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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杨玄感被委以在黎阳督运粮饷,他故意拖延,希冀在前方的军队因缺少粮饷而削弱战斗力,直至被高丽军击败。隋炀帝派人来催,他的答复是:漕运的水路已被盗贼把握,粮道难以为继。
等杨玄感从前线秘密召来其弟杨玄纵等人,便正式宣布起兵。为避免直接针对隋炀帝而树敌过众,他用了贼喊捉贼的手段,宣称带领水军的来护儿在东莱谋反,他奉密诏讨伐来护儿。由此,他带兵进入黎阳县城,关了城门大索男夫,以为壮丁;按照隋文帝时代的样式,开府置官;传移文书给周围郡县,命令立即会兵于黎阳。
谋士李密为杨玄感出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兵进东北,扼住隋炀帝的归路,其粮饷断绝,复被高丽所迫,可不战而擒;中策是西取长安,据险而守,徐图天下;下策是以精锐部队,袭击洛阳,以号令四方。
杨玄感求成心切,采取了下策。他以为拿下东都洛阳,即可取得政治象征。他挥师东向,在修武县渡河遇阻后,折道汲郡渡河。一路上,来从军者数不胜数,到达洛阳城上春门外,已众至十万多。洛阳地区的民众将杨玄感当作救星,夹道竞相献上牛酒,以示欢迎。杨玄感认定人心向己,每每誓众说:“我身为上柱国,家积巨万金,至于富贵,已无所求。今不顾破家灭族,只是为天下解倒悬之急,救黎民之命!”这阵阵誓言,愈发打动了天下受苦受难人之心,每日来军营投效者,竟达数千人之多。
在外围打了些胜仗后,杨玄感将洛阳城团团围住。负责东都城防的民部尚书樊子盖,严明纪律,申颁法令,组织了守城战。两下僵持不下,而援军中的贵族子弟,如韩擒虎子韩世咢、观王杨雄子杨恭道、虞世基子虞柔、来护儿子来渊、裴蕴子裴爽等四十多人,皆向杨玄感投降。杨玄感甚喜,以为赢得了政治优势,立即将他们全部委以重任。
洛阳告急,刑部尚书卫玄率众数万,从关中驰援。卫玄出二万人挑战,杨玄感佯败而退,卫玄实施追击,不料中了伏兵,前军尽数战殁。几天后,双方再战,兵锋刚一接触,杨玄感让部下大叫:“官军已得杨玄感!”卫玄军稍一松劲,杨玄感亲领数千骑兵冲锋,冲得对方大溃,俘虏了八千人。
杨玄感不是个在后面指挥的人物,他力大无比,且骁勇得很,每战都亲持长矛,身先士卒,呼喊叱咤,所当者莫不惊魂失魄,不能抵挡。由此,军中将他比作项羽。他不仅善战,且擅长抚驭部队,将士感激,以死相效,从而战无不胜。
卫玄数败,加上粮食不继,情急之下,驱众与杨玄感决战。一日之间,交锋了数十次。双方战得血流如何,尸体狼藉,忽然,杨玄感之弟杨玄挺阵亡,杨玄感军才稍微退却。在城上观战的樊子盖,趁机开了城门放出人马,杀了杨军数百人。从整个战局来说,杨玄感占了些上风,然他不能彻底打开僵局,对东都还是望“城”莫及。
就在此时,放弃了高丽战场的隋炀帝,命令武贲郎将陈棱进攻杨玄感的根据地-黎阳;武卫将军屈突通屯兵河阳,相机渡河向洛阳进发;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发兵跟进;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从另一路进援东都。
面对前后夹击的形势,杨玄感再次犯了战略错误,听从了谋士李子雄分兵相拒的主张,将军队一分为二,西路对付卫玄,东路对付屈突通。由于杨玄感的阻击无力,屈突通顺利渡过黄河,与卫玄、樊子盖遥相呼应,发起了大战,打得杨玄感二路军连连败退。
眼看取得洛阳的希望已成泡影,杨玄感又听从了李子雄放弃洛阳,转而进攻长安,然后以西击东,成就霸王之业的建议。关中的杨氏家族,接连派人前来接洽,愿意作为向导。
杨玄感进入关中,开永丰仓散粮于百姓,以争取人心。军至弘农宫(今河南灵宝),当地父老争相劝留杨玄感,要他夺取这座宫城。杨玄感同意了,可连攻三日,城不能下。宇文述的追兵迫近,杨玄感只得西去,随即布阵五十里,边战边行,却是一日三败。接着布阵于董杜原,双方进行决战,杨玄感惨遭大败。
他领着十余骑,突围而去。在追兵的追击下,最后,仅剩下他和其弟杨积善二人。眼看大势已去,穷途末路的杨玄感不愿遭擒受辱,让杨积善杀了自己。
杨玄感的起事,终于黄花委地。然这场起事,在隋朝后院猛烧了一把火,严重的破坏了隋炀帝的形象,在统治阶层中进一步促进了人心涣散,为隋朝长城自毁敲响了警钟。
细说隋唐19: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的出身可谓得天独厚,一是源于鲜卑贵族;二是父亲宇文述为左翊卫大将军,而且有助杨广夺太子之位的功劳。
他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凭着家庭的背景,横行不法,是长安有名的“轻薄公子”。轻薄管轻薄,可仗着父亲和杨广的关系,他成了杨广护卫队的负责人,自由出入东宫。几经升迁,官至太子仆。因贪婪无度,接受大宗贿赂,几次被隋文帝削去官职。然得杨广的庇护,每次事后均官复原职。在其弟宇文士及成为杨广之女南阳公主的东床快婿后,他以皇亲的身份愈发肆无忌惮,恣意凌辱公卿百官,向人索讨女子、狗马、珍玩,敲诈商贩。
恶名昭著的宇文化及,在隋炀帝登基后,非但没受到任何制裁,而且平步青云,当上了掌管马政的太仆少卿。坐在这肥缺之上,他的贪欲更加膨胀。在随同隋炀帝巡幸榆林(今内蒙古准格尔旗东北十二连城)之际,他伙同其弟宇文智及,违禁与突厥交易,以获取厚利。这是与国家争利,实是与隋炀帝争利,事发后,终于惹得隋炀帝大怒,将他兄弟俩囚禁起来,并准备开刀问斩。考虑到他们是南阳公主的姻亲,执法随意的隋炀帝在临行前赦免了他们的死罪,赐给他们的父亲宇文述为奴。在宇文述死后,隋炀帝感念这个曾经为他出过大力的功臣,不仅恢复了他们的自由身,且任宇文化及为右屯卫将军,宇文智及为将作少监。
若非天下板荡,宇文化及充其量不过是个混混儿,官场上的高级混混儿,在贪官榜上名列前茅的混混儿(透过隋炀帝对宇文化及兄弟的信任,足以反映隋炀帝政治的腐败)。然大江东去,泥沙俱下,隋末的大动乱,竟使得这个浑身沾满铜臭、劣迹斑斑的小丑,在政治舞台上着实的表演了一番。
大业十三年(617年),李密领导的瓦岗寨夺取了洛口,获得兴洛仓,向洛阳进军。身在江都的隋炀帝,滞留江都,不敢再回洛阳,欲定都丹阳(今江苏南京)。禁军部队多是关中人,留的时间长了,思乡心起,生出怨望,私下酝酿叛逃。禁军领导人之一司马德戡,久已对隋炀帝不满,为谋求生路,开始倾向叛逃的士兵。他和武贲郎将元礼、直阁裴虔通商议如何对待兵变。商议的结果是:若告知猜忌心极重的隋炀帝,恐先招杀身之祸;若隐而不报,事后又恐遭族灭;进退皆死,不如与禁军一同叛走。随之,他们串通内史舍人元敏,鹰扬郎将孟秉,符玺郎李覆、牛方裕,直长许弘仁、薛良,城门郎唐奉仪,医正张恺等人,拜为刎颈之交,同谋此事。
众人聚谋得急,参与聚谋的乐人之子赵行枢、勋侍杨士览,将事情告知了宇文智及。宇文智及素来胆大,不怕风险,敢于铤而走险,闻得此事,决定加以利用,闹成政变。当他面见司马德戡,获知对方定于大业十四年(618年)三月十五日举兵叛逃,并劫持十二卫人马与当地居民、财物,结党西归的计划后,提出了修改的意见:隋朝亡在旦夕,趁天下英雄并起的难得机会,举行大事,以成帝王之业。司马德戡领导叛逃,原只是不愿给隋炀帝陪葬,讨条生路,并无具体的政治方略,也不知叛逃之后如何安排前景,故听到宇文智及的言论后,表示了赞同。本尽是禁军叛逃,由于宇文智及的加入,事情的性质起了变化,变成了将矛头直指隋炀帝的政变。
政变需要有相当政治资本的人来号召,司马德戡、宇文智及都不足担当,有人提议抬出宇文化及为主,得到众人的赞成。可宇文化及既蒙在鼓里,又生性胆怯(他的胆怯,仅仅是政治上的胆怯,在经济上向来胆大的很,否则,无从解释他怎敢藐视法度纲纪,大肆敛财),在得知众人的决定后,吓得魂不附体,面如土色,直冒冷汗,许久才定下神来。
虽政变计划已经确定,然这尚是上层人士的主意,广大禁军将士还停留在叛逃的层次上。为赢得众将士的支持,他们让精通医道、颇得众人信任的许弘仁、薛良出面煽动,说:“皇上已经听说禁军酝酿叛逃,准备下了许多毒酒,假借宴请,毒死你们,只留南人守江都。”此言不胫而走,传遍军营,众将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司马德戡见谣言生效,于三月十日召集众将士,托出了他们的意图。走投无路的众将士为了活命,同意服从他们的安排。
当夜,在司马德戡的指挥下,政变开始了。元礼、裴虔通负责宫殿,唐奉仪负责城门,宇文智及、孟秉于城外纠兵数千,司马德戡于东城聚兵数万,举火与城外相应。隋炀帝见城内有火光,人声喧闹,问出了何事,裴虔通敷衍说是草料场失火。经过不太费力的战斗,叛军全面控制了局势,攻入玄武门,直逼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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