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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无数惊讶、郁闷的声音。众人全跟烂泥般倒在地上,扇风、赶蚊子、喝水。有的干脆以头撞地,想把自己撞清醒。
“大、大师兄!”有年轻的白衣女子大着胆子娇滴滴的问,“咱们是武林门派,又不是行军打仗。为何要站军姿呢?”其他人见有出头鸟,立刻符合。
唤他大师兄,是因为杨修苦是挂名掌门。新弟子大多只知道有大师兄大师姐,大多不知二人身份。
步千洐笑道:“身体乃练武之本。你们连三个时辰军姿都站不了?如何修炼绝世武艺?想当年,我与你们大师姐,可是每日站足五个时辰!休要多问,个中法门自有最勤力者方能窥探!”
他说得高深莫测,众弟子又惊又疑,但多半还是信了。也有人抗议:“可是师兄,我只想当武林大侠,不想当将军。站军姿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练习兵阵变化?”
步千洐被他问得老脸一红。
这几个月,他将玉涟神龙功一些基本心法、招式拎出来,编了套入门版的功法,教给男女弟子,众人武功大进。他又将自己修习过其他武功,根据各人特点传授。众人见他如此不藏私,对他极为崇敬,来投的弟子越来越多。
眼见弟子已有一千多人,他对着个千人队,难免手痒,开始排兵布阵。此时见有人质疑,他也不解释了,呵呵笑道:“当初是你们逼我做这个大师兄,如今就得按照我的喜好来。好了,时辰到了,都给我站直了。谁动一下,小心我的鞭子。”
众人叫苦不迭。原来除了跟随步千洐的老兵,其他江湖人多半觉得他性格直爽、很好相处,又哪里知道他练兵时的铁腕冷血。这几个月来,无论游侠还是清心教女弟子,几乎都被折磨得脱了好几层皮。可又不甘就此放弃学习神功,于是痛并快乐着,咬牙继续坚持。
步千洐看着日光下整齐的兵阵,满意之余,有点惋惜。虽然江湖人性格桀骜不驯,他不信不能打造出一支强悍无比的神兵。只可惜,过过干瘾罢。
这时,忽然有名白衣女子急急忙忙从后面林子里冲出来,边跑边喊:“姑爷姑爷!要生了要生了!”
步千洐一下子从巨石上跳下来:“当真?她怎样?”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耸动兴奋起来。
那女子答道:“哎,半个时辰前,她老人家刚吃了饭,就开始肚子疼。已经去请稳婆了。”
步千洐扔下鞭子就跑,忽然想起来,对身后笑着大喊:“统统给我站足时辰!生了孩子我请大伙儿喝酒!”大家哈哈大笑,说大师兄快去吧。
步千洐使出全身气力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昔日清心教、如今神龙教的总坛。他一冲进宅子,就看到几个少女急急忙忙端着东西进进出出,还有婆子在忙碌。
他走到门口,深吸口气正要进去,婆子把他一拦:“不成啊姑爷,你不能进去。不吉啊!”
门里传来破月一声惨叫,步千洐脸一变,一把将婆子推开:“滚开!”婆子也慌神了,大声说不吉利。步千洐冷着脸道:“我答应了她,生孩子时陪着她。”说完就走了进去。
屋里几个女人看到步千洐都吓了一跳,破月却流着汗笑了,冲他招招手。步千洐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指甲死死扣着虎口。
“都是你!”她低喊道,“这个月份一点也不好……我都要被热死了!”
其他女子都吃吃笑笑,稳婆也捂着嘴笑。步千洐凑到她耳边:“怪我,都怪我成不成?今后咱们挑好月份哈……”
虽然骂他怪他,但看到他,破月很有如虎添翼的感觉。很快,稳婆大喊:“看到头发了!继续用力!这口气憋着!别散啊!”
步千洐原本站在破月跟前,握着她的手。听到稳婆的话,又听到其他女子兴奋的尖叫,不由得心痒难耐。身子一探、头一偏,就往她双腿间看过去,可什么也看不到。
破月原本死憋着气用力,一抬头看到他跟孩子似的一脸好奇的张望,这口气就没憋住,噗的笑出声来,孩子又滑了回去。稳婆叫道:“别笑啊夫人,你这时候笑什么!唉,再来一次!”
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孩子生下来。是个瘦瘦的女婴,生下来就睁着眼,眉清目秀,黑眼珠很机灵的到处看。稳婆洗好了孩子,送到两人跟前道喜。
步千洐小心翼翼接过孩子,高兴极了,摸出张银票让大家分了。在场的人欢天喜地,先退了出去。
步千洐手臂僵直抱着孩子,说:“娘子,你瞧,她多像我!”
破月看着他臂弯里的孩子,一个清秀,一个英朗,还真是看不出半点相似。疲惫笑道:“太像了。你一直想要个小将军,如今生了女儿,会不会失望?”
步千洐失笑:“我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失望。”他将孩子放在她身旁,长臂一伸,将两人都圈进怀里:“可我瞧见她第一眼,那种心里软软的感觉……今后要怎么心疼我的掌上明珠才够啊!”
破月被逗乐了:“比心疼我还要多?”
“那或许还差一点。”
“去!咱俩今后第一就是要心疼她!”
“都听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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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萌出世,教中大宴三日,步千洐与众人放肆痛饮,没半点大师兄的架子。到了第四日,大伙儿还沉浸在放松中,没料步千洐直接将每日训练量加了一倍。
众人叫苦不堪,还以为步千洐有了女儿,多半没精力顾及训练。却不知步千洐初为人父,只觉得有用不完的劲儿。他又无法插手坐月子的琐事,所以满腔热情都倾注在弟子们身上。
如此地狱般折磨了四个月,他们的苦日子才结束。原来破月在山上呆了几个月,想出去走走,步千洐便打算带妻女往南边过冬。不过临行前,他也不忘交代弟子们勤加苦练,耐心的跟两千余弟子,一一定下章程,说好半年后回来逐一验收。
一家三口离开缚欲山的时候,听说因为战线太长、供给吃紧。唐卿又是用兵如神,北伐战事连连失利,胥军已退守君和南部过界。步千洐当即喝了一晚闷酒,对破月道,这战事,只怕很快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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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
澜州位于大胥南部,沿海,气候湿热。隔着陆地,还有数座小岛,有的住着渔民,有的荒无人烟。
立秋这日,阳光温煦,海浪碧蓝。步千洐穿着黑色短衫,扛着鱼竿走上沙滩,远远便瞧见媳妇儿躺在日光下,像一尾白嫩嫩的鱼。
小岛没有旁人。步千洐第一次瞧见媳妇穿个肚兜短裤,整日露胳膊露腿的时候,很不自在。如今却会邪恶的想,其实不穿也可以啊。
他走近了,却见破月抱着孩子,正在喂奶。萌萌瞪着黑眼珠,红红的小嘴吸得很用力。白里透红的小脸,贴着母亲嫩白的胸,比他见过的任何美景都要动人。
孩子吃完奶就睡着了。破月小心翼翼将孩子放下,衣衫都没来得及整理,半边雪团在步千洐眼前晃啊晃。末了还嘀咕一句:“这孩子……奶又没吃完。”
步千洐把鱼竿一丢,从后面抱住她,手伸过去揉:“没吃完啊?”破月又痒又麻:“不许碰?”
“不碰。”步千洐将她扳过来,低头含住,“我也尝尝。”破月又羞又恼,伸手推他。看他像孩子一样吸允自己,这感觉奇怪又刺激。步千洐的感觉其实也一样,莫名的兴奋,又很温暖的感觉。
见孩子睡得正香,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旁边一块巨石后。
天如薄玉,海如蓝绸。头顶的云朵徐徐飘过,脚底的细沙瑟瑟作响。步千洐把自己衣服脱了铺在石头上,将破月压上去。
步千洐早绷紧了,想进去,却发觉她还未动情。遂蹲下耐心侍奉。破月上半身躺在石头上,头顶的日光晒得她有点发晕。可那丝丝麻麻的感觉,又叫她加倍清醒。她低头一看,便见一个黑色头颅埋在自己双腿间,大手捏着自己大腿根。他早把自己衣服脱了个干净,她可以瞧见他笔直有力的脊梁,是那样的成熟诱人。因为他跪在地上,她甚至能看到他可爱的腰窝下,挺翘细窄的臀线,和结实紧绷的臀瓣。想象到他很快要用这样矫健野性的身体疯狂的进入自己,破月咽了咽口水,身体深处都软了。步千洐察觉到她的潮湿,抬头望着她。他的面颊有些潮红,目光也比平日氤氲柔和。
“喜欢吗?”
破月摸着他披散肩头的黑发:“喜欢。喜欢得快死了。”
后来,步千洐亲手替软成烂泥的破月穿好衣服。这时暮色/降临,海风骤起。步千洐用披风裹住她,柔声说:“过几日便回去吧。”
破月点头。
这时孩子也醒了,冲爹娘咯咯笑。步千洐将她抱过来,指着暮色里朦胧的星光逗她玩。破月去拾掇钓上来的鱼,生火烹制。
两人吃鱼的时候,坐在凉席的萌萌,忽然指着前方海面,依依呀呀。步千洐和破月都站起来——那是一艘小船,趁着夜色朝岛上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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