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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实在有事,又不想错过这次行动机会。”
广宇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
王安静静地躺在一副担架上,双眼紧闭,左胸上,是一个一寸多长的伤口,警服已被刺破,警号牌上已经被涂得鲜红,一个警号都看不见了。
王安去年从省公安学校毕业,为人老实,勤苦肯干,广宇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所里,只有两个人比较像样,一个是牛刚,另一个就是王安。
“王安兄弟,对不住啊!”
广宇狠狠地擂着自己的头,低声痛哭。
“好了,我们已经通知死者家属了,你好好想想怎么接待人家,另外,赶忙写一份事情前后经过材料,局里准备上报为烈士,并荣立特等功。”
宁局看着广宇,没好气地说,现在,他对广宇的印象可是越来越坏了。
“好的,宁局,我这个所长就到此为止吧,我实在干不下去了。”
广宇想辞职,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辞职也得被拿下。
“怎么,出事了想一推二六五,太便宜了吧?”
宁局哼了一声,反问广宇。
“宁局,孙局,我无能无德,让同志们跟着受苦甚至牺牲,这样我也没法带了,局里另请高明吧。”
广宇看着两位局长,低声说道。
“你真令我们很失望,不过现在还不行,你得把事情处理完毕,另外,你也得写份材料,详细说明自己干什么去了,好好检讨一下。”
宁局说完,想了想,又嘱咐道:“赶快把刚才说的几件事先做好。”
广宇不住地点头,告诉牛刚去写出事情经过材料,同时,以他的敏感,他似乎意识到这里边有事,按以往的惯例,一般的赌徒可能逃跑,但不可能下此毒手,袭警致死。
“牛刚,杀害王安的案犯抓住了吗?”
广宇把牛刚叫住,他要亲自审讯这个杀死自己弟兄的恶魔。
“抓到了,在派出所,小孙他们看着。”
牛刚觉得今天的事儿自己应该有很大的责任,所以一直心存愧疚。
“搜没搜他的身,看带没带其他东西?”
广宇想知道一些底细,先简略地问道。
“没来得及,我让小孙他们搜来着,不知怎样。”
牛刚说着,低下了头,趁机对广宇说道,“侯所,对不起,我缺乏经验,没想到这家伙这样下死手。”
“好了,牛刚,事已出了,责任在我,你先去写材料,我去会所里看看。”
广宇说完,叫人把尸体运到了市医院,自己回到了派出所。
第六九二章 案情重大
“徐守福,你这个狂徒!”
广宇已经从小孙口中得知,杀死王安的叫徐守福,兴德市人,是内燃机厂职工。徐守福缄默不语,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广宇甩开大手,在徐守福的脸上左右开弓,一连了十来个大嘴巴。
“小子,你别太嚣张,警察管个屁,警察也不许打人。”
徐守福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腮,大声喊道。
“好,看我怎么继续打你!”
广宇来了火气,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两根警棍,一左一右夹住了徐守福的脖子,在徐守福的脖子上反复猛戳,一串串火花噼噼啪啪暴起,徐守福的身子也随之一阵阵抽搐。
不一会儿,徐守福的脖子上留下了许多烧灼的印痕。
“你是在犯法,妈的,早晚有一天有人收拾你!”
徐守福仍不服软,能够张开嘴后便又破口大骂。
“好小子,有种!”
广宇把两根警棍并排在一起,狠狠地顶戳在徐守福的胸膛上,徐守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再也张不开嘴巴。
广宇仍不松手,他双眼冒火,紧紧地盯着在椅子上抽搐不已的徐守福。
几分钟后,徐守福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手一垂,晕过去了。
承业仍不解气,从外边水池中舀出一舀子冷水,猛然泼在徐守福身上。徐守福猛一激灵,浑身哆嗦着醒了过来。
“小子,如实交代,你为什么杀死王安,否则,隔一个小时我就来折腾你一次,直到你死去,不,让你生不如死!”
广宇说完,不再追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有一张小床,广宇不回家也不去贞秀那里时,常在这张床上住。
广宇一头栽到床上,疲累不堪。
自己刚刚清除掉一个败类,又要面对一个凶残的杀人恶魔。
自己由杀人者立刻变成了审讯者,想想也真有意思。
从徐守福的眼神中,广宇已经看出,徐守福绝非一般赌徒,他一定还是个贩毒分子,否则她不会穷凶极恶动手杀人。
他也不是一般的杀人犯,一定有过杀人前科,否则他不会一刀将王安刺死,那样准,那样狠,也不会那样嘴强牙硬。
王安,多好的一位小伙子,如果自己带队,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牛刚和王安还是嫩啊,广宇闭着眼睛,一遍遍想着。
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安抚王安家属,拿出合理方案,看来,局里对自己也异常反感,处理完这些事,自己的所长也该当到头了。
广宇知道,王安家只有父母和妹妹,还有一个叔叔在市司法局,是副局长,王安就是靠叔叔的关系才进到派出所的。
可王安绝对是个好警察,他热情开朗,和辖区百姓关系特好,男女老幼都很喜欢他,现在,正和辖区内的一个姑娘谈恋爱。
眼下,除了安抚好家属之外,还有就是抓住徐守福这条线索,如果在这根线上顺藤摸瓜,牵出一件大案,自己还可以将功补过,说不定能够度过难关。
想到这里,广宇又躺不住了,他到水房洗了把脸,重新坐到了徐守福面前。
“兄弟,还抵赖吗?杀人是死罪,你赖不掉了,你不开口只能多受点罪,我会一直让你在这张椅子上,体验生不如死的感觉,你开口了就好受些,等待着法院裁决,到时候吃颗花生米结束你的生命,是吗,贩毒的?”
广宇目光犀利,看着徐守福,手里又摸起了警棍。
徐守福看到警棍,心里不由得一阵哆嗦,这东西不是那种肌肤的尖锐疼痛,它让你心里难受,肌肤上的灼烧感和痛击感混合在一起,似乎还可以忍受,可那种心上的滋味远比肌肤的痛感难受。
“想好了吗?”
广宇把一盒红塔山放在桌上,慢悠悠地抽出一根,含在自己的嘴里,拿出打火机慢慢地点燃。
徐守福的嘴唇动了动,广宇明白,徐守福也是个烟鬼,此刻,香烟的味道对他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广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极为享受地吐出一个个烟圈。
“说吧,不说咱就继续玩儿。”
广宇说着,站起身来,两根警棍碰在一起,一串电火花啪啪有声。
徐守福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头,此刻,内心的恐惧和香烟的诱惑早已击退了他走进这个大门时立下“不吐一字”的誓言。
“好,给我一支烟行吗?”
徐守福看着广宇,那种桀骜不驯的坚持变成了不顾一切的哀求。
广宇拿出一支烟递过去,又帮忙点着,等着徐守福开口。
“你说得对,我不仅仅是赌徒,我贩毒,也杀过人。昨晚,我以为是奔我去的,所以,你的那个弟兄一靠近我就动了手,要知道是抓赌,我也不会下死手。”
徐守福吐了个大大的烟圈,仿佛叙述别人的故事。
“你们的交易不算小,是吧,赌资在哪里?”
广宇听牛刚说,收缴赌资三十四万多,这里,肯定不包括贩毒的毒资。
“一出这事就乱了,你们的人乱了,我们的人也慌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们那个带队的,姓牛的那小子,我早逃了,还在这里受你气?”
徐守福白了一眼广宇,继续说着。
“毒资在哪儿?毒品在哪儿?”
广宇见徐守福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冷冷地问道。
“在那家赌场的西屋的箱子底下,那里,是我带的一部分毒资和毒品。”
徐守福知道,正如广宇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是个死,何不坦荡些,自己也少受点罪。
“多少?”
广宇故作镇静,他知道,这里有一条大鱼,说不定,后边还有更大的家伙。
“毒资**百万,还有五千克冰毒。”
徐守福不紧不慢,平静地说道。
“你的上线呢?在不在兴德?”
广宇穷追不舍,继续追问。
“行了,今天我不想说了,爆这些料才给我一支烟,你不觉得太便宜了吗?”
徐守福看着广宇,脸上还露出了笑意。
如果不是罪犯,这该是个多么好的男子啊!高大英俊,身手敏捷,还富有幽默感,广宇默默地想。
“好了,不为难你,我让人给你准备一套干衣服,以后,只要你听话,我们不会亏待你。”
广宇说完,给牛刚打电话,带上另一名警察又去了那家赌场。
牛刚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那个胡同。
“小心,我在前边。”
广宇拔出手枪,打开保险,举枪走在了前边。
“侯所小心,说不定里边还有人。”
牛刚叮嘱广宇,刚才,他抓赌时从这屋里带走了七人,四个推牌九的,两个扒眼儿的,还有一个放赌的局家子。
“别叫门,直接翻进去。”
广宇估计,里边还有人,说不定有贩毒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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