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气的王夫人是一佛在世、二佛升天的。

    晴雯看着王夫人冷笑道：“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你是想求我帮忙的，对吧？你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怎么我听着不像你求我，倒像是我求你似的呢？真真是好笑了起来。”

    王夫人气的鼓鼓的，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个小蹄子，以前不过是我们府上一丫头罢了，别给脸不要脸？”

    “是啊，以前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夫人呢。那查大观园的时候，多威风啊！”晴雯冷冷的看着王夫人，讥讽的说道：“不过你给我什么脸，我怎么没看出来？”

    “一个目无章法的小贱蹄子，我能让我儿子纳你当姨奶奶，这不是给你脸么？这可是你们家祖坟上烧高香了呢。你还敢在这儿口出狂言？”王夫人眯了眯眼睛，眼睛里充满了鄙视和看不起。

    晴雯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要说我也服侍了宝二爷一场，宝二爷也算对我不错，本不该在背后说什么。但是有一句话，今天说到这儿，我也必须得说说了。在你心里，你儿子倒是千般好、万般好，可是在我这儿，你儿子还真配不上我！我还真就没放在眼里！”

    “你……你个小贱人！好大的脸面啊！给你当个姨奶奶还委屈你了？要我说，像你这样的女人，能有个人要你便不错了，杀猪买菜的可能都嫌弃你脏！更别说是进我们家了！”王夫人的话越说越难听，连王守善家的都听不过了。只不过心里不敢说罢了。

    “王爷求娶我，我还不一定答不答应呢，更别说你们家贾宝玉了。还是个姨奶奶，想什么呢！”晴雯一脸嘲讽地看着王夫人。“王夫人未免也把自己想的太好了吧？只可惜这世上的事儿，不是你想就成的！有些事你也做不了主！”

    王夫人气的用手指着晴雯大声骂道：“你个小贱人，你个小贱人！不就是现在勾引上王爷了么！狗眼看人低，居然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跟人说人话，跟狗说狗话。”晴雯怂了怂肩，“您偏不往人事上说，我有什么法子？”

    王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仿佛一口痰涌了上来，满脸被气的通红，大声怒吼道：“来人啊！来人啊！看我今儿个不打死你这个……”

    “你敢！”晴雯瞪着王夫人道：“怎么？还嫌你们家不够乱么！还敢惹我？”

    王守善家的也忙在身后拽衣服，小声道：“夫人息怒，想想咱们刚才怎么说的来的。”

    僵持的时候，门外传来鸳鸯的声音。“二太太，老太太醒了，说请晴雯姑娘过去。”

    王夫人死死的盯着晴雯，刚才扬起的手慢慢的落了下来。“滚！滚出去！”

    “滚？我还真不会，但是看今儿王夫人您身体也不好，就不麻烦您给我示范了。”晴雯站起来，一字一句嚣张的说道：“我走出去！”

    晴雯临走之前又回头冲王夫人说道：“我劝你还是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能和别人谈事儿呢。要不不是白白让别人笑话么，你说对不？”

    “晴雯姑娘你！啊！太太！”王守善家的大声喊道。

    晴雯定眼一看，王夫人气了一个倒仰，直接晕了过去。晴雯冷哼，骂别人的时候，那叫一个恨！轮到自己挨骂了，居然如此不顶事！啧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此处屋内乱做一团，喊人的喊人，请大夫的请大夫！晴雯则目不斜视地跟着鸳鸯，往贾母的住处走。

    路上晴雯感觉到鸳鸯有好几次偷偷的看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晴雯忍不住直接道：“鸳鸯姐姐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直说便是。”

    鸳鸯看着晴雯慢慢的说道：“我感觉你好像变了。变得厉害了，不！你以前也厉害，可不一样！我也说不上哪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鸳鸯姐姐难不成再说什么绕口么？”晴雯笑了一声。“人总是要变的，如果不变，说不定就会被直接吃掉了呢！”

    鸳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便没说话了。很快两人就到了贾母处。

    请安见礼后，贾母问晴雯：“听说宝玉他娘先找你了？”

    晴雯点了点头，“说是您睡着了，王夫人便先见了我。”

    “该说的话都和你说了？”贾母又问道。

    晴雯又点了点头。

    “那看你这样子，她应该说了不中听的话吧？你也没同意对吧？”贾母老态龙钟的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无力。

    晴雯又点了点头。“回老太太的话，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我气晕过去了。可能是平时日子太顺了吧，偶尔听一听刺激的话，便受不了了。”

    “她向来是个拎不清的，你气气她也好，要不然她还真就自以为自己了不得呢。”贾母没有好气的说道。

    晴雯听了这话，吃了一惊，看着贾母问道：“您不生气，还夸我做得对？”

    贾母没接这话，只是道：“你八岁就跟着赖妈妈进府了，一直跟在我身边。后来我又把你指给了宝玉，就说后来袭人过去压了你一头。可你过得应该也不错吧？”

    这之前的事，从红楼梦中也能看出来，晴雯过来的日子那边是富家小姐的日子。也没什么活计，主子还宠着她，每天就是嬉笑打闹一顿，便过去了。好吃好睡的，自然是不错。

    贾母又道：“你一朝非闹得要出府去，我也同意了。也是在这，咱们谈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老太太说希望我不会后悔，我没后悔。”晴雯说道。

    贾母看着貌美如花的晴雯，慢悠悠的道：“其实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你不该叫我一声老太太，你应该叫我一声……”

    贾母停顿了一下，晴雯直接道：“您该不是叫我来，是想告诉我，您是我的姑奶奶吧。”

    贾母后背一下子立直了，用奇怪的眼睛看着晴雯。“你……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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