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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实我也很害怕,害怕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脱下戒指了。"
扶起息夜,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笑,走出蛋糕店。
如果没有那通电话,也许故事就要这样结束。
雷子安皱眉看着自己的司机,觉得他的脸色未免有些难看,而自己的保镖看起来站姿更是僵硬。
直到司机将一只手机递到他手中。
"喂。"他接过手机。
"想死么?"何邪在那头笑。
雷子安的瞳孔仿佛都收缩了一下。
黑道世界新陈代谢很快,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新血加入,可是一直没有人能取代何邪的位置。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杀死任何人,就算背后没有黑桃家,他也能如风如狼,恣意的奔驰在黑道的战场。
"如果不想死的话,我们来谈判。"何邪说。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雷子安不屑的笑道。
"就凭你的小命现在在我手里。"何邪冷然道。
如果不到最后一刻,雷子安其实也不想浪费生命,他冷哼一声:"那好,说吧。但是和息夜有关的事情免谈。"
"谁的电话?"息夜一听,抬起头来。
何邪伏在一扇窗口,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的脸上,狙击枪在他手中流转乌黑的光。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当初,误会开始的那一刹。
扣着鸭舌帽的杀手之王,蓝色眼睛的方块少主,慢性子的普通女人。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上演了同样一幕。
"从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两个肯定要你死我活一场。"何邪在那头笑了,"看来我的预感没有错。"
"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终于得到与他势均力敌的力量的雷子安也笑了起来。
"但是在爱情这个战场上,你输了。"何邪呵道,"上次是我犯蠢,我忘记了一件事,哪怕小息可以陪你去死,但她也绝对不会陪你一起生活。"
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喉咙里,雷子安找不到一句话反驳他。
而息夜趁着他和保镖司机都无法动弹的时候,冷不丁的夺路狂奔,撒丫子跑远了。
"息夜!"雷子安转过身,朝着她的背影猛吼一声。而前进的步伐,却终是被一发子弹止于足下。
"少主!不要浪费性命!"保镖们连忙挡在他身前,"只要还活着,总能把人抢回来的!"
"你们懂什么?"雷子安声嘶力竭,看样子是恨不得抽枪把这两堵墙给打穿了。
今天,不是他给息夜机会。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他有信心,只要今天把息夜带走,他们一定能过一辈子的。时间只会让人加深误会,冲淡感情,最后,养成习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他总能成为她戒不掉的习惯。
只要何邪不出现的话。
"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你是不是就要跟他跑了?"手机中,熟悉的嗓音带着丝戏谑。
这音调让息夜一阵恍惚,一下子发不出声来。
"混蛋!你又说这种话!"人来人往,息夜却忍不住对手机哭了起来,"我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啊,我到底是为谁来这里的啊?"
何邪楞在狙击枪前。
云方的声音一刹那划过耳畔。
"问她,你是为了谁来美国的?除了这个人,你还会为别人做出这样的傻事么?能够做出这样的傻事,能够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你是不是已经爱他胜过爱自己?"
……原来,这些问题不是用来问她的,而是让他扪心自问。
"……现在什么都别说好么?"何邪的话带了丝鼻音,"我想见你。"
息夜哭的很难看,漂亮的红色围领被她擦眼泪擦鼻涕,弄的一团狼藉。
"那你快来见我!"听到他这句话,她的腰杆又直了,可是三秒钟后气势全无,又是一阵哭哭啼啼,"在哪里?"
"你站在那别动,云方会来接你的。"何邪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可是他端着狙击枪,走也走不了。
"那你别挂电话……我,我等这通电话等了好久。"息夜立刻原地蹲了下来,像被欺负了的小孩子一样,"你多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
何邪抬起头,觉得眼睛模糊了一下。
"你是个笨蛋,而我也是。"他在电话那头涩涩的说,"我错了。"
41.那个戒指
云方的车很快就来了。
而雷子安的人也来了。
何邪没有恋战,迅速处理掉了狙击装备,然后压低鸭舌帽逃走了。一片混乱中,他是最能浑水摸鱼的鹰,片刻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的真迟。"家主的书房内,云方啜着甜的发腻的奶茶,对何邪打着招呼,"想做的话不是做的到么?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家里当思考者,结果还是没思考成哲学家。你就是个野兽派,脑力活不适合你。"
说完,他还学一休哥,甩出一根手指,绕着太阳穴装模作样的转了两圈。
何邪哈哈一笑,一拳击在他胸前。
云方被打的弯下腰,然后扭曲的嘶吼出一句:"你把微臣打的吐奶……"
何邪还想跟他乱侃几句,眼神已经不自觉略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她坐在红色的沙发上,大红围领在脖子边扎着一个精巧的蝴蝶结,衬托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刚刚收拾过的哭容让他看着很心疼。
"你变了。"他走到她身前,慢慢蹲下来,"变漂亮了。"
"我本来就漂亮。"息夜瘪瘪嘴,眼睛眨巴的厉害。
"是是是,你最漂亮。"何邪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牵起她的手,放在脸颊边枕着,爱怜的抚摸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身的杀气都因此而涤尽,只留下宁静如花的微笑。
而他的无名指上,同样款式的戒指,淡淡发光。
"我没变。"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其他的,不需要说,我们都明白。
眼泪掉下来,息夜抹了一把脸,奇怪的嘟囔:"怎么不开空调,我都要脱水而死了。"
何邪哈哈一笑,直起腰来,将她整个抱入怀中。
息夜一开始还能哎呀两声,不咸不淡的说两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什么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轻轻抱住他的背,那种刻意为之的淡然从脸上褪却,留下的,只有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一言一语总能轻而易举的刺伤我。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一言一语被无限放大,而我在你面前,永远只是一个无法反抗的小女孩。
如果你不爱我,如果你离开了我,我就是一个永远彷徨在人来人往中的,被遗弃的小女孩。
"不要哭……算了,你还是哭吧。"何邪轻轻抚摸她的背,"这是我最后一次弄哭你了……"
"还有下次,我就跟乱马私奔去。"息夜哭道。
"原谅我吧,我错了。"何邪懊恼的哀嚎一声,然后低低的说,"我太在乎你了,结果脑袋变笨了……以前的误会啊,最重要的是我做错的事情啊什么的,我们都忘掉好不好?"
"笨蛋!我哪有时间管什么误会啊。"息夜吼道。
"也是,我们相亲相爱的时间都不够了,哪有空去误会这误会那啊。"何邪蹭了蹭她,"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们就回家吧。"
经此一役,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并没有很多时间。一次误会化为太平洋,阻隔他们天各一方,只要一方缺少一点点勇气,就再也不能重逢。也许许多许多年以后发现自己后悔了,可是那时候该去哪里寻找对方?
于是,忘了吧。与其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解释这个误会,不如宽容的各退一步,过去的让它过去,好好珍惜如今的来之不易。
云方背对着他们,鼓起掌来。
"老实说……从刚刚开始就看你不顺眼了。"何邪转过头,十分有异性没人性的对他说,"电灯泡为什么不自觉一点?"
"咳。"云方叹息,"好久没看肥皂剧了,让微臣观摩一下……别开枪,其实,微臣有礼物送给你们。"
云方回过身,神秘一笑,然后掏出一张纸来。
"看起来很像……"何邪摸着下巴看了一会,突然震惊的抬起头看他。
这是他的未婚妻名单,上面有他老爹老妈,甚至其他大佬们的签名,在黑道世界里绝对具有最强法律地位。他的正妻是必须从上面选的。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云方在纸角点起打火机,一簇火花跳上白纸,很快就将纸角烧焦烧卷,一片片的化为黑色灰烬落了下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单身男人了。"云方状若无意的对何邪来了一句。
"多谢,这个就算我们两个重逢的礼物了,还有没?"何邪摆出一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样子,伸出手说,"把我们结婚的礼物还有孩子出生的礼物都预支了吧。"
云方呵呵呵直笑。
何邪其实也是开开玩笑,正要收回手去,云方已经慢慢抬起右手。
黑红色戒指闪耀在他的无名指上,那是一枚红宝石做成的黑桃,也是长老会的标志。
"微臣刚娶了个媳妇,名字叫权利。"云方淡淡一笑,欣长的身体靠在红木桌前,红色西装衬的他妖异无比,映在镜中,仿佛两朵一模一样的玫瑰花。
"你什么时候……?"何邪惊讶的看着他。
云方淡淡垂眸,笑而不语。
戒指在他手上,意味着他已经血洗了长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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