥露出一个笑脸。
“你们怎么都这么八卦?而且哪壶不开提哪壶。”钱哥叹了口气。
“嘻嘻,反正闲着没事,钱哥多说说嘛,我们都是外地的,很多事情不清楚哩。”其他的少年少女看到钱哥苦恼的样子,嬉笑着说,“我们就想听听外面那个壶。”
哦,对,格鲁城主一脉就是姓壶。钱哥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无奈地开口:“那我就随便说说,出去之后别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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