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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未想到唐彦初不死,转身成了紫宸殿正当红的唐公公,见着青青,面上虽是恭敬,但那眼底里皆是藏不住的怨毒,若是旁侧无人,大约就要扑上来掐死了她。看着青青背脊一阵阵发寒,他是真真化成了肩上的厉鬼,不知什么时候就狠狠来咬上一口,毒气冲天。
青青害怕,去寻程皓然身影,却听见新鲜事,寒心。
这阵子程家闹得厉害,说是程皓然迷上了城中青楼名妓,名声响当当的花魁霜晚秋,赞是倾国倾城,又是温柔妩媚,琴棋书画歌舞唱弹哪有一门不精?最难得是拿捏住了天下男人心,一颦一笑,已是捕获人心。秦楼楚馆轶闻自是不少,也不乏为着霜晚秋一掷千金的世家公子,但程皓然这回闹得尤其大,扬言说定要将霜晚秋娶回家去。程家长辈们自然是不肯,可这回程皓然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在家里挨了一顿好打,程皓然他爹早早死在战场上,家中只有个老太君,虽是女子,却是丝毫不手软,令人将他抓了,光着膀子在庭院里打了二十棍,背脊上皮开肉绽,到头来死不悔改,转眼就住进了霜晚秋迎客香闺。
程皓然放言说,若不让他娶了霜晚秋,绝不回程家,就让程家断子绝孙好了。——这传说是程大将军原话,青青听着好笑,笑过了又有几分凉,丝丝疼得厉害。
正寻思着,程皓然莫不是真要为了霜晚秋同程家闹翻了?这下宫里却来了消息,驸马定好了,就是程家长孙程皓然。
陈太后说着,本是要定给外甥女的,可自家女儿还没着落,难得这么好的人选,还是留了私心,指给自个嫡亲的女儿。
青青乍听一惊,见衡逸亦是默然无言,心底里更是迷糊,隐约间总觉得这事情虽面上看着乱七八糟一团,但里头,明明白白的就一条线,一根筋。
可谁知,程皓然那厮不知好歹,居然来殿前抗婚,把皇家的面子驳了个干净。人人都说霜晚秋是转世的狐狸精,魅人的功夫好生厉害,连程将军都给降了,好生猛。
嫁娶
嘉宝丫头莫名就没了,谁也没再见过,却也没人开口问上一句。兴许是人人心知肚明但讳莫如深,青青便是如此,她没去问程皓然,只觉得问也是多余。世事本就如此,没有闲情逸致散播怜惜。
外头春日暖融融,照着屋子里一片碎裂的辉煌。兴许是这段日子以来事情太多,吵吵闹闹无休无止,压得心累,青青午间困得很,歪在春榻上看书,一会子就睡了过去。做过了些许短暂而轻薄的梦,幻象之中光怪陆离,看不清面庞,影影绰绰皆是雾一般袅娜。
直到身上被暖出了汗,才醒过来,望见程皓然正支着头,侧躺在身旁,痴痴望住她。青青面皮薄,不由得生出几分羞赧,垂下眼睑,转而去看幔帐下漂浮的纱。
程皓然挑起她的一髻发,缠绕在指间把玩,低笑着说:“怎么?怨我了?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我确是干干净净为你守着身子,没让人碰过。”
青青听着好笑,伸手环过他腰身,往后小心翼翼地抚着他的背,“可还疼得厉害?上过药了没有?”
他原本有些紧张,只怕她生起气来再不理他,现下经她这么一问,倒是开心得很,翻过身来压住她,舔着她香软的颈项,呢喃说:“自然是疼得厉害,药也还没功夫擦,只等着你来伺候我。”
青青想着往后躲,却更是让他顺手拉开了衣襟,酥软娇嫩的乳 房在衣衫里弹跳乱颤,看得人心潮澎湃,春心荡漾。他这段日子人忍得发慌,现下自然是埋首在她胸前尽情舔 弄一番,吸得她一双饱满的白玉似的乳儿亮晶晶,瞧着就让人馋,更听见她绵软无力的呻 吟,越发快活起来,任她衣服还好端端的挂在身上,扯落了白绸裤就撑开了裙子侵身而入,双双都是一声满足而又隐忍的叹息。
他积累了数日的情念便在此刻爆发,仿佛又回到战场上,手执利刃,却是在她身体里奋力冲杀,要吞下她,杀死她,从此便只乖乖躺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哭救讨饶。
窄小的春榻已被他晃得咯吱咯吱响,这声音听来好暧昧,青青不由得扭着腰想躲,怎奈这更似撩 拨,挑起他胸中情潮汹涌,其下刺杀的越发激进,青青几乎能清晰地听见身体拍打的声音,一声声参杂着春榻绵长的呻吟,坦然地昭示着屋内逍遥云雨事。
声响越来越大,青青吓得忙不迭锤他,“别闹了,白日宣淫,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谁敢?”他口中说着不在乎,却还是将她抱起来,下了春榻,一双细白的小腿盘在腰上,湖水绿的裙子正遮着连接那处,丝丝地春潮渗出来,将裙纱湿透,尽是半遮半掩的暧昧迷离。
他一手托着她的臀,紧紧贴着下腹,一手揽着她的背,将她挂在身上,便就如此带着她一步一步在屋子里绕着圈儿散步,那灼烫的事物在她身体里翻搅转动,摩擦出无休无止的快意,这欲望磅礴无期,渐渐将她湮没,灭顶之灾。
青青哼得嗓子都哑了,一个劲地求他慢些,程皓然却是入得异常爽快,这极致的快 感,若食髓知味,先前不晓得也便罢了,如今尝到滋味,怎还能放得开。末了仍不愿离开,抱孩子似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如春花般娇媚的人儿,即便是在臂弯里搂着也是一桩赏心乐事。
心怜她身子弱,经不起他孟浪痴缠。便就如此缓缓吻着她,贴耳来说:“今日皇上召了我,一说何必抗婚,给个旨意在娶你之前先收了霜姑娘就是。”
青青听着,闷不吭声,手却是爬上了他后背,在伤口上狠狠拧上一把,惹得他龇牙咧嘴地喊疼,“吃醋了吧?下手可真是狠,这下估计后头又流血了。”
“活该!”青青啐他一口,却还是从他怀里爬起来,往梳妆小屉里取出了瓶白玉凝血膏来,将身上散乱的衣襟扯拢了,便来褪他的衣衫,“方才出了汗,一会要坏事。”
程皓然脱气衣服来倒是十分迅捷,大喇喇把袍子甩到一边,露出精壮诱人的胸膛来,看得青青脸红。
要说程皓然这人平日看着一本正经,私底下却是个泼皮无赖,大约也是待在青青面前如此,放荡得很。这厢抓了她的手来,放肆一吻,笑嘻嘻说:“还是娘子心疼我。”
青青不与他计较,见着白绸子中衣上已是森森的红,不由得心惊,小心扯开了,翻出背脊上触目惊心的伤来,何止是血痕,许多出乌青地积着血,光是看着就替他觉着疼。青青大着胆子抹药,自知是没个轻重的,他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还疼?”
程皓然明明绷紧了脸,却还要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来安慰她,“公主亲亲我便不疼了。”
青青吻了吻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轻声问:“好些吗?”
他心中陡然间一酸,险些要涌出些泪水来,忙伸开长臂揽她进怀里,抚弄着她苍白可怜的面庞,笑着,定定道:“今后无论遇上什么,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死了咱们也埋在一处。连盗墓的看了都知道,咱们俩生前是夫妻,死后仍相爱。”
青青心中苦涩,过后却又是甜,甜如蜜,从心底里欢喜,从此后有了依靠,连死都不孤单,好,真好,原来被悉心爱着宠着是这般滋味,让人舍不得时光匆匆,却又恨不得一夜白头。
青青问:“真没让别的什么人看你的伤?”
程皓然笑,“你呀,就是个小醋坛子。放心吧,你相公我自从遇上了你,可是洁身自好得很。除了太奶奶,哪个女人都不多看一眼。”
青青道:“这句话我确是万万不敢信的,莫说世家公子王孙大臣,就是平头百姓,但凡有几个小钱的,哪一个不寻思着张罗几门妾室偏房,我想信你,却又不敢信你。”
“现下哪怕我对你说个一天一夜,你大约也是放不下心的。我只有一句话,前朝的乌龟王八大奸臣严嵩不也只有一个妻室?他能做到,凭什么我程皓然却是不行?人不能因噎废食,青青,且想前看。”
青青后来也记不清是如何对应他,只默默记着要寻个郎中来瞧瞧他的伤势,再醒来时已是暮色四合之时,身侧早已是空了,他大约又要赶着回霜姑娘那做戏,但愿,真是做戏吧。
接下来却是好几个月没见着人影,六月里程皓然热热闹闹地迎了霜晚秋过门,这事拂了皇家的面子,待程家那样的世家大族看来,也是极其丢人的,亦没有多少人前去观礼,老太君自始至终黑着一张脸,府中下人更是战战兢兢,青青隔着门望去,对面喧嚣吵闹,唯有程皓然一身红衣,英姿勃发,意气轩然,面上始终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分不清是真是假。
按说洞房花烛应是乐而忘返,谁知夜间新郎官翻墙过来,因时酒喝得多,醉得不醒人世,爬墙时从高墙上落下来,摔了个扎扎实实,新郎袍子也刮坏了,从腰部往下长长一道口子,好不狼狈。
入得屋内,一并丫鬟婆子伺候着,却还是神志不清,口里一句句喊着“青青,青青”声音大得人耳根子听着都疼,还要来耍流氓,当着三四个黄花丫头的面扒衣服,直喊着,“青青,我快热死啦。”
青青面子上哪里挂得住,一脚踹他,又觉着好笑,把丫鬟们都遣了出去,亲自绞了帕子给他擦脸,这下子细看了才知道,原来是摔个倒栽葱,脑门子上凸起来好大一块汤圆大小的包,不小心碰一下,这男人却娇得不行,哇啦啦直叫唤,耸拉着肩膀委委屈屈说:“青青,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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