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作者:卓越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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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夜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
我失业的第一天。
失业的感觉和失恋有很大不同，后者情绪起伏有如排山倒海，前者失魂落魄到几乎麻木；后者需要巧克力，前者需要一张地铁的通票。
大连没有地铁，所以我坐了一天的公共汽车。车窗外面，树影摇曳着高楼大厦和我昏睡着的神经。这个城市的相貌很好，空气清新自然犹如少女的肌肤，日光海岸就像mm迷人的脸部曲线；这个城市的身材很差，蹩脚的规划，拥挤的交通像一个生完孩子的大妈般不堪入目。如果说上海是个既高雅又被巨金包养的贵妇，成都是一个相貌粗犷魔鬼身材的熟女，那么大连只能算个柴火妞，是个相貌娇好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柴火妞。因为相貌娇好而蠢蠢欲动，又缘没见过世面姑且规规矩矩。
我丢的这个饭碗原本不足以让我失魂落魄，其实只不过是个打字员的工作。两年前一个当警察的朋友开了这间打印社，我那时刚刚大学肄业，待业待到整个人都要发霉，后来到这里每天敲上5万字，收入25元。如今用打字的人越来越少，就连每天25元也化成泡影。我喜欢这份工作，因为我是个爱安静的人，还因为这份工作不需要思考。你知道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而且人类一思考，就会有三六九等，婚丧嫁娶，柴米油盐，于是就有长吁短叹这类调调。细细算来，我失恋过两次，失业过一次，还蹲过几天的拘留所，应该说做人做到失败。我害怕思考。
傍晚时分，我来到隋棠公司的楼下，她在一家日企做前台。我远远地看见隋棠，这个每晚和我像虾米一样抱着入睡的美丽女孩走出公司。这是我第一次接她下班，兴冲冲的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有个日本上司已经把一辆TOYOTA停在了她的身边。我看见隋棠微笑地和那鬼子寒喧了几句，并没有上他的车，鬼子悻悻地开走了，隋棠一如往日地挤公车回家买菜做饭。我愣了半分钟，没有出现在隋棠眼前，尽管我知道这么做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和我一起生活了两年，她还是那个生气勃勃的她，而我仿佛已经为了适应这种每天25元的生活蜕了一层皮，之后我的体温变低了，变冷了。
卢真发短信说明晚飞机到大连，让我到周水子机场接他的时候，我正漫无目的地在人民广场上瞎晃，心里想着我那美貌与身材并具的女朋友，每天一身职业装高跟鞋打扮的隋棠一定让公司里的众鬼子想入非非。真***fuck！我的想法向来比较自卑，如果换成卢真，他会想，重要的是隋棠没有上鬼子的车，而我想，重要的是有人想请她坐车，而那车我不吃不穿二十年也买不起。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一只爬行在繁华街道里的臭虫。
我和隋棠在人民广场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每月我的工资除去交房租和水电就所剩无几了。每天下班，只要一听见我开门，她就会像一个扎着围裙的小燕子一样从厨房里飞出来。今天也不例外，刚一开门就看见她站在门口，笑容就像风里的蒲公英，瞬间在整个房间荡漾开。
“今天回来这么早？我饭还没做完呢。”隋棠说。
“嗯，今天打字速度属实比较快。”我没告诉她失业的事。
“猜我今天给你弄什么吃啊，是水煮鱼啊，你最爱吃的……亲爱的，你别皱眉头啊，总得隔三差五吃点好的，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噢，好啊，吃鱼。”
“对了，我今天发工资了，1800元，嘻嘻。”
“噢，好。”
刚丢了工作，吃什么也没胃口。隋棠见我不爱搭言也就不说话了，专心对付手里的鱼。
卢真平时就经常说如果他能有隋棠这样的老婆，他就包做饭，包洗衣还给她打洗脚水。“你看你那副操行，我就不明白隋棠怎么就非看好你了？还给你做饭打洗脚水，**……”每次卢真见了我都要义愤填膺一通，仿佛隋棠跟了我并且给我打洗脚水就是脑子坏掉的表现。有两次卢真把我骂急了，我说滚你丫的，我自己家的葡萄用不着你来说甜道酸垂涎三尺。实际上我知道大一时卢真也暗恋过隋棠一阵，不过差距太大了，用隋棠的话讲就是根本没进入过视觉范围。她净身高1米76，比卢真高了将近10公分。
吃完了水煮鱼我早早地躺在了床上看电视，隋棠收拾了碗筷也乖乖地躺在了我旁边。
她问：“你怎么了？不说话也没怎么吃菜，是不是病了？”
“没怎么，就是累了。”
“那早点睡吧。”
月光照在她光滑似玉的胳膊上，从她发间漂出的香味有着烈性诱惑。关了电视，我一把搂过隋棠，“啊——”她惊叫一声，然后低声娇笑。我们照例亲热了大半天，又照例在我忍无可忍的时候让一切戛然而止。隋棠轻声说：“你来吧，没关系的……”，声音小得像一只害羞的蚊子，我说还是算了，穿上背心，翻了个身。少顷，她摇了摇我的胳膊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对这类连续剧般的对白有点扛不住。我说:“傻丫头，当然不是了。”
“那你是不是还爱着她？”
这句话像一个炸雷一样劈头盖脸地轰了过来，炸雷过后，不自然地寂静。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爱。”
如果对一个人的恨超过了爱，那么就应该算是不爱吧。
我用嘴拱了拱她的鼻头，蜻蜓点水地吻了她的额头，侧卧着，等着充血的部位慢慢复原。
隋棠做过人流，不想之后身体的一些功能受到损伤，再也不能正常地分泌体液。那种事情对她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上刑。我们同居了快两年，应该说房事一直都是处于不正常状态。我爱她，很珍爱的那种。本来身体正处于旺盛期，就连汹涌的荷尔蒙也没有冲垮我的理智，两年内所用的套子才一盒不到。在隋棠极品美丽的背后是我极度的忍耐和压抑，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那人流不是为我做的。
而那个答应为我生孩子的女人，那个隋棠提起的她，此刻也许正颠簸在她的如意郎君的腰间，每当想到这些，我就想灭了我自己，灭了这个世界。我经常会半夜惊醒，用手擦几把脸，然后抱着什么希望似的去确定躺在我身边的到底是隋棠还是她。每一天，我都在以“恨”这种形式记着她。
我睡意全无，翻了一个身，忽然看见月光下隋棠的脸上正有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滑过。




    第一夜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2)
卢真这厮像国家元首一样挥着手出现在机场出口，本来毕业前他就是一橄榄球，然后在首都北京腐败得风生水起，现在就是一大号足球。卢真脑袋大耳朵大，有福。这东西不信不行，当初我们宿舍那几头蒜数他的成绩最差，谁也没成想他现在是我们中间混得最好的。看来脑袋大是有好处，天上掉馅饼能砸着他。
“完啦完啦，就快按揭了，牛掰不了几天啦”，卢真满面红光：“你呢，还不买房？就甘心让隋棠陪你租房子过？”我看见卢真在大学时代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终于在山珍海味的滋润下结成了一块，身材曼妙，前突后蹶的。
“买房？”我苦笑：“你小子自从被馅饼砸了之后就忘了基层民众的疾苦，以为低头遍地是馅饼。我一个月七百多块钱的工资，除非我卖角膜，卖肾，还得卖个好价钱。你按揭是按期揭不开锅，我要是按揭那就是按期揭一层皮！”
“你不坚挺，不是还有隋棠么？她那可是日企，鬼子的票子大大地有。”卢真说。
本来昨晚在隋棠公司遇见那个鬼子就让我够郁闷了，听他这么一说我更是挂倒劲。卢真听完哈哈大笑，说：“你不是连日本人都嫉妒吧？弗洛伊德都说了，一个人是否伟大要看他那玩艺儿是否伟岸。就鬼子那种，长得跟我大脚指头似的，换作是我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放心吧，隋棠也不会看上脚指头一样的民族。”
我笑呵呵地听着他穷掰，卢真说这次只呆一天，然后去开发区见客户，今晚就在我家客厅打地铺了。我说那太遭罪了，他笑嘻嘻地说：“要是隋棠肯让我和她挤一张床那就不遭罪。”然后截了一辆出租车。从机场到我家得三十来块，记价器蹦得我心惊肉跳，可还是抢在他前面付了车钱。
卢真在地上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隋棠笑黡如花地将早饭摆在他面前，说：“你可让白天早点回家，不该去的地方别带他去，要不然下次连厕所也不给你住。”卢真说：“好好，你们家白天就是君子，我就是一小流氓，成了吧。”隋棠小嘴一鼓说：“你是一大流氓。”然后穿上鞋咯噔噔地下楼上班了。
卢真望着她的美丽背影冲我长吁短叹了一通：“还是你小子牛掰啊，有个这么好的女友，说话还是像原来那么护着你……啧啧。”
我脸上笑眯眯，心里挺不是滋味。隋棠给我的生活就像一杯甜彻心底的糖水，而我想要的可能是一杯桔子汁。我知道卢真一定会说我这个想法丧天良，甘甜的生活不好么？我也知道隋棠原本就是那杯桔子汁，在错误的时间冷藏了，又在错误的地点解冻了。生活不就是个摄取原汁原味的过程么？隋棠给我的这杯糖水的确很甜，像蜜一样甜，却少了我所神往的醇香和吊人胃口的微酸。
正想着，外面响起了农民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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