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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他表情轻松,似乎是因为我终于恢复了一丝丝的真气,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我躲闪着他,僵硬的摇摇头,伸手将他推开,整个人朝着门外奔去,“不,不用了,我,我自己能行。”
莫名其妙的流波被我丢在屋子里,而那风雪未停的院中,远远的,褐色的人影在白雪纷飞中翻滚着,手中长剑闪烁着团团银光。
听到我的脚步声,那人影只是一顿,并未转身,继续练着他的剑。
而我,也没有再看他一样,直接擦身而过,奔向浴房。
最后一搏
半个月,整整的半个月,我在和流波疯狂的欢爱着。
说疯狂不为过,因为我们不得不疯狂,开始流波还有些小心翼翼,直到每一次之后我的功力在剥丝抽茧后很细微的流动,渐渐变为强而有力时,他才会放任自己更加的猛烈些。
说强而有力,也只是相对我没有半分功力的时候,与功力最高的时候相比,我这只不过是江湖上连三流都算不上的一点点内功,流波只要一个拳头半分力量就能把我打成猪头。
但是至少我们看到了希望。
所以我们用尽一切方法沉醉在对彼此的索取中,也让我再一次见识到了流波也有他放纵和肆意的一面。
都说神族的男子天不怕地不怕,比之人界男子多了分刚毅,多了分无畏无惧,在床第间我终于也看到了流波这样的一面,可以放任身体犹如比武般拼杀的对手。
只是,还是太慢了,再有几日就是神族最后的期限,可是我的武功依然是那么一点点细水长流着。
一方面,我要躲着藏着,害怕任灵羽看出半点破绽,一方面,我又担心自己的武功不能及时恢复。
莫沧溟很久不曾出现了,饭菜都是每日丢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而我也刻意的选择那段时间不出现,就这么互相避着,谁也不见谁。
那日的事情,就当做一场秘密,只有他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秘密随着时间的淡忘而被掩埋。
一股暖流顺着筋脉传了进来,我贴着流波紧致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无奈的叹息,“楚烨,只剩下几日了,除非是现在全部恢复赶回神族,否则没有任何机会了。”
现在全部恢复?
我半个月,连一成的一半都没能力达到,又怎么可能在一日之间全部恢复?
我苦笑,“这一次,或许是真的没办法了,都说我是死而不僵的虫子,现在我连蹬腿的能力都没了,不认输不行了。”
流波拥着我,“你选择放弃了?”
我很平静,手指绕着他的发丝,“什么叫放弃?有命在,就什么都有。”
“你认为她会放过你吗?”流波在沉默了许久以后才缓缓开口,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要族长的位置,就不敢动,但是她要巩固族长的位置,就不可能不杀我。”我冷笑了下,“我们不妨猜猜,她会在什么时候对我下手?”
“放你走,在见族长的途中对你下手。”流波沉吟着,“只有那个时候,她可以一屁股坐上位置,又不用担心你会成为她的对手,而族长位置一到手,她也再不用害怕老族长了。”
“动手的人是莫沧溟。”我给他的猜测下了一个总结,“因为她没办法分开身,族长位置太重要了。”
“所以他有‘紫玄草’。”说到这,流波忽然有些狐疑和不确定,“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那天要对我下‘紫玄草’?他不怕我从此有了戒备?”
莫沧溟……
这个人我怎么也猜不透他到底做的是什么,以前他的所作所为如果还有迹可循能够猜测的话,现在我则是始终无法看穿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忽然,流波的表情一变,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嘴唇凑上我的耳边,“好像是任灵羽来了。”
我心头一震,大笑着搂上他的颈项,声音慵懒,“我还想要,不过身子有点累,流波要不要好好的伺候一下呢?”
流波的眼中尽是清明之色,极轻的点了下头,示意他明白我的意思,随后手掌贴上我的心口,“那我给你渡些气再继续好不好?”
话语平静,手脚却是飞快的拉扯着衣服,半裸的两个人裹在被子里,看上去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云雨。
我的唇,贴上流波的唇,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颈,半真半假中大门忽然被推开,任灵羽鬼魅一般的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莫沧溟。
我虎着一张脸看着任灵羽,动作流畅的挡在流波之前,不在乎自己露了多少,而是把流波遮了个严严实实,冷冷的盯着门口的两个人,“怎么,姨娘有空来探望你的外甥女过的滋润与否吗?”
任灵羽犀利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我怡然无惧的回瞪着,却在不经意中捕捉到了她身后莫沧溟的表情。
眼瞳落在我的身上,两团火焰一闪而过。
任灵羽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微微侧了下脸,目光在看向莫沧溟的时候闪过一丝怀疑。
与此同时,莫沧溟毫不遮掩的将脸别开,轻嗤着,“恶心。”
任灵羽身上淡淡的杀意隐隐的消退,伸手扣上我的手腕,强大的力量从她的掌心灌入我的身体里,刚猛的侵入我的筋脉中。
根本不受我的控制,身体内那刚刚恢复一点点的功力自动自发的抵抗着,无奈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能力,在眨眼间就被击溃散开,再也无踪无迹。
无法低档的痛楚,仿佛在我心头敲上了沉重的一棍,差点让我闭过气去,最后一丝理智让我咬着自己的唇,没有发出声音。
流波的手带着可怕的力量,想也不想的一掌推向任灵羽,没有半点迟疑,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拥上我的身体。
任灵羽没有与流波正面交锋,而是飘身半退,很轻巧的避过了流波的掌风,我软软的向后倒下,落在流波张开的羽翼之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筋脉中的阴寒很久才开始消融,我艰难的喘息着,靠着流波肩头,咬牙冷笑,“怎么,姨娘现在等不及了?那动手啊,反正神族的族长我当不上,你也没那么容易拿到手。”
流波的真气顺着胸口慢慢的渡了进来,抵御着任灵羽功力的寒冷。
任灵羽看着流波的动作,一言不发的转身,出门。
莫沧溟紧随其后,看也不曾看我们一眼。
我靠着流波,呼呼的喘着气,在用力的平息着心头的闷意,流波紧张的给我渡着气,逼出我身体里的寒意。
我一直没出声,直到流波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声音传入我的耳内,“他们走了。”
走了?
那么我骗过了任灵羽?
若非刚才流波一声提醒,若非流波灌入我身体里的真气掩盖了属于任霓裳的气息,若被任灵羽发现了我的功力在恢复,哪怕只是一点点……
“你怎么知道她来了?”以流波的武功,任灵羽不该如此轻易的被发现。
流波摇了摇头,“我没有发觉她来了,而是听到了莫沧溟的脚步,还有几日就是神族换族长的日子了,任灵羽在临行前一定会来这里看看的;我与莫沧溟同为侍卫这么多年,对他的气息几乎已到了感应的地步,这才留意了下;刚才莫沧溟的脚步很轻,很慢,如果不是他前面有小心谨慎到故意放慢放轻脚步的人,他绝不会如此,所以我猜测任灵羽一定在。”
我唇角抽了下,想笑又笑不出来,“我们运气好,若不是任灵羽被即将到手的族长之位分了心神,以她的机敏,只怕我们没这么容易骗过去。”
话是没错,所有的判断也没有半点问题,只是我心头还有些小小的疑问没有说出口。
莫沧溟,连流波都自认武功不如他威猛霸气的男子,会那么轻易被流波听出脚步声?
不管如何,至少此刻我和流波安全了。
“流波,不能再等了,只剩下这最后的三五天,就算此刻他们不动手,也绝不会让我们安全的回到娘身边,你替我冲丹田的禁制吧,我宁可死的壮烈一点,也不要窝窝囊囊。”我一咬牙,坚定的望着他,“流波,你知道的,我必须赶去神族。”
我与他,对视了很久,无声的拉锯也持续了很久。
终于,他的手贴上我的后心,伴随着一股劲气涌入我的身体中,流波贴着我的身体,“如果真死,我也陪着你。”
不会死,我相信自己。
蟑螂之所以能成为蟑螂,必然有着独特的旺盛生命力,坚定的活下去的决心和勇气,还有怎么也打不死的韧劲。
我,任霓裳,此生经历过的这二十多年,死去活来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又岂是一点点挫折就能将我放倒的。
流波的内力,排山倒海的冲入我的筋脉中,扩张着我脆弱的筋脉,每一次流过都象是刀片在我身体里刮过一样,疼的几乎要闭过气去。
可是我不能昏,我必须要坚持,这或许是我唯一的赌注了。
流波没有半分保留,气息源源不断的冲入我的丹田中,激起了身体中封印的强烈反击,两股力量在我的丹田中抗衡着,我感觉自己的内腑简直被扯的四分五裂般,眼前不断冒着金星,呼吸也几近停止。
我必须坚持,因为如果我撑不下去,不撞破这禁制,不释放自己的力量,流波的内功全力的侵入我的丹田中,很可能将我的筋脉全部毁去,我必须坚持,必须……
在流波不断的冲刺中,我被封印了的内气开始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在丹田中慢慢的跳动,想要向外冲出,可是那强大的封印,阻止了流波内力的靠近,也阻止了我的气息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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