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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该表明立场的时候一定不能犹豫,吸取教训赶紧笃定地补充,“一次都没有。”
“真的?”显而易见的怀疑。
“千真万确。”笃定得不能再笃定。
“难道是那些药太没用的缘故?还是你不行?”桑蓉曾经说过药物作用下是没有柳下惠的,前提是用她的药。一直受桑蓉的影响,沐墨瞳理所当然的以为类似于媚药的东西是很无敌的,听他这么说依旧半信半疑:“我只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要是以后让我知道……”还没说完唇上一热,剩下的话语悉数被细密的吻淹没,想挣扎着推开,身体却被一双有力的臂弯禁锢,再没有拒绝的机会。
她难道忘记了他精通医理,又怎么会栽在那样不入流的把戏上。刚才还说不管他做什么都相信,这么快就又开始怀疑,女人若是不可理喻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再没有力气想其他的事情。一只手绕到背后,抽出她挽发的碧玉簪,三千青丝瞬间倾泻而下,在锦榻上迤逦铺展成一副别样妖娆的画面。
恍惚之间,她感到自己被放到柔软的锦衾上,禁锢的力道渐渐放松,令人窒息的感觉散去,仿佛陷入了一团棉絮中,再也凝聚不起意识。
“瞳儿……”飘忽间一声低唤,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朦胧而不真切,她含糊地嗯了下,抬起手循声缠绕而去,想拉近一些距离,紧接着耳边响起一声近在咫尺的叹息,腰上的襟带被轻轻扯开,一只手顺着腰际滑入了衣内,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轻抚她的肌肤。沐墨瞳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意识更加飘忽。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随即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隔着老远嚷道:“沐姐姐,我听说你今天差点掉到水沟里去了,是不是真的啊——”
沐墨瞳被吓得微微一跳,抽离的意识瞬息归位,方才迷乱的思绪重新聚拢,心里琢磨幽朵儿进来还有段时间,应该足够足略整理下仪容。
当幽朵儿穿过前厅走进内室,看到沐墨瞳正坐在妆台前梳头,旁边还有一人,衣衫华丽却不张扬,浑身透着股说不出的凌然气息,应该就是四王爷口中的贵客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贵客的情绪似乎不高啊,脸上的表情可以归结为……呃,不甘心?
一时愣了会儿,沐墨瞳已经将头发梳好,方才的碧玉簪不知遗落在哪里,仓促间没找到,另用了一支冻石芙蓉簪代替,回过头来问:“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进来反倒不说话了?”
幽朵儿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连忙说:“我刚才听说你跑出去差点掉进冰沟就过来看看,没出大事就好。你以前一定没有在北方生活过,大雪封山的时候最是危险,一般人可不敢四处乱跑。”然后有些莫名心虚地朝凌玄戈的位置觑了一眼,“另外,四王爷叫我顺便来告知贵客一声,刚才接到王都那边传来的急件,请贵客前去商讨。”
凌玄戈眉目凝起,朝她点了下头,算是谢过,然后转向沐墨瞳,简洁道:“我去书房,今晚你早点休息。”
沐墨瞳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
室内只剩下两人,幽朵儿立即松了口气,说话也随意多了:“那位客人是谁啊,和四王爷相交,该不会也是个王爷吧,不过看起来不太像咱们这边的人。”
说着溜到了一边的榻上,随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支碧玉簪子,看了会儿,顿时愣了神。
她虽然莽撞但一点都不傻,大晚上坐在妆台前梳头,掉在榻边的碧玉簪子,以及某个人不太好的脸色……凭着女人的知觉将刚才几个画面串联起来,立即恍然。
呃,她是不是选择了一个很不凑巧的时间拜访?
想起封人洵叫她顺便过来传话时的古怪表情,胸口不禁升起一股强烈的名为上当的郁闷情绪,这个四王爷不禁毒舌,而且还相当不厚道的恶趣味呢。
15
虽说让她早点休息,用完晚膳沐墨瞳还是等了会儿,直到困意袭来确定书房那两人是打算秉烛夜谈才打着呵欠爬上床。
睡得朦胧,感觉似有人走到床前,轻手轻脚掀开了帐幔,光影微弱地晃了晃。
陷在重重锦衾里的人挪动了一下,睁开眼咕哝了一声:“现在才谈完啊……”
“怎么醒了?”
她本就是浅眠,还特意在房间内留了盏灯,罩着一层朦胧的纱,虽不堪明亮,但若有人走动还是会影响。
“我走之前过来看看,没想把你吵醒的。”在床前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掖了掖,被角,语气中带了点歉意。
大概刚睡醒尚有些迷蒙,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丑时了。”
“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看着她掩在锦被中的姣好面容,轻轻叹了声:“回天祈的驻营。”刚接到封人楼传讯,王都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封人肃再无翻身的余地,接下来就是他们所达成的交易了,与封人洵谈了半夜,许多部署都亟需安置。他着实没想到王都那边的事态发展得这么快,原本还以为会多消磨些时日,对于封人楼此人,不得不重新评估一番。
沐墨瞳愣了一下,当即准备起身:“那我和你一起去。”
凌玄戈将她按住,摇头道:“你留在这里就好,军中毕竟艰难,而且多有不便。”
天祈军纪严明,妇人不得擅自入营,她要以什么身份进去还真不好说,只得作罢。
想了想,问道:“那我要做些什么?”难道就这样被晾到一边?
“你什么都不用做。”那些事情由他来操心就行了,他一点都不希望她被卷入其中。
散在枕边的一缕青丝被掬起,在修长的指端绕了绕,“有空的话就多陪陪霁和吧,等事情已结束我就接你回去。”以霁和的秉性,就算不愿选择封人洵,也绝对不会在事了之后跟他们回帝都。当年她既然从那里离开了,就不会再回去了。
想到这里沐墨瞳亦是一叹:“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凌玄戈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天色还早,你继续睡吧,等你睡好了我再走。”
烛影轻微闪烁,柔和的光晕投在墙上,角落里火炉犹在燃着,间或爆出细小的火花,一室的温暖静谧。
沐墨瞳点了点头,缓缓合上双眼,或许是因为这一整天下来实在很疲倦,或许是在他身边得以安心的缘故,没过一会儿就又沉入了睡梦之中,知道床边的人起身离去都未曾察觉。
……
北狄最近颇为不太平,储位之争刚结束,风声还未过境,就与天祈驻军发生冲突,虽说是当初二王爷封人肃处置不当留下的问题,嫣然是未来国君的七王爷封人楼却无法置之不理,还未正是上任便接二连三颁发政令,裁汰旧员,提拔新人,朝廷上进行了一番改天换地的变动。与此同时,边关的战事却远没有那么顺遂,呈现的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战况。
双方虽然皆派出训练精良的军队迎战,但这一仗打得热烈却不激烈,因为镇守后方的主帅都作壁上观并未真正出手,无论是天祈的百里棠溪还是北狄的飞景,皆心知肚明,这场战役呈奇异的拉锯战,哪一方都未有显示出输赢来,其背后的原因在于双方的最高当权者都各有盘算,一方打算清除在朝堂上盘踞已久的外戚势力,一方预谋借此机会肃清顽固派稳固大位,因而这场仗根本打不起来,也没办法打起来。
然而,要把战役故意打得不上不下,呈现僵持状态,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就因为双方当权者有这样的默契打算,所以都不愿意明确地以哪一方的失败为战事收场,毕竟没有人甘心让战败国的屈辱上身。
这样以来,就苦了领兵的主帅。
看着城下两军对峙的战况,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飞景额边的发鬓滑下,这一仗,是他有生以来最为憋闷的一仗,深怕前锋太勇猛冲过头,打破了僵局,又怕对方进逼过度,取得了优势,进退不得便罢了,七王爷还一番特别叮嘱,身为主帅的他,绝对不能亲自下战场,敢打赢会以抗旨违令办他,敢打输就以有辱国格办他,所以输赢都不行……
飞景目光炯炯地盯着战场,一刻也不敢放松,心里的郁悒一路飙升。
他奶奶的,这场战到底要他怎么打啊!输了要罚,赢了更要罚,底下那群小兵又不明底细,下达的命令往往半懂不懂,看得他几欲暴走,恨不得冲下去身先士卒来个示范,也省得自己在上面对着群白痴狂轰烂炸自毁形象,原本就没有多少的定力早已耗得涓滴不剩。
于是,城下守城的士兵们,不得不承受来自于自家主帅的莫名其妙的怒火——
“他娘的——左前锋,对方跑你追个什么劲啊?不懂得让敌人喘口气再打啊——谁他娘的让你当军人当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去你娘的,那个谁——最后面那个——身为队长你要是再敢后退,让敌人再逼近,我马上让你英勇战死沙场——”
“还有,那边的刘副将,撤、快给我撤!”
底下的士兵看得目瞪口呆,战鼓叫鸣声中,敌军居于后方指挥的主帅的咆哮声也隐隐传来,斥骂的内容似乎和他们主帅差不多,大家不禁都咽了一下惶恐的口水,听说天祈的主帅百里棠溪脾气修养颇好,是个有文人气息的儒将,如今怒吼的声音见这边都听得见……这这这这到底是怎样一场战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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