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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想冲上去摇对方的双肩大喊:讲啊?!讲下去啊?!快告诉我啊?!可是他却只能平静的说,“那你当时一定很震惊。”
“那是当然的。要换成你的话,你会不会?”
“当然一定会。”他当时也是如此。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那后来你怎么办?”
“我首先就马上拨了个电话给查伦斯基。你还记得那个老家伙吧?每次麦锡一去山谷度假,第一件事,就是请他过去与他一道吃晚餐——这种事已经行之有年矣。”
“你找着他了吗:”
“找到了,他也告诉我一件古怪的事。他说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麦锡了,而且麦锡根本没回过他的电话。都是别人代接的。好象他忙得很根本没空再到山谷里去的样子。”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差不多已经搞通了。然后他也站起来。“你与查伦斯基是朋友,对吧?”
“主要还是因为麦锡的关系。就跟你我两个人结识的情形一样。他上来的时候,总会找我吃个午饭,下下棋什么的。晚饭从来没吃过,他怕晚上开车。可是我唯一不懂的,就是麦锡的休假,是绝对只有到杉南道河谷去的,可是他没有。他拒绝见老查,对我来讲,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对不对?查伦斯基的每次下棋,都会想办法放他一马的。”
“我也难以想象你会把这件事秘而不宣。”
“你说得很对,我是没有。我打电话到他办公室去,找过他的首席助理,一再强调要跟那个现在代理他的人讲话,说是有重要事。结果,你晓得是谁是在代理他,真是天晓得——”
“谁?”
“贝弗。你记得这个人吗?贝弗那个‘回旋镖’,骑墙派——一下鹰派、一下又变成鸽派的善变家伙——我真服了他。麦锡据说最讨厌他们的那一帮人了。他认为这帮人最没有原则和骨气了。”
“那贝弗是怎么与你说的?”哈洛克突然发现他拼命在握杯子,有点害怕会把它捏碎,因为他害怕听到最可怕的事情。
“你是说,在我把我认为的事告诉他之后,他是怎么对我说的吗?当然,我没有提到那个女人的事,而且老天也晓得,没这必要。贝弗一听我讲完,差点没吓坏,他拼命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他会请麦锡亲自与我联络的。我答应了。到了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就有人送了一张麦锡写给我的便条。我一直到今天才把这件事告诉给你听。我绝不相信他也会这么对你。”
“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哈洛克逼自己松掉握破玻杯的力量,用力去深呼吸。这件事的序幕已经演完,而他下面所要问的问题,可能是他这辈子所问的问题中,最重要的一个。“你是否还记陆那个女人当初与你讲过的,她丈夫去的神秘地点的名称?就是那个你以前从未听过的地名。”
“我还记得。”亚历山大边说边打量哈洛克。“而且到现在,还没有人晓得我知道那个地名的确实地点。”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绝不会说出去我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说话算话。”
“你为什么想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嗯,麦寇?”
哈洛克先不讲话,“然后才笑着说,“也许我会订一篮水果送过去。外带一封信,这是一定的。”
老新闻从业员点了点头,也笑着说,“那是个叫‘普尔岛’的地方,在乔治亚州外海某处。”
“谢谢你。”
亚历山大注意到对方的杯子已经空了。“嘿!咱们杯子都空了。去添一杯,顺道替我加满。这也是我的规矩之一,记得吗?”
哈洛克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头,对自己刚才的紧张,有点觉很好笑。“那还用说?!乐于效劳,可是说真的,我得走了。”他拿起对方的杯子。“我早在一小时前,就该到机场去了。”
“你要走了吗?!”老头子大喊了一声,眉毛一挑,从椅子上转过身来。“那你刚才在电话上告诉我,为了要报答老夫请你吃过的大餐,你特别从伦敦带了件消息给我的事——就这么算啦?!小伙子?!”
哈洛克走到吧柜倒酒。“我刚才在开车来的路上,又考虑了一下,”他故作沉思状的说,“我想我当时可能是稍微冲动了点。”
“好家伙!”亚历山大哈哈大笑。
“好吧,既然你—定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啰。那是一件相当复杂的机密,我判断我们挖下去,也挖不到什么结果。你还要不要听?”
“免啦,小伙子!你找错人啦!我连碰都懒得碰!我领教麦锡都已经快受不了啦!所有这类秘密,百分之八十,都是一群狂人瞎搞出来的!免了吧!”
哈洛克钻进车子,他闻到淡淡的香烟味。“你又抽烟了。”他说。
“叫我一个人蹲在车里面,就跟小孩半夜被丢进坟墓一样,”珍娜蜷卧在椅子上说。“贝弗的事怎么样?你朋友愿不愿把他请来?”
哈洛克发动引擎,打排档,把车子顺着回车圆环一转,飞快的朝大门口开。“你可以坐直了。”
“贝弗到底怎么样嘛?”
“我们还得让他再多流点冷汗,然后才去摆平他。”
珍娜从椅子上爬起来,瞪着他。“你在说什么呀,米海?”
“我们今夜整晚都要开车,到早上才休息一下,然后再开车。我希望明天下午可以赶到那里。”
“老天爷,哪里啊?”
“一个叫做普尔岛的地方,管它在哪里。”
第二十四章
小岛在海岸之外很远的地方,正好是在“沙凡那”的东边。当政府于五年前,接收该岛做为海洋研究中心之前,面积大约只有两平方里的小岛上,只住了少许零星散居的百姓。据渔民说,现在每星期总可以得见好几次,由“航德空军基地”飞过来的直升机,以低飞掠过海面,降落到该岛岩岸松林后方,某个无法看到的直升机坪上。
他们于下午三点半左右,抵达了“沙凡那”,四点左右,就已经找到一家滨海公路旁约小汽车旅馆。
四点二十分,他们走上一座渔港码头,正好看到出海捕鱼的渔船,三三两两的归航。
五点一刻左右,他们已经跟许多渔民打听过。
五点半,哈洛克与渔港管理单位的经理,私下做了一次交谈。
六点十分不到,两百大洋已经塞进了对方手中,一艘拥有十二匹马力的小快艇就借给了他,出港时间也保证会向码头巡夜人先予通知。
他们倒车沿滨海公路往回开,驶往一家座落在普拉斯基堡的购物中心,哈洛克在那里面的一家运动器材店,买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包括:一顶羊毛套头帽,紧身套头毛衣,长裤,以及一双厚底橡胶跟长靴——全部都是黑色的。另外他还买了下面的东西:防水手电筒、防水袋、猎刀、五根各长七十二寸的生牛皮制鞋带。
“只买一件、一样,什么东西全是只有一样,”珍娜生气的说。“你不可以一样只要一件。要买每样就买两套。我要跟你去。”
“不可以,你不能去。”
“难道你忘了我在布拉格、华沙、特利亚斯德,还有巴尔干半岛,帮你干过的事情了吗?”
“没有忘,可是你却忘得一干二净。每到一个地方,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留在后面做支援,免得到时候来不及逃脱和撤离。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被捕过。”
她瞪着他。勉强的接受了他的理论。“那你要我干什么?”
“我会把要做的事写下来给你的。购物中心对面,有家文具店,我要买—刀黄色拍纸本和复写纸。走吧。”
珍娜趁哈洛克在旅馆房间里伏案疾书时,就找了把扶手椅坐在旁边。等他足足写了九大紧横行纸,外加九张复写的,总共有十八大张全写完时,他终于抽出复写纸,将写好的纸一张张的撕下,正本叠好,将副本也排好后,就送给珍娜看。
每一个字都是用正楷写的,分行分段,外加1、2、3、4……的提示,内容简明扼要,人名地名清晰可辨。
那是一份过去十八个月来,美国政府在欧洲各国,所进行过的,所从事过的机密渗透工作与秘密行动摘要。包括有来源、眼线、以及三个大使馆中的中情局驻海外工作站,挂名使馆参事的负责人姓名。
从第十张起,他就将“布拉瓦海岸行动”的来龙去脉、当时的情形,做了一个摘要,提到贝弗曾在西班牙所搞过的鬼,以及是怎么搞的。他同时还把另外从苏联国安会以及渥拿雅(VKR)在巴黎、雅典所挖到的国务院与莫斯科相互勾结、暗通款曲的证据全写了出来。
第十一张,就将罗马巴拉丁山上所发生的情形,一一道出,指出欧吉维是为了要救他,才被贝勒上校打死的经过。
第十二张纸上,他扼要的将发生在“莫里涅山口”的经过,以及代号“暖昧”的华府官员,所下达的歪曲格杀指令。
最后的第十三张纸上,他把干掉偷渡掮客、纳粹余孽,还有残杀他老家利底斯亲戚同胞的不世仇人——韩德曼的经过,以及人口贩子——梅森瀑的柯侯德——被他破了那座集中营的经过,全部抖出来。
而最后收尾的两行,他特别在写好以后,又在下方打上横线强调:国务卿安东尼·麦锡现已被迫拘于乔治州外海之普尔岛。
“好了,这些就是我要留给你的话,”他说着,就将最后一页递给珍娜,然后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老天,他足足趴在桌上写了两个多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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