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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看美女与被看都是肤浅,眼中本无物,垂体自扰之。
来到宿舍,我和隋棠见到了卢真。他来自北京十二中学,和写《十七岁不哭》的李芳芳是校友。九九年啊!在当时,郝蕾所饰演的杨宇凌是我们那一茬男生的梦中情人,李芳芳就是这个公众情人的缔造者,而卢真能和李芳芳是校友,想想也是很神圣的事。我特激动地和他握了半天手。
卢真显得比我还激动,不住地咂舌,说太准了太准了。
我问卢真什么太准了?他说事情是这样:他去年就参加了一次高考,因为志愿报得不着边际而落榜,今年卢真的老娘早早便带着他去香山找算命的道士卜一卦,问个方向。道士赐予卢真一幅对联,上书:
欲求 人行学海 一帆风顺
切记 占卜之道 车载斗量
卢真看了两遍,说:“记下了。”
道士问:“你记下什么了?”
卢真说:“记下了占卜之道车载斗量啊!”
道士笑了:“非也非也。这‘人行学海一帆风顺’中的‘人’和‘一’组成一个字,便是‘大’,而这‘占卜之道车载斗量’的‘之’和‘车’也组成一个字,便是‘连’。”
“大连?!”
卢真恍然大悟,刚想问及其他,道士已然口诵山歌,拂袖而去。结果本次高考,卢真以587分压分数线的成绩第一志愿被本校电子系录取,卢施主呆若木鸡。
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卢真的老娘又生担心,生怕他在大学里被人欺负或者学坏,带着他再次去找道士卜卦。道士这次祭出一首七言,上书:
义结三生缘无尽
方圆五百有慧根
高人身外择穷路
智者笑倚定海针
卢真看了半天,傻了眼,完全不懂。
“先生教我。”
道士一笑:“这头两句,说的是有一位室友与你三生有缘,他是你的贵人。此人定会为你逢山开道,遇水搭桥。”
卢真一听大喜:“那我如何能知道哪个是我的贵人?”
道士说:“莫急莫急,这后两句里所说的‘高人’和‘定海针’说的就是他。此人身材魁梧,你一看便知。”
道士叮嘱卢真:“切莫强出头,与其身外择穷路,不如笑倚定海针。哈哈,智者当如此啊。”
大连三面环海,只有北向是陆地。卢真回家拿出地图,以大连为圆心,五百公里为半径画了一个圆。正好把整个辽宁省圈在其中。于是卢真明白,他的有缘人就是辽宁省一高个儿的哥们儿,按道士的说法此人就是卢真的贵人,此人定会照着他。
卢真问我:“你家哪的?”
我说:“鞍山啊。”
卢真问:“鞍山是辽宁省的吗?”
我有点晕,怎么说也是远近驰名的钢都,辽宁的第三大城市啊。
卢真大喜:“那就没跑儿了,肯定是你!”说着打开背包,把从家里带来的真空烤鸭往我手里塞。我正考虑是否和卢真谦让着的工夫,一开门,另一个哥们儿来报到了。
他叫杜文明,长得十分帅气,身高比我还多2公分,1米86!
卢真捧着烤鸭呆呆地立在那里。
他指着杜文明,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家是哪的?”
杜文明说:“沈阳啊。”
卢真头上的汗登时就冒了下来。
卜卦的道士大概没有料到我们住的是8人宿舍,而且对现代青年的营养情况估计不足。鉴于下一位来报到的哥们儿属于这一范畴的概率仍然很大,我和杜文明迅速将烤鸭消灭以绝后患。卢真舔着嘴唇在一旁看着我和文明狼吞虎咽,欲言又止。那时卢真坐拥双幺六八的身材,168公分的身高和168斤的体重相映成趣,并且主观拥有六块腹肌,每逢初一十五若隐若现。
吃完了,我们打着饱嗝,拍拍卢真的肩膀说:“兄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着你,让你保持住身材。”
第二夜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
隋棠亲自为我铺床,这是千禧年之前她所让我感动的两件事之一。
在我大嚼烤鸭的同时,隋棠已经爬到上铺。草垫用床单包住,被子用被罩套上,叠成方块,系好蚊帐。弄完了隋棠满头大汗。
我想,隋棠跪爬着铺床的样子一定很引人入胜,不然卢真和文明怎么都会看傻了?
而这两个家伙也足够虚伪。卢真说:10个男人见到隋棠的身材会有9个目不转睛,然而他属于剩下那十分之一;文明说:100个男人见到隋棠的身材会有99个张口结舌,可惜他不属于那99%。
他们说得都没有错,卢真是因为眼镜跌在地上从而耽误了看的时间,而文明是因为口水流了出来所以赶紧把嘴闭上。
而另一件让我感动的事,就是我曾经最大限度地欣赏过隋棠的身材,并且是经过她允许的。
隋棠邀我去她家做客的那一天是她的生日,那一晚我们喝了不少啤酒。喝完了酒隋棠哭了:“我从小最怕过生日,别的女孩过生日妈妈都会给她们买娃娃,买衣裳。而我过生日,只会想起那些年前妈妈是怎么微笑着离开我。”
我喜欢隋棠,很大程度上因为她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女孩,就像一株温室的花,需要别人的悉心照料。并且在照料这盆鲜花的同时,我能清楚地嗅到她的人格芳香,所以我总是可以由着她撒娇胡闹。对于一个善良的女孩来讲,这也许算不得刁蛮,只是充满灵性的一种表现。这样一个女孩再配以美丽的容貌,温柔的声音,连金属都能融化。何况我的意志也并非金属一般坚强,最多算一铝合金的。
隋棠的眼泪很下酒,她不停地流泪,我就不停地喝,她便陪着我喝。我忘记了估算隋棠的酒量,当我俩面前摆了第7个空瓶的时候,隋棠已经很high了。我把她扶起来,刚走了几步,隋棠把吃的东西毫无保留地都吐了出来,弄得一身都是,我忙将她扶到了床上躺好。
看着软绵绵的隋棠,我后悔不迭,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隋棠迷迷糊糊地张嘴说道:“衣服,帮我把衣服……脱了。”
“哎……啊?!”莫非你是对我说的?
隋棠的老爸不在,屋里连个宠物都没有,有这本事的看来只有我一个了。不过,让我一大男的帮她脱衣服,这未免太挑战我了。
头脑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这么说,你是不想帮她了?
那倒也不是,这么神圣的任务交给我,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如果她毛衣下面只穿了件文胸,或者她有什么特殊嗜好,比如从不穿文胸,那不是很尴尬?
另一个声音说:即使有意外情况发生她也不会怪你吧,都是她命令的,你本意又不想那样。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本意当然不想,但是如果眼角的余光都躲闪不及,那应该不算过分吧,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她穿的是套头毛衣,我扯着衣襟,小心翼翼地帮她脱去,同时眼睛努力地看着别处。
拜托,不能看,不能看……
一不小心,还是看见了!
第二夜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1)
隋棠穿着那种“美体修形一穿就变”的衬衣,虽然她是平躺着,仍然在衬衣下高耸着两座山包。那时我还没有cup的概念,一只手一个也捂不住的应该是几号杯呢?我的目光诚惶诚恐地停留了两秒种,然后抬起头,做了个深呼吸。原来隋棠有穿塑型衬衣的习惯,想必这种衬衣是一套的。帮人就要帮到底,于是我横下心将隋棠的仔裤一并脱掉,这样睡得才舒服嘛。
一边脱我一边觉得委屈,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像隋棠所说的那样做个“通X分子”,哪个“分子”级别的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帮美女脱外衣还会抖若筛糠?!之后,我伸出颤颤巍巍的手为她盖上被子,揶好被角,心里怦怦地跳。刚才的紧张使我再也睡不着。我拿出笔纸,凭借着想象将这一季的隋棠纪录在纸上,想象模糊的时候,就抬头看看熟睡的那张脸。她呼吸渐入均匀,小嘴一鼓一扁,像个女婴一般睡着。调子在画板上细腻地流淌,就像我那一刻我汩汩有声的悸动。
隋棠一直怀疑我那天轻薄了她。我倒是后悔没有轻薄她,看着她清醒时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像丢了一次艳遇。隋棠将被子铺好后跟我蹭了顿食堂,又对我强调了“君子协议”中每周N个电话那一条款,之后像一阵香风消失在我眼前。
我呼吸着可以润喉的大连空气,抬头看天,阳光里不掺一丝杂质,给人以轻松之感。但是“轻飘飘的阳光”这一说法有些欠妥,因为亿万年以来太阳一直如此,我们能看见的阳光只不过是水蒸汽过滤出的假象,凭什么将其本身冠以轻松或者沉重之说?那时我是个唯物论者,我坚持这样以为。
第三夜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2)
一般来讲,每个大学宿舍里都会有一个泡自习室的,两个泡mm的,三个泡网吧的,四个泡红河的。
这个只是平均情况,不算稀罕。大学是袖珍型的社会,有想不到的人没有遇不到的人。在此之前,你一定无法想象这帮大一的哥们儿滋出来的鼻毛长得可以当刷子,擦脸的毛巾能把地面砸个坑。别惊讶,也许大二的时候你就会是其中的一员。由此来看上帝还是公平的,这帮家伙的大脑玩命地向着爱因斯坦使劲,小脑则意气风发地向元谋人看齐。
老大的亮相给我们以很大程度的震撼。那一天我们正在打扫,老大推门而入,看了看床头的铭牌,把行李放在床位上。卢真说:“呦,大叔,您是来送孩子的吧。”老大抬头很真诚看了看卢真,伸出两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指了指自己的学生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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