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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冲一大早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同学们都以为他是因为看球被老师“抓”了,但问题比这个严重得多。
直到早自习结束,谢冲都没能回到教室。
汪浩川很不安,他没去吃早饭,径直去了办公室。谢冲正笔直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满脸的傲气和不屑。
很少有人能把罚站站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来。
汪浩川觉得事情不简单,小声问道:“你干什么事了?”
年级主任端着茶杯出来,漱着口,严肃地说道:“汪浩川!你这好朋友干的好事!在政审的关键时刻被人举报当街殴打同学。他承认打人了,但是坚决不肯承认自己错了,连检讨书都不愿意写,你是他好朋友,你说他过不过分?”
汪浩川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流转,然后坚定地说道:“既然谢冲坚持说自己没错,那他肯定没错。”
……
噗……
年级主任被茶水呛得直咳嗽。
而谢冲则格外感动。有友如此,足矣。
汪浩川说道:“老师,是谁举报谢冲打人?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当然!谢冲也不是故意打人的,在那种情形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也可以理解。但是,动手总归是不对的,作为未来的飞行员,他的行为是不能有污点的,以后也不能冲动行事。鉴于他斗殴的情节并不算严重,所以我们让他写个检讨交上来,可是他死活不写。”主任缓了缓情绪,捂住胸口,痛心疾首:“他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没错就是没错,不写就是不写。”
谢冲的话像是往主任胸口上捅了一刀,主任一趔趄,差点儿跌倒在地上。“谢冲,校园里面三千多个学生,你以为老师愿意在你身上花那么多精力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可塑之才,我们至于这样替你跑前跑后,为你说尽好话吗?你这么做,真的太让人寒心了……”
字字泣血,每个字都在敲打着谢冲的心脏。但谢冲依旧昂着头,不肯屈服:“我很感谢老师们,哪怕我当不了飞行员,我依然很感激你们。但是,我不能承认自己错了,我也不会写检讨。”
直到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谢冲还是站在那里。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谢冲站在空旷的走廊上,像是一棵在春天里努力扎根的树,挺拔而又倔强。
朱方亭远远地看着,心都碎成了渣渣。
她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见四下无人,才拨通了哥哥的手机号码:“哥,是你举报的吗?”
“举报什么?”
“谢冲把所有政审的材料都交上去了,全校师生都以为他当飞行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被举报殴打同学……”朱方亭握着电话,克制着怒气:“哥,我再问你一遍,是你举报的吗?”
朱方阁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嘻嘻地说道:“你不是不想让他成功吗?要是他远走高飞了,当大英雄了,你不是更没戏了吗?”
朱方亭的确有这样的念头。可她始终在暗处窥探着谢冲,领略到了他对梦想的热忱,并见证了他为梦想成真付出的努力,她不忍心在他昂首阔步大步向前的时候,往他脚下丢石头,让他栽个大跟头。
朱方亭急哭了:“那确实是你举报的?谢冲打了高飞,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只有你还记得。”
“亭亭,不管是谁举报的,反正,谢冲就是活该。谁让他动手打人了呢?”
“哥,咱都说好不提这事了,我恨不得所有人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万一,万一有人刨根问底,知道是我让高飞去骚扰谢颖的……”
朱方亭急哭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朱方阁不紧不慢地说道:“老妹,不用担心。高飞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喜欢他,但是,哪怕你冲着他笑笑,他就会像只哈巴狗一样围在你身边转悠,他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朱方亭不像之前那么笃定了,她惴惴不安地挂了电话,似乎觉得身边有人走了过去。她急忙四处查看,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朱方亭惊魂未定,在走回教室的路上,脚下滑了好几下。路过谢冲刚才罚站的办公室门口,他已经不在那里了。朱方亭松了一口气,谢冲罚站,她比谢冲还要难受。
谁知,谢冲从斜对面的卫生间走了出来,跟朱方亭撞了个正着。
朱方亭忐忑到了极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原来,谢冲只是上了个厕所,他继续站在办公室门口罚站。
朱方亭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谢冲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快走吧。在这里,反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啊?!”
谢冲这才正眼看她:“我能猜出来是谁举报的。你站在这里,我就更坚信我的猜测了。”
“那个……”
“要是有机会,转告你哥哥,我从来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但是这次我忍到极限了,以后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朱方亭应该急着撇清关系,否认她与这件事的关联,但是她统统忘记了。她语无伦次地说道:“恐怕你和我哥哥之间有误会。上次回家我问他了,他说,他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只被你看到了。从那儿以后,就有很多流言说他行为不检点。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这么说他?可是,你又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我再说一遍,确实跟我没关系。我这张嘴,根本不屑于嚼碎舌头。只能说,你哥哥的真面目被人拆穿,只能怪他自己作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朱方亭局促不安,尴尬地抠手指。老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问她为什么不回去上课,她才一溜烟地跑了。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那么喜欢谢冲,可她讨厌死了他身上那股“正气”——谢颖身上也有跟他哥哥一模一样的“正气”,那股正气好像显得他们有某种优越感似地。而且,那股正气也在提醒她——她跟谢家人,始终不是一路人。
朱方亭为此感到气恼。可是,她依旧为谢冲着迷。
到了下午,谢庆收急匆匆地进了学校。看来,老师说不通谢冲,只能喊家长了。谢冲和父亲一同坐在会议室里,那里有领导老师,也有两个穿军装的干部。他们轮番劝着,只要谢冲写一份检讨,证明他反省了自己的行为,并保证以后不再犯,那这次“斗殴”就不影响飞行员的选拔。
谢冲低着头,偶尔看一眼父亲的脸色。他对父亲充满了愧疚。这次选拔,也折腾了父母不少趟,为了给他办手续,欠了不少人情。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觉得儿子会成为他们的骄傲,他们已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别人的称赞和羡慕。万一这事黄了,这让他们以后怎么在小城镇混下去?
即便如此,谢冲也不肯认错。他心里充满了担忧,生怕老师们把压力都转移到父亲身上,让他承担不住,继而劝自己妥协。谢庆收始终一言不发,看来,他的确受了很大的冲击。他欢天喜地地为儿子办完了所有手续,正着手开辟收樱桃的事业,突然被老师喊到学校,被告知了这个晴天霹雳,他确实接受不了。
该说的全都说完了,老师们都殷切地看着谢庆收,希望他做一个懂事的大人,给孩子指一条明路。
谢庆收清了清嗓子,暗自握紧了儿子的手。父子俩目光交汇,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复杂。谢冲冲着爸爸眨眨眼睛,仿佛在说——老爸,你想说什么便说,不要为难。
谢庆收看向老师,说道:“我不觉得我儿子有错,我不会让他写检讨。”
……
谢冲瞬间红了眼眶。
老师们炸开了锅,谢庆收站起来,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没读多少书,我也说不出很多大道理。但是,我分得清是非对错。谢冲打的那个人,先骚扰了他的妹妹,又殴打了他年幼的弟弟,在那种情形下,如果谢冲能忍得了,那他就不是一个热血的汉子。他想当飞行员,想当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如果连最起码的血性都没有,你们会相信他是个勇敢的人吗?如果他连自己的手足都不管,那你们凭什么相信他以后会保护人民?!”
这一番话,让老师们都沉默了。
谢庆收的眼睛也红红的,他握紧了儿子的手,示意他与儿子同在。他继续说道:“我先跟老师们赔个不是,你们付出了那么多,恐怕全泡汤了。如果谢冲当不了飞行员,我肯定会很遗憾,我们一家都会觉得很可惜。但是,我支持我儿子的想法,他不能为了实现梦想,就出卖自己的骨气。”
“爸……”
谢庆收越说越激动:“那个举报谢冲的人,应该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谢冲打人,已经发生了一个月左右了,那人为什么不早早举报,一直等到现在?他摆明了就想让我们全家空欢喜一场,让我们的努力全都白费,让我们家在东海镇的颜面尽失。但他打错算盘了,我们要脸面,但是我们不会委曲求全。就算谢冲没当上飞行员,他也是我们家的骄傲。”
谢冲深深地低下了头。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汹涌的泪水。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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