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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像被屁憋了很长时间的人,摇头摆尾,义粪填膺。
而我们三个更像是被人憋了很长时间的屁,无声无息,暗流涌动。
裴蕾被主席套牢之后的一段时期是我们最惨淡的日子,卫冰像一只眼神空洞,被人吃了窝边草的兔子,虽然照常上课自习,但是经常心不在焉,我数次亲眼见他保持同一个姿势两个小时一动不动,其间,他手里的书一页都没翻。卫冰整个人都在游离。而我就更惨了,如果说失去隋棠就像是一锅即将沸腾的水撤掉了所有柴禾,那么裴蕾的离去更像往锅里倒了瓢凉水,让我在混沌的状态下冷却。我当时的顾虑是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移情别恋,我又没说永远都不移情别恋!你就不会容我缓缓?靠,这就是女人,没长性!没原则!
卢真和农民最近的情况也没好哪去,泡mm战绩惨烈,接连碰壁。每当文明和王梓煲粥的时候俩人就黯然神伤跑阳台上望天。
爱情?狗屁爱情!农民说:爱情是什么?是仙人掌,是黄鼠狼,是裹了双黄莲的蜜糖,千万别去碰!带刺儿,有味儿,受刺激!
老大发话:得了,别牢骚了,这操蛋世道就是这样,男女比例在娘肚子就是52:48,也就是说从刚生下来就注定有4%的爷们儿找不着媳妇,你要是不积极,那没准儿就会是那断子绝孙的4%。而且你不也看看这什么地方?是男女3:1的理工科大学!如果把男女比例画成一金字塔,女的数量正好是上面那个塔尖儿,就算你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也未必捞着机会一亲芳泽。大一不努力,大二徒伤悲,不用大二,大一下学期的五一之后,有鼻子有眼儿的美眉就都有主儿了!
听了这话我们几个闻风而动跟打了鸡血似的,连体育课都放弃了足篮排而选择了交际舞。第一次上课我们吓了一跳:女生们站了一排,男生站了足足四排!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刚开始的时候每周轮着来,第一排男的和女的跳,其余三排男的互相跳,这样也忍了,每恶心三周之后,运气好的可以心动一周。后来有人跳出了感情,轮换制被打破,承包制建立,直到最后这种情况也没得到改变。期末考试,我和农民跳男步,卢真和老大跳女步,我们四个老爷们儿两两搂在一起嘣嚓嚓嘣嚓嚓,从考场上下来我们愣连中午饭都没吃下。
所谓的大一下学期的五一无声无息地到来,老大的预言如魔咒般应验,我们以往挂在嘴边的MM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全部改称XX老婆或XX氏。我们问老大怎么办,老大回答: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第十夜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56)
我又梦见了田螺姑娘,那个蝴蝶一样美丽的白衣女子。还是只能见到她的背影,只不过,这一次我听见了她开口说话了。她说:你确定是在等我吗?我忙不迭地称是。然后女孩一阵羞涩的笑,她笑着问:那你想娶我吗?哇塞!这梦里的女孩就是比现实中的开放啊!那你什么时候娶我?我想了片刻,坚定地说:等毕业,毕了业我们就结婚。
毕了业就结婚,妈的,做梦都没忘了大学生不让领证!田螺姑娘笑着遁去,我翻了个身,听见卢真正在接电话。
“你好,找哪位?哦,找白天呐,我给你看看他在不在。”卢真盖住话筒,悄悄地问我:“是隋棠,你要不要接?”
卢真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我都跟他说了好多遍了,隋棠的电话一律说我不在,还问个屁!我向卢真摆摆手,示意我去食堂等他,拿起饭缸子下了床。走到门外听见卢真的声音:“不巧了,白天刚刚出去吃饭了,啊?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个我也说不准,他吃饭你也知道,细嚼慢咽的,兴许一会儿还要去自习……”
我微微一晃,心里一阵难过。这一阵隋棠没短了给我打电话,文明和卢真各接了不下三四回,我自己还接到过一回。那一次,听见隋棠的声音我镇静地揉了揉伤风的鼻子,用一种我不熟悉的声音告诉她白天不在。她也没听出来是我,不屈不挠地问白天去哪了?我说去自习了,我差点说成去自残了。她说是这样,她在学校广播台的第一次节目在当晚播出,希望白天能去听。我说好,我一定转达。隋棠充满希望地挂了电话,我细细回味着我刚才奇特的嗓音,更像是声带在不经意地颤抖。
不加掩饰地讲,我之所以疯狂地爱着隋棠是因为她身上的四种特质:容貌,身材,香气,声音。也许这些理由很俗套,但也很经典。我只是一个俗人,能让我心跳加速生理过敏的东西无非就是这些。难不成我喜欢一个集空姐,模特,化妆品售货员,女主播等特质于一身的美女只因为喜欢她的性格?那未免太不厚道了。
隋棠的声音被我称为裸音,不含杂质也不动声色,仿佛天籁之声,完全靠一种天然的本质去打动你。最终我还是去了隋棠的学校,听了她的播音。那晚,漫天飞舞的声音曾让我一度迷失,那些纯真的裸音干脆得像一把把须臾而出的刀子,那么冷,那么利落。我多希望隋棠的人也同她的声音一样,不含杂质,不含感情,那样,我就可以用一辈子的热烈去熔掉她的冷艳……
隋棠所选的底乐是那首《回到原来》,林忆莲细腻的歌声霎那拨乱了空气里的伤感:
为小事而感动的孩子气
跟现在已有多少距离
简单入睡 自然清醒
那是多么久远的一件事情
世界有太多的诱因
我们忘了理会自己
曾爱过的和失去的
只能在梦里重复的温习
回到原来
喔 回到原来……
我苦笑,这歌词怎么像我此刻的脸色一样苍白无力?隋棠,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回到原来吗?
美丽的容貌,妖娆的身材,迷乱的嗓音和兰寇扑面的味道,通通零落成泥碾作尘,再也赚不到我的心跳。我手插在裤兜,吹着口哨离开,只留下隋棠微微凄凉的朗读在身后响彻整个校园。
一个移情别恋的时代到来了!回到原来?不错的提议,等全世界的女孩都把我伤个遍再说吧。
第十夜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57)
网友说:爱情如同某一实函数区间上处处连续又处处不可导的函数,理论上在任何区域都可以一抓一大把,但是想抓的时候却未必抓得到。
学校里无论美女还是非美女都炙手可热。前者身材火辣,电眼迷人。而后者拥有热带的面孔,牢牢地占据着人的神经让你欲霸不能。这些非美女虽hot,但我们初经审美之道只当她们是烫手的山芋,这是我们犯的一个形而上学错误。非美女的圈子逐渐变小,大二流行离子烫时减员一批,大三流行烟熏妆又裁掉了一批。到了大四,所有的女生至少恋爱过一次,但是仍有三分之二的男生泪眼滂沱苦苦等待。男生的肩膀逐渐变得宽厚,始终没有小鸟倚靠上去。女孩杂乱无章的热带面孔得到了整治,放眼望去,已经铺满了有心人的玫瑰。
正当我爱情的火苗奄奄一息的时候,邱小婉出现了,她就是那颗连续且不可导的函数,偶然闪烁在我的象限之中。我把她摘了下来,轻轻握在手心里。
这学期的课程尤其多,加上我脑子短路,生怕自己闲下来,双休日非要去做家教。没有爱情的日子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不堪,只是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春夏之交我得了重感冒,并且一病就是一个多星期。周六有一下午的家教课,也是发本月工资的日子,我不能亲临现场,只有找人代替,后来安排卢真和文明一起去。我负责教一个高二男孩的物理和几何,卢真物理好,几何极烂,而文明则正好相反。自以为两人取长补短的这一安排万无一失,于是安心地在床上滚了一下午,爬起来的时候看见文明和卢真黑着脸站在我面前。
我问他们:“工资付了吗?”
“没有。”
“咋啦!嫌你们教得不好?”
“倒也不是,我们教小孩玩电脑游戏松鼠大作战,这小家伙学得挺快,马上就要通关的时候,小孩的妈妈回来了……”
我仰面栽倒。
当晚就接到小孩妈妈的电话,说我要是再不出工就别想拿到这个月的薪水。无奈,第二天,我只有拖着病体去给小孩补课。
我将永远记得那个周日的下午,初夏的阳光强烈得刺眼,天干物燥,知了没晚没了地叫个不停。丝毫也没有预示着这个下午与此前度过的300多个下午有什么不同。406路公交车的喘着粗气停在路边,等车的鱼贯而入,只瞬间就挤得满满腾腾。我被挤在靠窗的位置上,身后几个中年男子的肥大身躯不停向我挤来。本来就难受的我此时更加难受,只好盯着窗外的风景,努力地分散着注意力。
406缓慢地开到了财经大学车站,等车的人流呼地一下子涌到车门旁。随即,一个美丽的身影漂入到我的眼帘中,让我全身神经同时为之一振。
那是一个我见过的最清丽的女孩形象。她穿着白色的纱裙,白色的棉袜,一双水蓝色的运动鞋。向她的脸上看去,白皙而恬静的脸上镶嵌了一双大眼睛,微风吹过,她微微眯着眼睛总像在笑,高高的鼻梁,精巧的鼻子和嘴……无法比拟的灵动和纯真。
在我微微的心跳声中,女孩被人流挤到我的旁边,我费力地将靠窗的位置腾给她。她低头微微笑了一下表示了感谢,然后就站在窗边,表情依旧从容恬静。此后直到下车也没有看见她的正脸,只能感觉,想象。她的头发是那种没有经过烫制的天然的直发,似乎刚刚洗过,散发着不失浓郁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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