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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采取了一小部分措施,你便能够降低个人发生意外的大部分风险。
此外,在大多数充满高度随机性的情况下,人们无法真正判断一个成功的人是否确实有能力,或者一个有能力的人是否能够成功,此时我们很容易被随机性所欺骗,但我们几乎总是能够预测到相反的情况,即一个完全没有能力的人终将失败。
减法知识
谈到知识时,上述规律同样适用。对知识最大——最有力的——贡献在于消除我们认为错误的东西,即采用减法认识论。
在生活中,我们通过拒绝受骗来提高反脆弱性。在《神秘神学》中,伪狄奥尼修斯并没有使用这些确切的字眼,没有讨论反证,也没有形成很清晰的想法,但在我看来,他琢磨出了减法认识论和知识的不对称性。我把对抽象形式的偏爱,那种让我们无视现实的混乱,并导致“黑天鹅”效应的理论形态和共性称为“柏拉图主义”。我意识到世界存在不对称性。如果把柏拉图思想以相反方式呈现,如负共性,我会真心相信柏拉图主义。
因此,我主张的认识论的核心宗旨如下:我们知道错误的事情远多于知道正确的事情,或者就脆弱/强韧的分类来说,负向知识(什么是错的,什么不起作用)在错误面前比正向知识(什么是正确的,什么起作用)更强韧。鉴于我们今天所知的知识可能被证实是错误的,但是我们今天认识到是错误的知识则不可能变得正确,至少不那么容易,因此,我们通过减法获得的知识远远比通过加法获得的知识多。如果我发现了一只黑天鹅(注意是真的天鹅),我就可以肯定地说“天鹅都是白色的”这一论断是错误的。但是,即使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只黑天鹅,我也不可以认为上述论断就真的正确。再说一遍:由于一个小小的例外便可以推翻一个论断,因此,虽然我们不能确定某个事物就是什么,但证伪总是比证实更容易找到依据。
在我们这个时代,该想法往往与哲学家卡尔·波普联系在一起,我还一度误以为波普就是这一理念的创始者(尽管他是另一个更有说服力的想法的提出者,即人们从根本上说无法预测历史的发展过程)。后来我发现,这一理念可以追溯到很久远的时代,它是东地中海后古典主义时期医学怀疑经验主义学派的核心理念之一。19世纪的法国学者重新发现了这些作品,由此将这一理念传播开来。证伪的力量在我们推进硬科学发展的过程中,并不罕见。
正如你所见,我们可以将此与正向(加法)和反向(减法)的一般知识架构联系起来:负向知识更为强大。但它并非十全十美。波普就遭到哲学家的批评,指责他的证伪法过于严苛、明确、黑白分明。我们没有办法一口咬定,因为不可能弄清楚试验没能产生预期的结果是因为工具出错、运气不佳,还是科学家造假,以此“证伪”理论。比如说,你看见一只黑天鹅,这肯定能推翻所有天鹅都是白色的论断。但是,如果你已经喝了不少黎巴嫩葡萄酒,或因为上网时间太长而产生幻觉了呢?如果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所有的天鹅这时看起来都是灰色的呢?但是,让我们这么说吧,在一般情况下,失败(和证伪)比成功和证实能带来更多信息,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反向知识“更强韧”。
现在,在开始写这部分的内容之前,我花了一些时间梳理波普的所有作品,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热衷于证伪法的伟大思想家却根本没有意识到反脆弱性的理念。在波普的著作《历史决定论的贫困》中,他提出了预测的局限性,书中提到我们要对未来情况做出可接受的描述是多么的不可能。但他忽略了一点,如果让一个无能的外科医生给大脑动手术,那么你可以很有把握地预测,这将造成严重的伤害,甚至病人的死亡。然而,这种对未来的减法描述与其证伪理念,是完全一致的。他对理论证伪的目的就在于打破对该理论原有用途的设想。
在政治领域,一个好的体制就是有助于社会淘汰坏人的体制,它不必考虑做什么事或者由谁执政。因为一个坏人造成的伤害可能大于一群好人集体所做出的努力。乔恩·埃尔斯特更进一步:他最近写了一本书,书名相当生动,题目为“防止恶作剧”,该书对负向行动的阐述基于边沁的理论:“立法者的工作限于防止一切有碍他们(议会成员)的自由和智慧发展的事件发生。”
如我们预期的那样,通过负向知识获取成功是古典智慧的一部分。对阿拉伯学者兼宗教领袖阿里·本·阿比–塔利卜来说,与一个无知的人保持距离相当于与一个聪明的人为伍。
最后,让我们来看看史蒂夫·乔布斯说过的一个现代化的版本:“人们认为关注某事意味着赞同你所关注的事。但其实并非如此。这意味着你要对上百个其他的好主意说不。你必须要仔细挑选。实际上,我对自己未曾做过的事情与对自己已经做过的事情同样感到自豪。创新就是对1 000个理念说不。”
再谈杠铃模式
减法知识也是一种杠铃模式。更重要的是,它是凸性的。了解什么是错的会给你带来强韧性,不了解则带来脆弱性和投机性,但不必因此而害怕,你要设法确保自己在错误的情况下也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让我们谈谈在“少即是多”的理念中否定法的应用。
少即是多
决策过程中,“少即是多”的想法可以追溯到斯佩诺斯·马克瑞戴克斯、罗宾·道斯、丹·戈尔茨坦和捷尔德·盖格瑞泽,他们各自在不同的情况下发现,简单的预测和推断法要比复杂的方法好得多。他们的简单经验法则当然并不完美,但也从不以完美为目标;秉持理性的谦逊,放弃复杂的目标,便可以产生强大的效果。戈尔茨坦和盖格瑞泽两人创造了“快而俭”的启发法,帮助人们在时间、知识和计算能力都有限的情况下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意识到,“少即是多”启发法在两个方面与我的发现不谋而合。其一是极端效应。在有些领域,罕见的事件(我再重复一次,它们或好或坏)起到了不成比例的重要作用,但我们却往往会忽视它,因此,关注如何利用或避免发生此类罕见事件将大大地改变我们的风险值。如果只需担心“黑天鹅”风险的话,生活要轻松很多。
“少即是多”已被证明是相当容易发现和应用的,在错误和变化面前具有“强韧性”。也许大部分问题都不可能有一个容易识别的原因,但往往会有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案(不是所有问题,这已经够好了),这样的解决办法是可以立即识别的,有时直接就能看出,而不用复杂的分析与十分脆弱、容易出错、追根溯源的复杂办法。
有些人还知道80/20法则,该理念是基于维尔弗雷多·帕累托在一个世纪前的发现并推导出来的,即在意大利有20%的人拥有80%的土地,或者说,80%的土地为20%的人所掌握。而在这20%的人中,20%(即总样本人口的4%)又拥有其中约80%的土地(即总样本土地的64%)。最后,我们看到,不到1%的人口拥有样本土地总量的约50%。这就描述了赢家通吃的极端斯坦效应。这些效应非常普遍,存在于从财富分配到每个作者的图书销量。
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在许多事情上正逐渐从80/20变成更为不均衡的99/1,也就是99%的互联网流量都是不到1%的网站创造的,99%的图书销量是不到1%的作者贡献的……我就不再举更多例子给你添堵了。当今几乎所有东西都有赢家通吃的效应,包括伤害和收益的来源。因此,正如我将说明的,对系统进行1%的改善可以降低99%的脆弱性(或增加反脆弱性),只需几个步骤,很少的几个步骤,并往往以较低的成本,就能使事情变得更好、更安全。
例如,少数无家可归的人会耗费国家财政中相当大的一部分,这让我们很容易看出从什么地方着手可以节省开支。公司中的少数员工会导致最多的问题,败坏整体风气,或者说,公司的大多数问题是少数员工导致的,因此辞退这些员工是很好的解决方案。少数客户为公司带来了大部分的收入。对我的诽谤中有95%都来自于3个固执的人,他们都代表着相同的失败原型(我估计其中一人写了近10万字来抨击我——他需要写越来越多的文字,并在我的作品和个性中找到越来越多值得批评的东西,才能实现相同的效果)。当涉及医疗保健时,伊齐基尔·伊曼纽尔指出,1/2的患者花费了不到3%的医疗费用,而10%的重患者却花费了总医疗费用的64%。本特·弗林夫伯格(第18章)谈“黑天鹅”管理理念时指出,导致公司成本超支的大部分都是大型技术项目,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关注的不是无休止的讨论和撰写复杂的论文。
正如俗语中所说,只要倒出你鞋子里的小石子就可以了。
在一些领域,比如房地产领域,问题和解决方法被简明扼要地归纳为一个启发法,或者说一个经验法则,即寻找3个最重要的特征:“选址,选址,还是选址”——其他的问题被认为无足轻重。这句话当然不太正确或者说并不总是正确,但它显示出了我们需要关注的核心问题,其他方面并不起主导作用。
然而,人们却认为自己需要更多的数据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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