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愣神地看着三人的背影，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

    那样的蒋小鱼，是他第一次见。

    让他毛骨悚然，让他从心里感觉到无尽的寒意。

    甚至让他一度怀疑：「那真的是蒋小鱼吗？」

    这和他印象中的蒋小鱼太不一样了。

    荒岛上的蒋小鱼，抓住了他，还一脸嬉皮笑脸。

    给人的印象，就是这个人脸皮极厚，得了便宜还卖乖，甚至根本没有胜利的喜悦，让人甚至感觉不到是一个战士。

    但就是这样，一个刚入军营不久的新兵，却能凭借智慧抓住他。

    而此时的蒋小鱼，和他脑海中的他，彻底颠覆。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那种冰冷的眼神，那种果断的性格。

    当时他提醒，却被无视。

    之后他再不言，因为他知道蒋小鱼不会听他的。

    残忍吗？

    确实残忍，但这玩意出现在谁的身上，都不应该出现在蒋小鱼的身上。

    太不应该了，这不科学。

    最后那个活下来的海盗，蒋小鱼同样毫不犹豫。

    那时候他就明白了，蒋小鱼本来就没打算放过。

    这样的蒋小鱼，让他心寒。

    甚至毛骨悚然。

    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面上一具具零碎的尸体，让向羽沉默着。

    看人不能看表面。

    这时候的向羽才发现，以前自己对蒋小鱼确实有偏见。

    他的出身，他的懒惰，他的嬉皮笑脸，最主要还是那次他被活捉，被他视为耻辱，让他对这个人有着很大的偏见。

    可这一次，他终于正视了一次蒋小鱼。

    而这时候的蒋小鱼，已经不差他多少。

    可能基础、经验，还差他一些。

    但此时展现出来的杀伐果断，还有带领战友作战有序，还有手腕，最起码他不一定能在这种短短时间组织起来。

    在丝毫无损的情况下，用两颗手雷和一些子弹，逼迫比他们多几倍人数的情况下，跪地求饶。

    最关键这种时候，蒋小鱼抛弃了规定，或者绕过了规定。

    那种狠辣，即使是他也做不出来。

    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看着已经消失身影的三人，向羽心中涌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这种感觉，不管是蒋小鱼抓到他，还是打败了兽营新兵，还是配合有序，进步非常之大，都不曾有过的。

    蹬蹬蹬！

    身后的深林中传来脚步声。

    只见此时的龙百川和武钢不紧不慢地靠近着，身后还跟着柳小山和邓久光两个老兵，简直就像游山玩水一般。

    兽营战士早已经派了出去，只留下两个警卫员。

    还没靠近。

    「好大的血腥味！」龙百川吸了吸鼻子，凝重道。

    「是啊！」武钢应和了一声，脚下两步窜了上来，发现一道身影，厉喝道：「谁？」

    「龙队，是我！」向羽苦涩的转头。

    「向羽，你怎么在这？」武钢从另一个方向出现，在刚刚一刹那，两人已经形成一个阵型，一个主攻，一个掩护。

    「嘶~」

    而不等向羽回答，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地面上那些死不瞑目的海盗，一个个血肉模糊，死状极其凄惨，一个个死前面孔极其扭曲，断腿，缺鼻子，耳朵被咬的，有的直接被剖肠解肚....

    这一片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气味，那种浓郁的血腥味，让几个

    老兵都有点受不了。.

    尤其看到这些尸体血液还在流动的时候，就知道这些是刚杀的。

    怪不得，刚靠近，就闻见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太血腥，太残忍了。

    「向羽，这是你杀的？」武钢皱着眉头问道。

    他怎么不知道向羽原来有这么大的杀气？不过想到向羽的实力，也很欣慰。

    这一群海盗，死亡，正突出兽营战神的强大。

    一听武钢说这个，向羽眼中的苦涩更加的浓厚，声音有点沙哑：「不是我。」

    「恩，下次不要这么大杀气，而且不要这么...」武钢点了点头，可说到一半，陡然反应过来，猛地转过头，瞪大了眼睛：「什...么？」

    「这些海盗不是我杀的。」向羽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

    说着露出了手臂上鲜血已经凝固鲜血的枪伤。

    「快帮向排长包扎一下。」龙百川连忙吩咐警卫员。

    这一下，所有人再次认真看向这些尸体。

    因为太过血腥，就算他们也很少见到这种场面，所以也有点反胃，并没有认真看。

    就算柳小山和邓久光也都是这么想的，毕竟蒋小鱼他们才刚执行任务，怎么可能弄成这种场面。

    理所当然，应该是向羽。

    可向羽说却不是他，而且他手臂上的伤，也表明了他确实做不到。

    基本上很多战士右手一旦受伤，都不可能以一个人击毙这么多海盗。

    这认真一瞧，顿时瞧出了端倪。

    龙百川和武钢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惊疑不定。

    「这好像是...」邓久光惊奇说道。

    「没错，应该是...」柳小山点了点头。

    「向羽，他们是自相残杀？」武钢问出了疑惑。

    没错，看着这些惨状，身上的枪伤倒是可以理解，可枪都被扔到了一边，而很多海盗的死状，都是双双死去的。

    一个被捅死，后一个直接脑袋被砸烂，而死亡的两人可还没分开。

    「没错。」向羽点头。

    「可...」

    他们都很不理解，怎么可能让海盗自杀？

    实际上他们都可以想像，这些海盗的资料，实际上他们也有，都是亡命之徒，尤其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是自相残杀？

    如果是一群人围着他们，倒是有可能。

    可关键是在他们前面没有这么多人啊！

    难道是首长？

    龙百川脑海中想起了关于庄明的身影。

    只有首长那么强大，才可以让这些亡命之徒失去逃命的机会，选择互相残杀。

    而且首长确实很霸道。

    这时候，柳小山已经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些不会是小鱼他们干的吧？」

    龙百川和武钢连连摇头，这不可能。

    就是三个老兵，都干不出这个场面，怎么可能是蒋小鱼他们？

    前面看到蒋小鱼配合杀了几个海盗的尸体，确实长进了许多，但这个可不一样，让这么海盗自杀残杀。

    绝对不可能。

    反正武钢和龙百川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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