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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我终于又被放出来了嗷!啊哈哈哈哈!”
恶魔王朝昏暗的城堡之中,全身小麦色肌肤的艾利欧格露着小巧的虎牙叉着腰,仰头大笑了起来。她翘着脑袋,身后箭头形状的尾巴也随她的心情摇晃,看起来像是一只小狮子一样可爱.
但就是不着片缕的姿态有一些不太雅观,让一旁托着衣物的费舍尔忍不住说道,
“.你先把衣服穿上先。”
“嘿,小事嗷。”
艾利欧格怀揣着满满的元气,翘起足尖走向费舍尔,接过他手上托着的衣物套在了自己的头上,结果却因为头上的熔岩双角而稍稍卡住,她又只会用蛮力去弄,反而脑袋怎么都找不着出口
“唔这玩意是怎么弄的嗷.哎呦我的角.”
“.你别动,等我来帮你,这是纳黎的款式,已经很宽松了。”
见状的费舍尔无奈,只好伸手为她找到脑袋的出口不至于让她在衣服里面蛄蛹了。
然后,随着合身的衣服穿上,重获自由的艾利欧格张开了四肢,看向了眼前的费舍尔。
艾利欧格的眼眸总是有一种复杂感,那带着慵懒的眉目弯弯明媚却又尽显慵懒。如果硬要挑一个意象来形容,费舍尔觉得永不落幕的夕阳是最好的。
明亮却不刺眼,将息未息的时刻有让人舒服的余温,情绪便在其中流淌,让人不禁流连。
“.”
然而这深情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片刻之后,她竟直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从口腔中喷出了灼灼高温,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十分慵懒地解释道,
“困了。”
“你才刚刚被放出来几分钟好不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毕竟俺是嗜睡体质嗷”
艾利欧格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后退,顺势就躺在了大殿中央的大床上.嗯,又轻轻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肚皮,旋即彻底躺平了。
费舍尔带着死鱼眼来到床头,他身体形成的影子逐渐蔓延上了躺在床上的艾利欧格,使她眯起了眼看他,如同沙滩上晒太阳的猫.
只可惜这里并不是黄金沙滩,这里是她昏暗的城堡,这里没有蔚蓝波涛,只有滚滚岩浆作伴。
不过这丝毫没有妨碍艾利欧格舒舒服服睡觉的行为。
“咕噜噜~”
艾利欧格打着呼噜,旋即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低下了一点头对费舍尔问道,
“你把我放出来应该费了很大的劲吧,我感受到我的封印松动得很厉害,就像是以前没被那什么母神封印一样。”
“倒是花了一点功夫.”
其实自从一切结束之后费舍尔便考虑过要怎么处理恶魔种的事情,现在诸神泯灭,神话种几乎全部消亡,而恶魔种便如同那位依旧存在的死亡之神赫鸦那样存在,或许将来也会有苏醒的可能。
费舍尔一时之间没想好如何处理他们与恶魔王朝的事情,便想着先将艾利欧格给放出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心思。
毕竟其他淑女现在就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地生活,徒留艾利欧格一个人在恶魔王朝内被封印沉睡,费舍尔自然是过意不去的。
也没劳烦蕾妮,他体内的【无】性质其实对这种封印的效果很好,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之后,释放出艾利欧格并不困难。
“辛苦辛苦.嗷呜”
看着艾利欧格感谢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哈欠,费舍尔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庞,吐槽道,
“所以,就算是看在我努力了这么久的份上,就不能打起一点精神来吗,哪有才起来就又想着睡觉的?”
哪料到艾利欧格闻言却眨了眨眼,反而笑眯眯地说道,
“嘿,看到你和想睡觉之间本身也不冲突嗷.”
她若有若无地在“睡觉”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
费舍尔还放在她脸庞上的手稍稍一滞,她身后燃烧着火焰的箭头尾巴在此刻也如蛇一样盘旋而上,如引诱般吸引着费舍尔的视线
然而沉默片刻,费舍尔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尾巴,让她嗷嗷叫唤起来,
“嗷嗷,等一下嗷,别掐我尾巴!”
看她炸毛,费舍尔识趣地放开她的尾巴,催促道,
“快点起来了,你就是打算做完之后在这里舒舒服服地接着躺是不是?”
“没有嗷”艾利欧格打了一个哈欠,委屈巴巴地说道,“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嘛.我已经是一个几千岁的老人了哎,除了那点事我也没什么爱干了的嘛。现在又不是打仗的年代,我出去也没什么好事,不如让我躺在这里好了”
“.”
艾利欧格闭上了眼睛,一副咸鱼的模样,却好像能从无形中感受到站在床边的费舍尔正以可怕的目光看着她。
她稍稍心虚地睁开了一只眼,小声说道,
“.嘛,实在不想让我睡觉的话让我找一点感兴趣的事情做也可以嗷。”
“感兴趣的事情?”
费舍尔摸了摸下巴,看着床上如一摊烂泥一样的艾利欧格,不由得开始思考,这家伙除了睡觉、做那种事和打架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吗?
“嘿嘿.”
提起这个,艾利欧格的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稍稍一亮。
她抱着手坐了起来,猛地一拍手说道,
“是啊,还可以去做那件事嗷!”
“所以,到底是什么?”
艾利欧格哼哼一笑,猛地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对费舍尔露出个高深的表情,
“嘿,你肯定没仔细品尝过不过没关系,我是这方面的好手,带你去体验一下就好了!”
费舍尔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总归,她能打起精神起来便是一件好事吧。
“咣当!”
“哈!”
“再来一杯!”
“啊哈哈哈!他要倒了,要倒了!”
白茫茫的大雪铺就了萨丁女国冬天的街道,萨丁王都某条被厚重大雪覆盖的街道一角中传来了觥筹交错的喧闹,为严寒的冬日染上了一抹暖意。
这个该死的天气还愿意走出家门来酒馆内喝一杯的,一定是最虔诚的酒鬼了。
酒馆内,随着木杯的一声脆响,杯中琼浆飞溅出了两三点落在了桌面之上,酒精因而弥散,将屋内的气氛染上了迷醉的芳香。
费舍尔坐在高脚凳上撑着那惨遭重创的木桌,侧过脸无奈地看向身边握着杯子大声疾呼“再来一杯”的艾利欧格。
而桌台内部,老杰克抱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恶魔,沉默片刻他又侧头看向坐在她身边的费舍尔,眼看着费舍尔点了点头后,他这才叹了一口气回去接酒。
艾利欧格的身高并不高,更具体来说应该是她此刻的身高不高,毕竟她的本体可是很大的一团,而且还有另外四只手,费舍尔也只见过一次。
但此刻灵魂形成的身躯坐在高脚凳上甚至双脚都触碰不到地面,因而只能如她身后的尾巴一起随着她此刻正好的心情微微摇晃。
“这已经是第二十杯了。”
“这种酒只是开胃小菜,我们都还没进入正题呢。”
艾利欧格嘿嘿一笑,如此对费舍尔说道。
“酒来了!”
老杰克面无表情地又端了两杯满满当当的大木杯走过来,将其放在了费舍尔与艾利欧格的面前,当酒放下时,他又剜了费舍尔一眼,让费舍尔无奈一笑。
“干杯.唔,这老板怎么一直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我喝的太多了嗷?”
费舍尔摩挲了一下酒杯,笑着说道,
“我们是客人,又不是不给钱,怎么会嫌弃你喝太多。”
“哦~那就是因为你嗷?怎么,你们有仇?”
费舍尔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你忘记了,当时你去圣纳黎蛇头街道喝了许多身上的钱袋又弄丢的事情了?当时就是老杰克打电话让我来把你带走的,他是我的老朋友。”
“我晓得了,他肯定和你其他的哪个小女朋友熟识,看到你带我过来了所以才摆了脸色的。”
艾利欧格又一大口酒灌下肚子,但思路却格外清晰,瞬间就抓住了关隘之处,反倒让想要解释一些什么的费舍尔话语噎在了口中,他叹了一口气,只好解释道,
“.他再婚续弦的妻子是阿拉吉娜的长辈,自阿拉吉娜离开梧桐树后他们也闲不住地离开。一是为了他们的三位宝贝孙女,二是为了他们找一点事情做,这才又来到了萨丁女国开了一家酒馆。”
“这样嗷咕噜咕噜咕噜”
艾利欧格眨着眼却不甚关心这些,直往自己的肚子里灌酒,她那副喝酒的模样简直比往肚子里灌水还要轻松,嗓子一顿起伏酒杯里的酒水就已经见底。
他相识的几位淑女之中如果有谁是完全不为其他淑女干扰的,便要数艾利欧格之最了。
明明是居住在好胜门内的大恶魔,在这方面却完全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一副事不关己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显然不如她杯中的酒水诱人。
费舍尔用死鱼眼瞥了她一眼,开口问道,
“我还以为你记得,不然为什么要指名道姓地来北境喝酒?”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那些我没见过的小女朋友算账的嗷?”
“倒也不是,只是有一点好奇原因而已。”
艾利欧格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对老杰克大声说道,
“好了,该进入正题了嗷.来,老板,给我们上两杯上好的【蛇旗酒】!”
这话一出,整个喧闹的酒馆都霎时安静下来,费舍尔还以为是艾利欧格这个活了千年之久的古老恶魔说了一种已然消失的酒种,刚要做解释,身后脸红脖子粗的女人却大笑着说道,
“嘿!凡事要讲一个先来后到,我们可都在等着呢!”
“是啊,这啤酒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喂,老板爹,不是说老板快送来了吗?酒呢?”
“可不许插队啊!”
费舍尔挑了挑眉,看着身旁笑眯眯的慵懒恶魔面露疑惑,而吧台内,端着两杯啤酒再度走出的老杰克对着艾利欧格和店内激动无比的客人们解释道,
“别急,老婆子和我的孙女们已经去取货了。大雪天的,城外的路都埋了个遍,估计她还在清雪呢,马上就到了。各位先喝着啤酒,蛇旗酒到了马上就给各位上。”
老杰克把酒放在了费舍尔和艾利欧格面前,费舍尔瞥了一眼身边那“咕噜噜”又开干的艾利欧格,忍不住问道,
“这蛇旗酒很受欢迎吗?”
“啊,阿拉吉娜也不怎么喝酒,所以也没和你说过吧是一种烈酒,北境这边天冷,这里的人就爱喝它来御寒。帕赫兹说每一个北境人冬天的第一杯酒都必须是蛇旗酒,算是北境特有的‘国酒’了。”
“我以前竟然都没怎么听说过。”
“嗯哼.这种酒很难酿,听说要用到硫磺什么的,每年产的量很少,走不出北境都被本地的人喝完了。帕赫兹有路子,每年都能拿到一些份额,不然也不会这大冬天的还这么多客人每年都聚在这里。不过都这个点了,她应该回来了才对.今年的雪还不如去年大,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
费舍尔闻言点了点头,有一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艾利欧格,看来饮酒的确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了,竟然连这种北境独有的珍贵酒水都了如指掌。
“再不来我又要睡觉了嗷.这种程度的酒都不能称是酒,简直就是水”
“应该直接给你灌酒精的.而且我们阶位都这么高,恶魔的代谢程度和人简直没法比,能让你喝醉的东西.”
闻言的艾利欧格笑呵呵地转过头来看向费舍尔,用尾巴戳了戳他的后背,只说道,
“喝酒可不止是为了喝醉的,也不是和谁都能喝的。”
“.不懂,但尊重。”
“嘿嘿.”
艾利欧格微微一笑,刚抬起酒杯要将杯中的啤酒给吞下肚子,可就在此时,酒馆的大门轰然推开,从外面连忙挤进来了三位穿着厚重毛衣小脸被冻得通红的豆蔻年华的姑娘。
虽然年龄已然豆蔻,但论体型而言却要比同年岁的人类孩子要娇小许多,正是老杰克的三位鼠人种孙女。
“爷爷!不.不好了!奶奶在半道上被截了,装着酒的马车也被人拉走了呜呜呜.”
老杰克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上的酒杯放下,惊声问道,
“什么?帕赫兹怎么样了?”
“奶奶还在马车上,我们从马车上摔下来了,点点好像还骨折了,卡尔玛说,让我们回来报信.费.费舍尔!你在这里啊!”
“呜呜呜,费舍尔,快帮我们救救奶奶吧!”
一看到坐在吧台前面的费舍尔,三位鼠娘眼睛微微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结果费舍尔还没开口,酒馆内那些喝得尚不尽兴的酒馆们便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她爷爷的,哪帮臭吊把生意打到我们身上来了?!”
“是啊,她爹的,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原来是杂毛把酒给我们抢了!”
“肯定是那帮不要脸的走私贩子,听说就是他们把蛇旗酒倒卖到国外去的.她爹的买不到现在直接明抢了是吧?”
“走,干她爹的!”
萨丁女国的女性民风本就彪悍,此刻酒精上头再加上等待了许久都没喝到蛇旗酒,更是直接红温,一帮子冒着酒气的女人把鹿耳帽给戴上,拿起横在脚边的铲子火枪就拍桌而起,要给帕赫兹要一个说法,
“说,小妹,你奶奶在哪被劫的?!”
“城城东酒庄外的那条道,他们是载着奶奶往城外走的应该在进山的方向!”
“好!走,各位,端上家伙我们去干她爹的!”
“我这里有马车!”
“打死他们,敢抢我们的酒!”
其实这种事情让费舍尔和艾利欧格出马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他原也是如此想的,毕竟这一屋子里就他、艾利欧格和老杰克爷孙几人算不上酒精上头了。
他刚想让几位萨丁女国人冷静一点,他叫上艾利欧格过去看看就好了,
“艾利欧格,我们”
嗯?
人呢?
身边的座位不知何时已经空了,他微微一愣,转过头去看向门口,便看到那一群群情激愤在门口排队走出门外的女人堆的最后面,艾利欧格不知道从哪里掏了一个鹿耳帽,也和那群女人一样举着一柄锄头上下晃动,在那里大喊大叫的,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
费舍尔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一捂脸,回头看向老杰克,对他说道,
“没事,交给我们,你照顾好点点卡尔玛她们。”
“好。”
费舍尔出马,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不用说定然是手到擒来了。
费舍尔站起身子来走出门口,便看见那群酒鬼已经排着队提着工具挤上了两辆马车,车夫也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撅着屁股上了马车,牵住了缰绳。
开车之前,又从怀里掏出了酒壶痛饮了一口,旋即举起手大声说道,
“淦他爹的!出发!”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人难存活嗝!”
“杀牛羊呀,嘿!备酒浆哎,嘿!”
满是酒气的马车随着“啪”地一声缰绳轻响,在雪地上轱辘滚出了两道车辙,车上女性们拍着肚子、用器械抢地,唱起了北境语言的酒歌,也不知晓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歌曲了。
费舍尔猛地一点地,便如鬼魅一样搭上了马车的后备箱,甚至于除了艾利欧格之外都没人发现他上了车。
他无语地看着这一车酒鬼,又看了一眼同样摇头晃脑的艾利欧格。
“喝完蛇旗杯落下,头昂起来莫管疼,嘿!”
“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呀,胸中热~”
在这和声而歌的欢快气氛中,满是酒气的马车摇摇晃晃地从城门之中驶出,朝着城东外侧冲去。
费舍尔瞥了一眼外面的雪地,他们速度很快,而且本身酒馆距离城门就不远,不然三姐妹也不会如此快就跑回来报信。
这不,刚走没多久费舍尔就看到了外面雪地上尚未被覆盖的凌乱车辙,看起来便是在此地发生的事情了。
见状,费舍尔从后备箱一跃而起来到了前面马车夫的位置,低头一看,这女人竟然已经抱着酒壶睡着了。
“.”
没摔死这一车人都算是万幸的了。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知道吗?
费舍尔无奈地抢过了她手中的缰绳,驾驶着马车跟随着那车辙一路向前,他轻轻一抖,袖子中的流体剑便蹿了出去,
“去,把他们的马车给停下来。”
同时,他轻轻掰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那手指便轻轻化作了一道长着翅膀的触须缠着流体剑飞向了远方。
虽然混乱已然消亡,但因为他拥有【无】的性质,那些曾经吞噬过的权柄便还能简单运用一二。
“嗖!”
“嘶!!”
那流体剑猛地飞向天空,还没等一会,远处的山林中便传来了马匹的嘶吼。
中了。
费舍尔轻拍马鞭赶向那边,在漫天大雪之中,他很快便看到了一群穿着厚重毛衣的人正在雪地之中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十分苦恼。
“这可怎么办?”
“马怎么突然死了?”
“没听见枪响啊.啊,老大!后面来人了!”
那为首的人还纳闷着怎么把这一马车酒桶给运走呢,看见身后驾车而来的费舍尔,便以为他们是过路人,便起了抢马的歹心,
“喂喂喂,停下停下!别他妈唱了,再不停我开枪了!”
那为首的歹人一边开口一边走到了雪路的中间,对着费舍尔举起了枪管。
这一声一下子让费舍尔旁边那眯着的女人清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那抬起枪的歹人,又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停在路中央的马车,马车上有约莫七八桶横在马车上的巨大酒桶,从中已然隐隐传来了诱人的酒香。
她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连忙直起身子拍了拍车厢的木板,大声叫道,
“姐妹们!我们到了!她爹的,下来干她丫的!”
“什干什么?”
那劫匪头子微微一愣,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忽而看见眼前的两辆马车摇晃了起来。
她一歪头,便看见从马车后面蹦下来了好几十号人。
不是,姐们.
什么情况,怎么来了两马车人下来干我们?
“别动,不然我开”
“轰!”
费舍尔的眼神一凛,下一秒眼前匪徒手中的枪管便猛地爆开,她脸色一白捂着自己的手疼得跪倒在了地上,
“我操.快来帮我!她们人很多!!”
“老大!”
而身后,几十号端着锄头火枪的女人已然一边喝酒一边冲下车来,
“干她爹的!我们上!”
就连身边端着酒壶的马车夫都跳下了车用酒壶去砸远处下来查看情况的歹徒的头,给费舍尔看得都不会说话了。
整一个械斗现场,费舍尔抬头一看,便看见端着一个铲子的艾利欧格已经咋咋呼呼地冲上了酒桶,拿着手中的铲子当旗帜,一副“此地已然被占领”的模样,
“姐妹们!快来,我已经占领高地了嗷!!”
“哦!!”
“噢噢噢!”
“别踩我脸!”
“去你爹的!”
“铛!”
费舍尔轻轻一跃而起,来到了老杰克的马车顶上,无语地瞥了一眼那玩得起劲的艾利欧格,随后连忙检查起了车厢内部。
倒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蛇旗酒,而是为了确认帕赫兹的情况。
还好,车厢内帕赫兹除了被五花大绑之外并没有什么意外,先前听见外面的动静她还以为又遇到了另外一帮劫匪,在上演黑吃黑的场景,看到车厢上的费舍尔才松了一口气。
“费舍尔!”
费舍尔召回了流体剑,轻轻一钩便将她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
“你没事吧?”
“没事.操,被这群小崽子给阴了.外面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帕赫兹揉了揉自己的胖脸,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出来一看,便被外面混乱至极的械斗现场给震惊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来冒出来的黑社会,结果一看手里拿的全部都是锄头铲子.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费舍尔,费舍尔也无奈地摊了摊手,解释道,
“都是你店里的客人,听说你被劫了全部都来救你了.”
“救我?”
帕赫兹张了张嘴,转头马车,却见已经有不少酒鬼来到了马车边上,而艾利欧格则叉着腰对着下面的人喊道,
“别急,我马上就开酒桶放酒,拿好酒杯,每一个都有份!”
闻言,下面还端着“武器”的女人们便从毛衣中一掏,拿出了酒馆中没归还的酒杯来,等着艾利欧格开酒桶放酒,而有一些喝迷糊的倒霉蛋没带酒杯,便大张了嘴巴,以口腔为器皿了
而费舍尔无奈一笑,看着旁边瞠目结舌的帕赫兹说道,
“你就当她们是为了你来的吧。”
“.”
而木桶之上,艾利欧格轻轻用铲子对准了下方的木桶,轻轻一拍,便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来,从中泄露出了仿佛源源不断的琼浆玉液来,
“哦哦,酒出来了!”
“噗!”
“是蛇旗酒啊!快来快来!”
霎时间,酒香四溢,无数方才大战了一场的萨丁女国人们争相上前哄抢,一人接了一杯痛饮,随后又走到队伍后面重新排队,待得排到前面的时候杯中之酒已然饮尽,便又能喝下另外一杯了。
至于那些歹徒,已经被这些女人打晕捆好,扔到了一旁的雪地里去了。
“啊哈哈哈!痛快嗷!”
车厢之上,同样捧着一个酒杯的艾利欧格同样接了一杯满满当当的蛇旗酒,将之放在了鼻前轻轻嗅了嗅,脸上便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她这才将红唇对准了酒杯,将里面火辣辣散发着某种奇特香味的酒水给饮下肚中,发出了极其舒服的声音。
“就这么好喝吗?”
而费舍尔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他看着艾利欧格痛饮之后唇边残留了一些酒液,便抬手为之拂去。
那一滴酒水在他指尖上跃动,他因而感知到了那酒水的醇香,不过,他还是心有疑惑,便问道,
“比其他的酒水都要更烈.不过哪怕如此,这种酒水对你我也还管不到喝醉的地步吧。不如说,世间所有的酒对神话种而言都不过趣味甜点而已”
“所以说嘛,喝酒可不止是为了喝醉的,也不是和谁都能喝的。”
艾利欧格又饶有兴致地如此说道,她也同时伸下酒杯,让下面的人帮她重新接一杯来,当那杯酒被接上来后,她看着杯中摇晃的酒水,轻声说道,
“费舍尔,你知道蛇旗酒是怎么来的吗?”
“有什么渊源吗?”
“哈,当然有”艾利欧格嘿嘿一笑,抿了一口酒,说道,“几千年前,在神话战争之前,在凤凰消弭之后群龙无首的北境,争端四起。人类、亚人、那些凤凰的眷从各自为战,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来有往、输输赢赢许多年,这才形成了如今这么多国度的北境
“你知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而且还曾是战争狂热的爱好者,当然不会不来此体会争斗的乐趣”
她抬起酒杯,看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霜雪,恍惚间,眼前好像出现无数的烈焰,无数举起的兵戈以及一树树在风雪中摇晃的旗帜.
“在如此多争斗的存在中,有那么一位野心家觊觎胜利的果实,因而向我祈求了力量,答应献上他的一切,只为了能够功成名就赢得胜利。他的一切其实一文不值,但奈何那时我对挑起那里的争斗很有兴趣,所以答应了他.
“获得我恩赐的那位野心家因此在北境兵锋直指六族,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那时,他的军队为了纪念我便使用了我的化身,一条黑蛇作为他们的旗帜,他们的军队也因此被称为【蛇旗军】,刚才这些家伙唱的酒歌其实就是那时蛇旗军的军歌
“因为,那时的恩赐中有一项是与此有关的.那位野心家说,他的军队在冰天雪地之中难以行军,请求我赐予他军队在风雪中无畏寒冷的力量于是,我将一种烈酒的酿造方法告诉了他,并赐予了他源源不断的材料,让他的军队在烈酒的助力下能穿越严寒。
“最后,他成功了,他的确统一了这一片土地,成为了这片土地上至高无上的王者。”
费舍尔张了张嘴,有一些惊讶地说道,
“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历史,但是为什么,我竟然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
“嘿,我赐予他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好事,用以在争斗中胜出的力量只会在争斗之中消亡就在他统一全境的第二年,他就被他的儿子给毒死了,从此之后,他的几个孩子之间互相斗争,彼此又再一次割据对立,百年内又全部化作了尘土.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这么混乱的北境,什么都留不下一点不让人意外。”
艾利欧格呵呵一笑,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景,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从这里往北一百五十里便是那个野心家曾经的王宫,但现在,那里除了白雪和植被,什么都没能留下,连一块砖一块瓦都没能留下。他的名字,他的野心,他的功绩,也随着他的死亡埋在了泥土下
“一如我赐予他在斗争中无往不利的力量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艾利欧格的声音格外地清晰,好像与此刻醉生梦死的气氛格格不入一样,就连身周的酒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费舍尔用目光去寻她的意味,却发现她微笑着,看着下方抱着酒杯、喝得面红耳赤完全不畏严寒的女人们,看着她们怀中还存在的酒水。
“但是,我教给他用以酿造酒水的方法却流传了下来一切功名、一切争斗、一切胜利在此刻已然化作了尘土,惟有这群喝酒喝个没够的家伙还存在嗷.”
艾利欧格停顿了片刻,表情也变得格外认真。
她缓缓地举杯,下方所有醉醺醺的酒鬼们却都好像受到了她的感召一样对着她同样举起了酒杯
她微笑着看向下方,话语却是对费舍尔说道,
“我是说,费舍尔这个世界,尤其是对我们这些活得长久的存在而言,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毫无意义的。真正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只有一个:去做你现在心里想做的事.”
艾利欧格转过头来,将酒杯对准了费舍尔,似乎是在邀请他共饮
她嘿嘿一笑,阳光开朗却又不失慵懒,对着今夜严肃了一晚的费舍尔说道,
“别这么严肃嘛.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喝下这一杯,你或许就知道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了,也兴许,在未来漫长的时间里一直不失意义.”
费舍尔看着艾利欧格递过来的杯子,最终嘴角也忍不住地翘起,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什么嗷?”
他接过了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却并未立刻咽下。
下一秒,他反而在艾利欧格微微瞪大的眼睛之中一口搂住了她,吻住了她散发着灼灼热气的嘴唇.
“哗”
北境冬天的雪好像永不会停,便如同历史的书页一样,将这片土地上的王侯将相贤才俊德悉数掩埋。
唯有此刻,一群喝得放肆的酒鬼在雪地之中显得那样热烈.
哦不,同样热烈的,还有那个气急败坏的酒水老板帕赫兹。
“喂,那个谁,你要去哪里?!”
“不要在我的马车上呕吐?!喂,听见没有?!”
“不是,都别走啊!给钱啊!!”
“他爹的,你有船长了还在那和另外一个女人接吻是吧?还他爹是在我的马车上?!”
“别她爹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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