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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锯战,就这么持续着,谁也战胜不了谁,谁也拿对方没有办法,流波不愿意撤,因为似乎就差一步了,我也不想放弃。
只能听到流波的呼吸越来越重,我的身体也越来越重,只觉得这一步之遥怎么也跨不出去,怎么也达不到我想要的结果。
气息,越来越乱,乱的我快要不能控制了。
“砰……”门忽然被推开,一道褐色的人影正站在门口,冷冷的目光看着我和流波。
一惊,气息更乱。
此刻的我和流波,都是完全的无法再有任何抵抗,这个姿势,这种行功的架势,是瞒不过莫沧溟的。
他的眼神,扫过我和流波,一步步的靠近着我们。
而我,躲不了藏不了,打不了动不了,只能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进。
他的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
手指,落在我的肩头,“你们准备下,师傅说一起上路去神族,必须要你们亲自交代任务失败。”
可悲的人复杂的情
马车在疾驰着,我靠着流波的肩头似睡非睡,流波搂着我,也是一言不发。
对面的莫沧溟也仿佛一块石头般,没有半点表情。
“怎么,任灵羽不想放过我了?”我懒懒的声音仿若梦呓,“不是说好了她去神族就放了我吗?”
“这是你娘的意思。”莫沧溟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流波紧搂着我的手,“你娘那么精明的人,岂会相信师傅,让我们把你带去神族在她眼皮底下,她才放心不是么?”
我抬了抬眼皮,看到流波也是不甘示弱的瞪着莫沧溟,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的交锋着。
我拽了拽流波的袖子,他抽回目光,看向我时冰冷飞快的变为温柔。
天气很冷,寒风顺着车窗将雪花打了进来,流波张开他的臂膀,用温暖紧紧的包裹着我,我蜷缩在他的臂弯中,探出半个脑袋,“也是任灵羽的意思吧,毕竟把我放在眼皮底下才不怕我玩出什么花样么,也不用担心杀人灭口的时候找不着人。”
莫沧溟的脸色一变,呼吸变的很重很重。
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在神族,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才能更多的保护你的安全,即使是输,你也曾经是神族的少主,她不敢对你动手的。”
我眼珠子骨碌的转着,唇角微微的勾了下。
莫沧溟居然会传音给我,看来任灵羽想我死是毋庸置疑了。
“那你们是想我怎么做?”我哼笑着,“不怕我在神族大会上揭露她吗?她就把握这么大?”
莫沧溟垂下目光,“你是神族少主,不可能不出现的,师傅会与你一起出现,让你亲口承认你没能拿到‘血印符’,至于族长么,应该还是以任绮罗的容貌现身。”
她是我姨娘,曾经和我在神族把臂言欢,任何亲密的动作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是这个意思吗?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我思索着,“以任灵羽的武功,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反叛的人,强夺族长之位,反正能成为她对手的人很少。”
话语刚落,流波忽然笑出了声,低沉的声音毫不遮掩的在我耳边飘荡,就连莫沧溟的唇角,都细细的牵扯着,许是想笑,又似乎有其他的感情在内。
流波的手抚上我的发丝,“神族人的忠心,岂是用武力就能镇压的?若想叛乱坐上族长之位,只怕死的就剩她一人了,神族宁折勿弯,没有人能强迫我们。”
神族人的忠心……
我看看流波,再看看莫沧溟,沉默了。
好吧,我承认,这两个人曾经的行为让我无言又无奈,不知道该哭该笑,何止是忠心,简直是愚忠。
一个为了年少时的忠心,居然差点杀了我。
一个好不容易有了点反叛精神,为了师傅的恩情,又陷害我。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倒霉的一塌糊涂。
流波望着莫沧溟,象是讽刺般的开口,“神族,是天界派来镇守人界的一支,如果神族出现大的变动,你以为天界不会干预吗?虽然这只是流传在神族的传说,但是我相信每一个神族的人都不敢去轻易挑战这个可能,不信你问问那个人不就知道了吗?”
莫沧溟一直是那个古怪的表情,仿佛是笑,仿佛是嘲弄,仿佛是深思,“这样不也挺好吗?至少没有那么多人死,除了少少的几个人,神族不会遭受浩劫,根基不会受到动摇,或许也是一场幸事。”
“是吗?”我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你有胆子把任灵羽做的安排都告诉我吗?我不相信她会那么好心。”
某人不说话了,闭上眼不露半点声色。
我与流波的手交扣着,手指在他的掌心中转着圈圈,玩的不亦乐乎,“如果我是任灵羽,就会在人质身上下些快毒发的药,逼迫我爹娘赶紧带我离开神族救治,再在路上方圆五里可能的经过之地布下‘紫玄草’之类的东西,或者将相生相克的东西散落在树林中,一来我娘救人心切没有心思去探查,二来无人在身边出现,自然不会有那么强的防御心,一路疾行后再发现时已然晚了,那时候不需要任何高超的武功,几个人就能随便将我们收拾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你那天给我吃的药,就是慢性药好让我一路上毒发的吗?”
他猛的抬起头,两道如电的目光瞪着我,嘴唇一动,又忽然闭嘴不言。
“什么?”流波忽然跃了起来,手掌一抖,掌心中已然晃出一柄明晃晃的剑,半分犹豫也没有的刺向莫沧溟。
莫沧溟手掌一晃,掌中剑影与流波的剑交击出清脆的声音,一声冷哼,红发飘动。
“流波等等!”我抓着流波的手腕,低低的说着,“不要惊动了任灵羽,她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流波皱着眉头,捏着手中的剑,冲着莫沧溟怒目而视,“解药!”
莫沧溟依然是沉静着脸,“没有!”
流波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就知道那日你对我下‘紫玄草’没有那么简单,原来不过是想借机伤害霓裳,今日就算是拼却一死,我也誓要将解药拿到手。”
我攀着流波的胳膊,尽量用身体压制着流波的躁动,“别冲动,这个时候和任灵羽起冲突没有半点好处,就要到神族了,到了神族,别说莫沧溟,就是任灵羽也不能再当着众人的面伤害我。”
在我隐有深意的目光中,流波渐渐放下了手中的剑,却依然瞪着莫沧溟,咬着牙,“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师恩就能让你忘记一切吗?你是神族的护卫,居然会对神族的少主下手,就是为了等着任灵羽将来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你吗?”
莫沧溟始终是那么不咸不淡的样子,“你呢?如果她不是任霓裳而是上官楚烨,你会是如何选择?当初你曾干过什么?放任一个叛乱的王爷不杀,甚至为了救她第一次违背了你身为侍卫的誓言;我无意追究你什么,只是告诉你,每个人都有他的不得已,你的是爱情,我的是恩情!”
车身忽然一震停了下来,莫沧溟伸手撩开了帘子,他看着我的脸,“当初我是你的接引人,今天还是我。”
我跳下马车,眼神敏锐的捕捉到开始驾车的黑衣人已经很快的散入树林间,不禁心头一叹,“看来我真的说准了。”
莫沧溟的脚步停留在悬崖边,寒风呼呼的吹着,刮着他的发丝胡乱的飞舞着,夹杂着雪花挂满他的发丝,让那个本来刚毅的身影忽然变的有些模糊。
一年前,我和他两个人拼尽全力才在最后一刻赶到神族,那个时候的他,让我先走,却算定了我不会抛下他走。
如今故地重游,我居然还能记起一年前的点点滴滴,只是当初我们出山后他能不服气的和我比赛抓山鸡,让我领略他可怕的做饭本领,而这一次呢?再出山时,是兵刃相向,还是……
“都来了吗?”女子冷冷的嗓音从山崖边传来,我看到莫沧溟的身体一震,极快的恢复了一贯的表情,微低首,“都来了,师傅!”
任灵羽背着双手,目光看着我时充满了兴奋,虽然脚步平静,声音冷清,那眼神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了。
她等待了二十多年,就是等今日吧,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怎能不兴奋?
不能我有所动作,她已经如鬼魅般的飘到我的身边,“少主,神族人都说我们亲密无比,今日不妨也携手同进如何?”
怎么,想一直捏我在手心中吗?
“少主!”流波紧紧的搂住我,全身爆发出的凛冽之气表达了他的坚决,无论如何不放开我的手。
我轻笑着,缓缓推了推流波的手,“你是任绮罗的接引使,是不是应该留在这里等任绮罗呢?她要杀我你一人也阻止不了,你知道我不会有事的。”
流波的脸色很难看,绷的紧紧的,表情在不断变换着,数次与我眼神相对都被我的坚决逼了回去,终于很无奈的别开眼,轻微的点了下头。
任灵羽的手搭在我的肩头,犹如好友般的亲昵,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唯有我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手的手心中,一股冰凉的寒意拢在我的身上,紧贴着我的后心,只要她内息一吐,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取了性命。
“师傅……”莫沧溟脸色一动,靠前半步,“我是任霓裳的接引使,是不是应该由我来?”
谁知脚步刚动,任灵羽的眉头已然拧了起来,目光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直逼莫沧溟,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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