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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去了陶二处,我还是去那边找他吧,闲杂人等,给老爷我滚开!
心情恶劣的我一脚踢开了陶二书房的门,眼睛一扫,却没有看到燕五。
“燕五呢?”我语气不善地问。
陶二坐在书桌后,双手交叠于膝上,闻言一挑眉,“他刚走不久,怎么了?”
我大跨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气势十足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陶二轻轻拉着我的手腕,让我坐到他怀里,额头相贴了片刻,“嗯,退烧了就好。”
我往后一躲,不满道:“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做,真的让燕五去闽越国吗?”
“这是他自己的决定。”陶二也稍稍退开分寸,语气淡淡,“鬼医的仇,他要亲手去报。”
“那他还会不会回来……”我忐忑问道。
“呵……”陶二一笑,声音有些冷,“那就看他对你还有没有留恋了。”
我怔怔看着他嘴角的笑纹,心里微微发冷。“你保证过……”
“是,我保证过,给你一个安定的家。”陶二嘴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摩挲着,“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伤害到李府的人。”
“但是不可能连你的其他男人,都需要我去帮你挽留。我能让他们不受伤害,却不可能保证他们能像我这样容忍你和其他人亲密。”陶二的手轻轻钳住我的下颚,抬高我的下巴,“如果他们想走,你都没有资格挽留,更何况是我。要我帮你维持一妻多夫的现状,李莹玉,你觉得这现实吗,公平吗?”
陶二的眼睛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的自己——脸色发白,惊惶不安,瑟瑟发抖。他的呼吸拂在我唇上,唇瓣轻贴着摩挲着,或许是因为身体仍发热着,他唇上传递过来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狮子在我面前藏起了他的獠牙与利爪,但以为他从此温顺,是我自己的愚蠢。
他说的没有错,大概是因为他总是扮演着家长的角色,久而久之,连我都自以为当然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有些不过是琐屑,而有些,则显得恣睢而残忍。
“对、对不起……”我的声音轻轻发颤。
他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之前从他身上传来的压力骤然消失,捏捏我的脸颊,他笑叹道:“没良心的小东西啊……我吓着你了吗?
我垂下眼睑,低声道:“没有。”
他靠在椅背上,一手握着我的肉掌拿捏,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发心,“聪明的女人会适时装傻,愚蠢的女人却喜欢自作聪明。所以更多时候,我喜欢你傻乎乎的样子,虽然明知你只是在伪装。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好,能不说出来是最好,若非要摊开来讲,实在伤感情。”
对他的话,我只有干笑以对,他握着的那只手,掌心有些汗湿,被他拉到唇边,轻轻亲吻着手背。“我最大程度尊重你的选择,给你自由,为你挡风遮雨,不过……”
“别忘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你岂止是个正常的男人,你简直是个超男人——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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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油鸡竟然排名第3,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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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二是我拒绝不了的男人……
当局者迷,燕五看我,比我看自己更加清楚。
对于绝对的强者,有人选择挑战,有人选择雌伏,陶二的强势让我心折,没有反抗的余地,无死角的攻防角度,全面包围,四面楚歌,我或者缴械投降不杀,或者自刎乌江岸,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没得选择。
我自然知道,他待我算是极好的,他对其他人的手段,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秋风扫落叶,冷酷无情。这江湖本来就是冷的,咱也不是蜜罐里养大的,手指擦破个皮都要哭半天,我们这种粗生贱养的人,被砍个十刀八刀也要大碗喝酒放声大笑,随便布条一扎还是好汉一条……
我想说的是,我们没那么玻璃心,经过人世磨练,瓷器也要变成青铜器。跟其他人比起来,在白虹山庄生活在陶二羽翼下的燕离,或许有着一颗比其他人更要小心轻放的琉璃心。
陶二把我锁在怀里,撩起我颊边的长发别在耳后,亲昵地用鼻尖磨蹭我的脖颈。
“你以为燕离会受伤,我就刀枪不入了吗?”他紧紧扣着我的腰肢,贴近他的身体,我低头接触到他眼底的情绪——若星汉浩瀚,心沉了下去,摸不到边际。
我以为你刀枪不入,你以为我百毒不侵,其实大家都会受伤,不是看不到对方的脆弱,只是没有用心去看。再者说,也不是因为强大,就活该要比别人承受更多。
“呐……”我伸手抚摸他的眼角,犹豫着开口,“说实话,我在你心里,大概占多少比例?”
他的唇角勾了起来,眼底的笑意漾开,“怎么,你也像普通女人一样在意这个问题?”
类似的问题,其他人我都问过了,只剩他了,不过从这句话听来,我不是第一个这么问他的。
“有多少普通女人问过你这个问题了?”我扯着嘴角假笑问道,“放心,法律不溯及以往,我不会怪你的。”
“要听实话吗?”他的手指勾拉着我的腰带,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意。我点点头,他便道:“没人问过。不会有女人会愚蠢地想要知道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因为她们自然知道,自己从来不曾在我心里,甚至连名字都不曾留下。”
“所以,我是狂妄的,愚蠢的,自大的?”
“不。”他手指一勾一拉,“是幸运而不幸的,唯一有资格这么问的。”
我拉紧衣襟,“我发烧。”
“出身汗刚好。”他拨开我的手。
“我怕传染给你。”我抓住他的手。
“我没那么弱。”他反手擒住我的双腕,另一只手探入稍显单薄的春衫。
“我不想动……”我最后挣扎。
“没关系,我动就可以。”挣扎无效。
余下的借口都被他堵了回来,他所谓“最大程度的尊重”就是把我抱回床上,没有把我在书桌上就地正法……
那个问题,他最后也没有回答我,其实不用回答我也可以猜到,就像他说的,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比较好,心照不宣即可。我以前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是一辈子,后来想,很多事都是会变的,说不说,只是个形式,事定待阖棺,感情也是这样。那些话,不如过完这辈子,你再问,我再答。
他虽没有明说,但从他稍显粗暴的动作里,我大概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怒意,不过仍是顾惜着我的身体,最后放柔了动作,缓缓进入。
“若别人那样对我,我早杀了她……”他在我耳边低语,扶在我腰上的手蓄满了力气,却没有忍心握下来。我双手攀在他肩上,脑中像炸开了漫天烟霞,迷迷糊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想不到回应的话。
如果只遇到你,或者只遇到他,那该多好啊。不幸是曾经错过,幸福是不知道曾经错过,如果没有过开始,后来也就没有那么多纠结了。
最后是我累得睡着了,睡前最后的记忆是他落在我眼睑上细细密密的轻吻,轻抚在背后的手掌宽厚而温暖,蓦地让我觉得安心。
半夜醒来仍半裸着趴在他怀里,肚子咕噜叫了几声,我摸摸肚皮,仰起头看他。不多时便有人送来酒菜,我们相对坐着一顿酒足饭饱,我叼着筷子想了半天,才恍惚想起来正事——我有话要跟燕五说!
他明天就要走了……如果他对我还有留恋,会在报仇之后回来,如果没有……
我凭什么让他留恋,凭什么让他留下,他要的,我给不起。
“不要胡思乱想,吃过饭早睡早起。”
西洋钟铛铛响了几声,指向十。
“我想去找燕五……”我鼓起勇气,怯怯说。
“睡觉。”陶二头也不抬地说,“太晚了,什么事明天说。”
明天说,会不会才是太晚……
我在陶二怀里,一夜无眠,天亮才又睡着。
只因一夜醉酒,我的昼夜便颠倒了过来,及至日上三竿,我才从梦中惊醒。
陶二早已起身,却没有叫醒我,我慌慌张张爬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喊人,丫鬟跑了进来,我急忙问道:“五公子呢!”
“五公子今天一大早就跟白姑娘走了。”
我的血液顿时凝结成冰,声音干哑,“没有说什么吗?”
“几位公子都出去送了,二公子说老爷身体不适,仍睡着,五公子便说不用吵醒老爷,带着白姑娘走了。”
我知道,他这一走,是再也不回来了。
无力地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给我最后的祝福是:“希望你身体长健,我们就一辈子不用再见了。”
我原心想,若是大病一场,或许他便会留下,至少,迟些时候再走。结果发了点小烧,一觉便好了,他看了我一眼就走,我却连他一眼都没见上……
上一次见他,是两天前,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下辈子吗?
陶二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窗边发呆,他取了件披风来与我披上,温声道:“这边风大,你病才刚好,小心又着凉了。”
原先,燕五……不,是燕离,燕离他,就是因为我重伤,受陶二所托才留下来的吧,那是不是我再受伤一次,他就会回来了?他回来了,然后呢……
我低下头,绞着手指,绞得指节发白。
白笙笙说得对,他若真心想走,我凭什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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