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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的时候遇到王爷这样胸襟的人,气量不大一点的却不行。”
这是在暗示他胸襟狭窄,挟私报复?封人洵尴尬一笑。
“沐姑娘口齿伶俐,本王甘拜下风。”理亏在先,自是没有立场同她辩驳。
“王爷过谦了,把三寸灵舌当砒霜用,有这等功力的认可不多见。”言语极尽挖苦之能。
封人洵看向默不作声的凌玄戈,意有所指:“陛下好气量,这般瑕疵必报也消受得起。”
凌玄戈但笑不语。
“说瑕疵必报,我倒想起一个人来,她比我更有理由这么做,王爷日后可要好好消受。”北狄王龙榻前见到封人洵的那次,一句话便将霁和气得发抖,可想而知类似的话他绝对没少说。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观看封人洵就是。只要一想到今后他会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霁和,以及那注定多舛的情路他就有股言语无法形容的舒爽愉快。
果然封人洵脸色立即郁卒起来,若沐墨瞳这叫瑕疵必报,那烈性的霁和就更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了。想起先前的那些所作所为,这件事就算能够取得其他人的认同,对上正主却是一筹莫展前景堪忧。
凌玄戈伸手揽住身边得人:“今天一整天的事清够多了,在王爷这打扰多时,我们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沐墨瞳斜了斜眼,打扰多时的那是你,她都还没开始打扰呢,哪那么容易放过他,还要说话却被凌玄戈连哄带骗拉出了书房。
待两人走远,封人洵才长长出了口气,被沐墨瞳这么一提醒,回想与霁和相处的情形,只怕她是把他恨到骨子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看来想要扫清障碍,他的确有必要好好打算一番。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沐墨瞳犹自不满:“我话还没说完呢。”
凌玄戈按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回去慢慢说。”从山下到现在,她一直念念不忘封人洵的那点事,他该说什么好。
“干嘛那么便宜他。”在别人眼皮底子下监禁似的过了半个月,想出口恶气还不行。
凌玄戈摇了摇头:“封人洵自会有人磨,你就省省心吧。”
沐墨瞳抬头探视他:“你知道了?”霁和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封人洵自主摊牌了。
虽然已是酉时,但因积雪未化,外面尚算明亮,而室内早已有侍女点上灯盏,推开房门暖气和着烛光扑面而来。
两人相携走到榻前坐下,侍女奉上茶盏便守礼的推到外面。
“嗯,刚才与封人洵交谈的时候他已经据实相告。”对此凌玄戈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想都没想,她脱口问道:“你们该不会打算把霁和当筹码吧。”不然为什么封人洵前些时候还摇摆不定,突然就跟他们达成协议了,转变实在太快。
闻言,凌玄戈突然有些泄气:“我在你眼中就这样不堪?”原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隔阂了,难道只是一厢情愿的期盼,那他那么长久的等待与隐忍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有。”沐墨瞳急忙摇头否认,“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会不代表封人洵不会。”觉察到他浓烈的失望,伸手抚弄他的眉峰,直直看入那双凤眸深处,“我相信你,只是我担心霁和,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所以一听到你那么说就有些心急......”
那样直接而坦然的凝视,除却全然的信任,还有深切的依恋。之间的触感轻如流云,却将一颗心抚弄的要化掉了。从来就只有这个人,能够轻易拨动心底最深处的弦。
认命的叹了口气,眉目松缓下来,伸手按住她的柔荑,拳在掌心:“我知道,我们会好好补偿她。封人洵提及的时候,我只是许诺他可以给霁和另一个身份,前提是她愿意的话。”
既然太子并非良人,霁和自然有权利另作打算。比较起来,至少封人洵还算是个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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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霁和心甘情愿,封人洵有的受了。”想到霁和一提到封人洵就恨得牙痒的模样,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对了——”侧了侧头问,“也不知道霁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些天我什么消息都听不到。”
凌玄戈抬手抚摸她的秀发,某种似有沉思:“北狄王留下遗诏,言及储君不堪重任,指明第七子继承大统,封人素不服领兵谋反,可是吃亏在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北狄王殡天前早已置下部署,提前将军政大权予以交付,此刻形势已被封人楼控制大半。”沉吟了会,犹豫地开口,“瞳儿?”
“嗯?”沐墨瞳靠在他怀里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对于这意料之中的消息并无多大反应,无意识地伸指拨弄他衣领上的曲水纹刺绣,懒散得像只贪睡的猫。
“等储位之争一结束,天祈和北狄的一战将不可避免。”说完这句话他便停住了。
想起那天站在山丘上看北狄军队操练的那一幕,沐墨瞳身子僵了一下。她曾经见识过天祈王朝的军队作战,所以清楚若与马背上的民族对上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若有什么深恶痛绝的东西,那一定是战争,她最亲近的人都是在战争中失去的,也曾身临其境那满目疮痍尸骸遍地的惨烈景象。
这一点凌玄戈自然不会不知道,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确信她心里到底会怎么想。而时至如今,他不允许他们之间再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直到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过寸毫,低声说道:“钟氏盘踞在朝廷的势力我不想留给下一代去处理,我希望我交到他们受伤的是一个可以放手拓展的盛世,而不是被外戚所困扰的残局,而要达到那样的目的,最直接彻底的办法莫过于通过一场对外战争获得。”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封人楼虽然能取得北狄的最高王权,毕竟血统犯了王室大忌,若不进行一番清洗日后实施朝政必定会受那些顽固守旧派的掣肘。夺江山容易,坐稳江山却并非易事。所以坦白来说,无论是天祈还是北狄都需要这样一个契机。
然而这些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我明白,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曾经以为他离得很远,只是因为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而以后她再也不会让自己陷于那样猜疑的境地,“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轻轻靠在他肩上,朱唇开阖,吐息如兰。
如此近的距离,凌玄戈只觉一股沁人的幽香扑面而来,方才在山下一直未曾触碰到的魅惑此刻就在眼前,又听闻那句相当于表明心迹的话语,心旌动摇之下不再犹豫,低头撷取了那点朱唇。覆上的触感柔软而芬芳,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颤了下,墨色的琉璃眸子幽然一闪,光华动人,不禁俯下身更进一步探索,起先辗转舔舐,继而渐渐加深加重,舌尖卷入,缠绵地厮磨在一起。
良久,彼此的唇舌才分离,沿着优美的下颚曲线向下延伸,印下或轻或重的噬咬痕迹,一路流连来到颈侧却突然停了下来,凤眸里的波纹陡然加深,玫瑰色的衣领包裹着陶瓷一样白皙细致 颈脖,两种极端色彩衬照下构成绝丽的吸引,圆润的曲线在锦缎下若隐若现,更致命的却不是眼睛所看到的,宽阔的衣领下泛出缕缕幽香,甜腻而靡乱,仿佛细小的钩子,一下一下挑动人心底最深沉的欲望,那种气味他再熟悉不过,身子僵硬了下,凑近她耳边低哑地问:“你沐浴之后身上用了什么东西?”
沐墨瞳迷蒙着眨了眨眼,想了会儿,沐浴过后侍女在她身上涂抹了香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这不过是宫中早已习惯的程序,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问起。
“只有香油,怎么了?”
凌玄戈在她的额角吻了吻:“里面加入了催情的药物。”
宫里女人用的东西多少都带点附加功能,在香油里添加催情的药物不过其中一种惯常手段,没什么好稀奇的,只不过沐墨瞳虽在宫里住了三年,身边的起居事务皆由朱砂一手打理,朱砂做事她一向放心,也从不过问,自然不知道在别处不可缺少的东西在她身边基本是绝迹的。听见凌玄戈这么说,一时有些错愕,喃喃开口:“我不知道……”
烛光摇曳下,白玉般的脸上起了一层薄晕,更增添了几分魅惑,凌玄戈笑了一下,低头在她颈窝处辗转缠吻,温热的唇开始变得灼热,每落下一处就仿佛烙下一簇火种。
沐墨瞳突然想起了什么,支起身子稍稍推开他,目光明亮:“老实交代,你屈服在这种药物作用下究竟有多少次?”这种花样她虽然没有碰上过,但并不代表就不了解,除却沈潇潇,后宫里的女人并非全是摆设,以前的事她虽不会一一计较,但总得有个底。桑蓉研究媚药的时候曾经说过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要对他们抱有太大的信心,否则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屈服?”凌玄戈微微愕然,还在细思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身上的衣襟已经被一只手抓住,上好的云昆锦皱巴巴地揉成一团,“要想这么久,你最好别告诉我已经多得数不过来了。”
凌玄戈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被那双墨色眸子紧紧盯着,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胆敢回答一句是她会一脚将他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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