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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除了先生谁也衬不起这个称号!”
李福生立时蹦了高,在他眼中,无人能与柴天诺相论。
“福生须得记住,做人要大气,人家想怎么称谓便怎么称谓,又不会少咱银两。”
说完,柴天诺满意的把五张大字折了起来,明个蒙学,便这字必得甲上。
“对了,两仪参同录都背过了吧?”
“嗯,一字不落,都背过了。”
姐弟俩肯定的说,柴天诺点头:
“过几日休沐时入门,不用心急,你们的底子好,入门便是水到渠成。”
“以后在武道须得多多努力,自身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兰玲郡主和王世子认真点头,有名誉天下的柴天诺为半师,再加上这些时日家中变故,两人怎能不发愤图强。
前些时日,处理完皇城内的事情,天齐大帝不做隐瞒,第一时间于邸报公布,天下哗然!
有不理解的大臣提出异议,天齐大帝却哼笑着说:
“该怎样便怎样,哪来的家丑不可外扬?”
“遮遮掩掩更易流言四起,把事实摆在明处,更能绝了小人心思!”
在与大宗正院大宗正及十二皇老商议后,隔天邸报又刊登了惊人消息。
朝廷与太上皇及庸王平反,说明当年之事并非他们本意,皆是受了邪祟控制。
太上皇从五州之地迁回洛阳,入皇城,居养心殿。
庸王名号抹去,封文蕴亲王,回京,再议封赏之地。
因罪改名,并从宗族籍册除名的兰玲郡主、王世子,再次登入籍册,享皇子、公主待遇,这也算是对他们这些年的补偿。
说实在,听闻这个消息时,柴天诺有些震惊,天齐大帝这种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丝毫不顾及舆论影响的做派,属实与他不小震惊。
换位思量,柴天诺有些怀疑,自己恐怕做不到如此地步。
之后的发展,倒是未曾出乎柴天诺意料。
太上皇不回皇城,而是留在了山谷,并与天齐大帝派去的特使说:
“一大把年岁,也到了临死之时,便不回去受那约束了。”
“只求老七把守皇陵的老婆子送来,再大的罪孽,终是母子呐!”
新封的文蕴亲王也是如此,只是恳求天齐大帝把五州册封与他。
自打柴天诺用乾坤印定了大世,原本已经脱出的五州立时回返,灵麦遍布四野,将来必然人杰地灵。
天齐大帝没有犹豫,所有要求全部满足,并让工部派队伍去五州为太上皇及文蕴亲王修筑府邸,大气的一塌糊涂。
只是一日在御书房与柴天诺闲聊时,有些落寞的说:
“柴爱卿啊,这皇帝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一坐上龙椅,周遭之人便全都变了,原本知心的枕边人,立时变得陌生,笑脸话语皆是尔虞我诈。”
“曾被搂在怀中宠溺的孩儿也不再贴心,言行举止皆是算计,眼中不再有我这个父亲,只有这把冰冷的龙椅。”
“你说,当皇帝有甚好的?”
柴天诺挠挠肚皮,小意的说:
“六十岁的时候,可以娶十四五的小娘?”
“七十岁的时候,可以开无遮掩大会?”
“噗~!”
贾内侍一口吐沫喷的老远,天齐大帝抓起桌上物件便砸:
“奶奶个熊的,孤砸死你个满脑子下流荒唐的忘八端!”
柴天诺呲溜一下便跑的无影无踪,领走还顺了两根上好乌木镇纸。
“这是我大华文宗?”
“大华色坯还差不多!”
天齐大帝气呼呼的说,不过没几息便笑了起来,原本抑郁的心情好了许多,整个大华,敢如此、能如此和自己说话的,属实不多了。
“贾高啊。”
“奴才在!”
“大华能有柴天诺在,幸甚!”
“奴才也是这么认为。”
批复下去没多久,文蕴亲王传来一封亲笔信,恳请柴天诺教导自己的两个孩儿。
五州终究贫瘠,他不想让孩子们困守一地,至少他死前不想。
柴天诺同意了,不过只当半个弟子,终是皇亲国戚,真行拜师礼收了,于人于己都不好。
一直耍到月上枝头,柴天诺才送二人回位于洛阳城的居所。
回返时天上下起了小雪,街道静谧,无半点杂音,突有清朗女声响起,为那抹明月染上几丝空灵。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好个月光美人。”
柴天诺轻点头,胭脂兔摇头食几片雪花,迈着轻盈步伐隐入苍茫,唯蹄声哒哒。
鸿胪寺,古越国国子监女院院长穆培兰,仰头望星空,任由雪花敷面,口中呢喃:
“铃郎,那方机缘,可真在此?”
午夜,柴天诺搂着蛮儿入眠,心中突然悸动,睁眼望向院内,雪更大,明月时隐时现。
不知怎的,有点点忧伤涌上心头,使劲揉揉鼻子,柴天诺狠狠在蛮儿脸上啄了两下,倒头便睡。
“悲春伤秋与我无关!”
蛮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挠挠脸,再次睡去。
天上天,一存在低沉说:
“大世再定乾坤,想要回来,却是难了……”
夜深沉,雪纷飞,万籁俱静。
第二日柴天诺起了个大早,喝过姐姐们煮的面片儿汤,牵着赤红胭脂兔出门,准备去国子监点卯,顺带与赵匹夫厮杀数十盘过过瘾。
“呵呵呵。”
贾内侍满脸笑容站在门外。
“……”
柴天诺哐吱带上门,转身便要回屋。
“噫吁嚱,我说柴少保,哪有你这样待客的,太失礼了!”
贾内侍轻垫脚跳入院内,抱怨的说。
“哎,你一来便没好事,我这心肝都在颤。”
柴天诺背着手,领着贾内侍进入饭堂,冲正在忙活的李沫儿喊了声:
“沫儿姐,给贾内侍来碗羊肉面片儿汤,多加点辣子。”
“这还差不多。”
贾内侍接过大海碗道声谢,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说吧,又出了甚事,我这忙着去找赵怀安报仇那!”
“……你那仇还是别报了,便是赢了臭棋篓子也不出彩。”
“便你这话最伤人,赶紧说到底啥事儿,难不成哪里又出了叛贼?”
“这眼看便往腊月去了,便不能想点好事?”
贾内侍抹抹嘴,乐呵呵的说:
“算不得大事,便是与陛下一起接见两国使团,有你这文宗在,怎地心里有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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