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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贵州、广西、云南等贫困山区调查,发现这些地区的贫困程度甚至超过了他20年前插队的农村时,忍不住震惊了。(胡鞍钠:《了解贫困才能认识中国》)
《中国守灵》的作者,不过是与一些中国人作了粗浅访谈,到底了解多少中国呢?(据他们说,他们由于受到中国政府对记者采访的限制,很难了解到真实的中国情況。)
外国人看中国,最大的障碍还来自于思想感情和意识形态。
《剑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1966—1982》的译者之一侯且岸认为:“对于中国革命、特别是中国共产主义革命,美国学者总是有一种感情上的距离。”
这都是形成美国对华舆论偏颇的原因。
其实,美国人自己对本国的舆论也是不大相信的。
美国《商业日报》1996年8月14日报道说,在当今美国,也许除了学者、维护消费者权益的活动家和奥林匹克运动员以外,美国人不相信任何人。
这家报纸援引一项对1100名美国人的调查说,42%的人认为新闻媒介根本不可信。只有1/3的美国人说,他们受到新闻媒介的影响很大。另外,只有8%的美国人认为政府是可靠的消息来源。认为政党可信的人则只有2%。【贺氏藏书·刘大海精校】
这样一个对自己都丧失自信的社会,有什么道理教训别国应该做这个不应该做那个呢?有什么资格制裁这个国家那个组织呢?
被恐怖主义分子炸弹撵得到处跑的美国人,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能当什么救世主呢?
气急败坏的美国舆论,这时往往便把一切罪责归于别国和别的民族。是伊斯兰教、儒教把潘朵拉的祸害带到神圣的美国大地来了。
这种心情有时是不容易理解的。
◆中国孩子与乘飞机的故事
在夏威夷,某电视台新闻部主任听说我从中国大陆来,非常着急要找我。
他和夫人请我到外面吃饭。丰盛的海鲜,是他们请,而不是美国人习愤的AA制。
这对和蔼而友善的中年夫妇要到中国领养一个孩子。他们从未去过中国,所以向我打听一些情況。
我听说这事后很感动。因为当时刚闹过上海孤儿院风波。这对美国人真是中国人民值得信赖的朋友啊!
但他们并没有首先谈孩子的事情,而是打听起了中国民航的事:
“中国的航空系统,是怎么一个情形?”
我告诉他们,有国际航空公司和许多地方航空公司。
“那么没有美园的航空公司?”
“没有。”
“我们先到北京,然后再到武汉,就只能坐中国地方航空公司的飞机?”
“一般来讲,是的。”
他们欲言又止,脸上忧郁却一展无遗。
我看在眼里,心里顿然明白,忙说: “不必担心,地方航空公司的飞机,一般使用的都是波音飞机。”
“那就太好了。”
他们的脸色才稍稍和缓,转而谈起了孩子的事。这名小孩是武汉的一家孤儿院收养的。这对夫妇已与中方联系了很长时间。他们拿出中方提供的关于孩子出生、健康情况的证明的传真件,请我口译成英文。
我作了翻译。他们满意地点点头,说:“与他们翻译的一样。”又拿出另一份文件。原来,中方早就提共了一份英文副本。
他们这时才认为中国没有骗他们。
然后,又问了我一些问题,包括中国老百姓看见他们来领养孩子,会不会看不起他们。
看来,对中国还是不故心。
几天后,他们坐上美国联航飞机,到中国去了。
一个月后,他们回到了美国,领回了孩子,并对中国赞不绝口。
在美国,我数次听到谈沦中国飞机不安全的问题。美国人讲,日本人讲,韩国人也讲。
当我在经常是飞行极其不平稳的美国飞机上紧张得大汗淋漓时,与我一起的同伴便安慰我:“韩,放心,这不是中国飞机丨” 说这话的表情是诚恳的。
但这并不能打消我的疑虑。我想到有一次一架飞机在美囯上空飞行时遇到强气流,没系安全带的乘客都撞上了天花板,这场灾祸中唯一的死者是一名中国大陆人。
没料到我也遇到了一次。有天在快降落芝加哥国际机场时,客机猛然笔直下坠,突然的失重使我一颗心差点从噪子中吐出来。地面似乎突然近在咫尺。红色安全灯闪亮。机上有美国人失声大叫。
过了一阵,飞机才重新保持了平稳。
不久,传来了布朗机毀人亡的消息,又有美国客机在迈阿密坠入沼泽地,环球航空公司客机爆炸。自1995年底以来,美国客机失事已造成500多人死亡,但仍然没有人怀疑美国飞机是最安全的,中国飞机是最不安全的。
事实上,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有着世界上最安全的航班,中国国际航线竟保持了40余年从未出事的纪录。国内航班,自1993年来,也已基本上年年保持了平安。中国飞机的事故率降到了90年代国际间每100万小时一次的平均水准,英国保险公司最近更将中国民航机身保险费调降1/3。台湾媒体也呼吁向大陆民航学习。
就是美国人偏心眼儿。
◆“中国妖魔”的诞生
我常常问自己,中国之于美国的不安全,是打什么时候算起呢?
最初的美国人,可能并没有这种概念。
1784年2月,“中国皇后号”从纽约启碇出航,经过惊涛骇浪,开了足足6个多月,到达了广州。这是美国船前往中国的处女航。
而之前,据说有记载的去过中国的土生美国人只有两个, 即弗吉尼亚的约翰.戈尔和康涅狄格的约翰.雷雅德。
“中国皇后号”上的货物有棉花、铅、胡椒、羽纱、皮毛和人参。它们通过广州的商行很快销售了出去。同时,美国人又在广州采购了红荼、绿茶、棉布、瓷器、丝织品和肉桂。此行,美国人共获利37727美元。
纽约的报纸纷纷报道。有一家报纸甚至要纽约全城的“教堂敲起钟来,一起向上帝感恩”。(《美国对亚太政策的演变》)
从那时起到随后一段时间里,美国面临的威胁,并不是来自中国本身,而主要是其他国家也在与美国竞争中国市场。从《望厦条约》的签订直到提出“门户开放”政策,主要还是针对列强,促进贸易开放和“利益均沾”。
那时的中国在西方人眼中是什么形象呢?据说,要么是 “莫测高深”,要么便是“劣等民族”。
华裔学者杰罗姆.陈在《中国与西方》中归纳西方人对中国的态度有三类:一是主张予以消灭(以上海洋商为代表);二是主张绝对蔑视(以外交官为代表);三是主张拯救改造(以传教士为代表)。
不管是什么态度,中国也跟一块放在餐桌上的三明治差不多。
这时即便有什么不安全,还是容易对付的,比如义和团围困使馆。八国联军一到,就给灭了。
可能是在二战时,美国开始真正因为中国而担忧,但这也是在珍珠港事件爆发后而不是始于“九.一八”。
那时,中国之于美国的不安全,是因为它有可能被日本打垮,从而使日本的大批师团能腾出手来攻击美国,使美国陷于极不安全之地。
才有了飞虎队来华、驼峰空运以及流产的“中国登陆”。一批美国人葬身中国,美国人体会到了在这块广袤土地上作战的残酷。【贺氏藏书·刘大海精校】
这期间,也有一些美国人把中国描述成大有希望,而这种希望可能存在于延安的“红色中国”那里。代表是斯诺的《西行漫记》。一些军政要人,如史迪威、卡尔逊、谢伟思等,也持乐观态度。但这是少数派。罗斯福并不亲共。但那时,他可能还不认为中国共产党能够打败国民党,构成对美国的挑战。
二战结束后的几年里,中国成为美国亚洲政策的中心。美国力图把国民党统治的中国塑造成一个“强大、亲美、统一”的角色,但是,没想到共产党上了台。美国看到了失去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的危险,这种危险是中美关系史上没有先例的。当时突出的一种说法是“丢失中国”。
至此,亚洲冷战开始,中美对抗的格局确立。
在朝鲜战场上,美国人真正感到了不安全。
我记得,一本美国人写的关于朝鲜战争的书中有这样的描写:“在月光照耀下的雪地上,中国兵吹着凄厉的喇叭,排山倒海而来……”(大意)。当时的美国大众传播媒介和出版界把中国人刻画成妖怪。到处充斥着“中国鬼子和朝鲜鬼子”进行“人海战术”的描述,一个“赤色匪群”的形象树立在美国公众的心目中。
“中国妖魔”,从那时便诞生了。
从此以后,中国一直是一个恐佈的世界。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人民穿着统一的“毛式制服”,像一片片的“蓝蚂蚊”,他们被洗脑,受管制,遭屠杀,闹饥荒,并对世界和平与安全构成成胁。
美国专栏作家艾尔索普在1953年写道:“中国需要东南亚的一切——大米、橡胶、矿石,木材和石油,而摆脱其内部极度因境的最容易的出路就是越过毫无防御的边境入侵较小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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