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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蹙眉道:“龙辛夷她所做所为不是你所安排的吗?”
宇文舟道:“并非,她是来者不善,翊儿,你相信我,只要解决了龙辛夷这个麻烦之后,我必定会任你处置。”
苏静言对着萧翊道:“就许他去解决龙辛夷的麻烦吧,昨晚宋安不是来报,被关押的那些女蛮国舞女都有了五石散上瘾的症状吗?可见龙辛夷的麻烦不小。”
萧翊对着宇文舟道:“我给你三月的时日,若是三月之内你还是不能解决龙辛夷的麻烦,就得认罪伏法!”
宇文舟道:“好。”
一旁木床之上的贺知敏被声音所吵醒,一醒来她见着石室之中满是人。
贺知敏见到了萧翊与苏静言,连连下床跪在地上行礼道:“陛下,娘娘。”
苏静言看着跪在地上的贺知敏,只看向自己怀中的年年,年年还在安睡着,睡得可香。
萧翊对着地上跪着的贺知敏道:“皇后怕你无处可去,收留你在宫中,可你明知宇文舟的下落故意隐瞒,安得是甚么心思?”
贺知敏听到萧翊的责怪,心中疼痛得厉害,可她却也无法辩解。
萧翊道:“你离开宫中吧,日后不论你是死是活也是你恩将仇报咎由自取。”
贺知敏划落着一滴眼泪,跪在地上道:“这几日多谢陛下与娘娘的照顾。”
苏静言怀中的年年动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眼睛哭了两声,苏静言见着年年醒来便开心道:“年年!”
年年听到苏静言声音,伸着小手搂着苏静言的脖子道:“娘亲亲!”
苏静言听到软糯糯的娘亲亲,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苏静言轻轻地哄睡着年年道:“年年乖,再睡一会儿。”
年年在苏静言的怀中,倒是又乖巧地睡了过去。
萧翊从苏静言手中接过年年道:“朕来抱年年吧。”
苏静言环视着此处石墓,问着萧翊道:“母妃的仙体可否要安葬到帝陵之中?”
宇文舟道:“不要!姐姐当年已是对先皇心灰意冷,若是她知晓了绝对不会愿意与先帝同葬的!”
萧翊抱着年年走到了冰棺前,对苏静言道:“就让母妃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留在此处吧。”
苏静言看了一眼冰棺之中的文妃手中似乎握着一熟悉的扳指,便道,“母妃,请见谅。”
苏静言伸手将文妃手中的扳指取了出来,拿着手中端详了一会儿道:“这是翎哥哥的玉扳指。”
萧翊不解道:“皇兄的扳指为何会在此处?”
苏静言也觉得十分疑惑,却还是将扳指放在了文妃的手中,这个秘密怕是只有太后才能知晓了。
众人从冰墓之中离去后,萧翊便命人毁了冰墓的机关,且也命方圆去找一个守墓人过来世代守护这坟墓。
萧翊并不想有人打扰母妃的清幽,就让母妃在这里安安静静得入土为安就好。
出苏静言抱着年年上马车之时,看见一旁欲言又止的贺知敏,苏静言终究也做不到大度原谅她的隐瞒。
贺知敏见着皇后眼中的失落,比方才被萧翊所痛责更是难受。
贺知敏朝着马车下跪道:“对不住,娘娘,对不住。”
苏静言道:“你日后好自珍重吧。”
苏静言放下了马车帘子,吩咐着手下驾着马车回宫。
贺知敏目送着帝后的马车越走越远,瘫倒在地上痛哭着,懊悔于她的欺瞒,更是恐慌于这世间之大,她却无处可去。
贺知敏的眼前被递上来一方手帕,贺知敏泪眼模糊地看着跟前的宇文舟,道:“都怪你!”
宇文舟道;“擦擦眼泪吧,我会安顿好你的去处的,你日后就跟着我吧,龙辛夷也不知躲到了何处去了,我需要你帮忙将她给引出来。”
贺知敏接过宇文舟的帕子,擦了眼泪。
……
马车之上。
萧翊对着苏静言道:“昨夜你可是一夜都未睡,若是累了就靠在我的肩上休息一会儿吧。”
苏静言握着年年的小手道:“我不困,你若是乏了就睡一会儿。”
萧翊道:“朕也不困,阿言,龙辛夷有的是法子对付,你为何还要再信赖宇文舟,轻饶了他呢?”
苏静言道:“宇文舟他到底是你的舅舅,在你母妃的坟墓里,你还能给他定罪吗?
倒不如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他真能解决龙辛夷,就让他免了死罪。”
萧翊道:“朕原以为你不会放过他的。”
苏静言柔声道:“我是不想放过他,可是我更不想你为难,他是你在人世间不多的血缘至亲了,我怕你真的对他下了死手日后会后悔,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宇文舟犯下的错也得付出代价。”
萧翊将苏静言搂在怀中,道:“阿言,多谢。”
萧翊与宇文舟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萧翊刚见过文妃,的确也是很难给宇文舟定下死罪。
但只要苏静言说定下死罪,他也不会再有半点犹豫,没想到阿言是如此地在乎自己,也知他的为难之处。
回了海棠宫,年年便醒了过来,见着萧翊不敢肯定地喊道:“舅祖祖?”
萧翊揉了一把年年的小光脑袋道:“我是你爹爹,什么舅祖祖?”
年年伸着小手去摸了摸萧翊的下巴,道:“祖祖有须须,爹爹没须须。”
苏静言看着萧翊好几日未剃的胡须,便笑道:“让宫人伺候你剃须吧。”
萧翊道:“阿言,你帮朕剃须可好?”
苏静言道:“我怕刮到你,到时候你在张脸若是受损那就可惜了。”
萧翊倒是无所谓,只想让苏静言帮他剃须:“无碍的。”
苏静言哪里愿意,连道:“我困了,你还是找宫人去剃须吧,我先歇息一会儿。”
一夜未眠困意来袭,苏静言也便就睡了过去。
……
皇太女殿下已找到,洛阳城之中也除了戒严,百姓们也不知昨日为何突然戒严。
不过先前被带走了女蛮妾侍的官员王室子弟们也都纷纷得了病,一时间洛阳城之中的大夫都不够用。
何连翘奔波了好几处人家,得到的定论就是五石散成瘾。
五石散在洛阳盛行,闹得众人叫一个人心惶惶。
不过先前在江南就有过戒五石散的监牢,如今要在洛阳重现监牢让中了五石散瘾的官员戒瘾也不难。
只是不同于江南都是商户纨绔子弟食五石散,可以随意关入监牢之中。
而洛阳城中用五石散者不乏皇室宗亲,他们可忍受不了戒瘾的痛苦。
海棠宫之中,满是王妃郡王妃郡公夫人什么的,只为自家夫君来求情。
陈王妃对着苏静言道:“娘娘,我家陈王自小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他在监牢之中可谓是生不如死。
老太妃见陈王在监牢之中哭得晕了好几次,求您看在好几老太妃的面子上,饶过陈王,让陈王继续服用五石散可好?”
陈王妃口中的老太妃乃是先先皇的贵妃,连先皇都要尊称一声庶母妃的人物,算起来萧翊得叫她一声庶祖母。
老太妃若是开口求情了,苏静言还真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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