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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为相的杨炎,看不起他,托病拒绝一起就食。此外,又在政事上发生了一些分歧。不到半年,卢杞拉拢大理寺卿严郧,摧他为御史大夫,一同对付杨炎,直到将杨炎弄死为止。
另一宰相张谧有才有望,并素得唐德宗信任。卢把嫉恨,却难以进谗言,乘陇右用兵之际,请用张锰领军前往,唐德宗没同意,再寻故推荐张谧出镇凤翔,由此将张傲撵出了中央。
大臣颜真卿一贯直言极谏,毫无忌讳,对卢杞专权很是不利。由是,卢杞让颜真卿出使宣慰叛乱的李希烈,结果颜真卿被李希烈所杀。
前宰相李摇有雅望,人多以为能被复用。卢杞恐怕成为事实,派遣他为吐蕃会盟使,遂使有病在身的李摇亡在了途中。
度支使杜佑,以学术和气度,得到唐德宗的青睐。卢杞却百般低毁,最后将杜佑外放为苏州刺史。
作为御史台长官御史大夫的严黔,在助卢杞除去杨炎后,逐渐与卢杞意见不合。卢枪假借御史郑詹审狱有误,以此事牵连追究严郧,将郑詹处死,将严郑处以流放。
还有许多身为国家栋梁的大臣,伤、亡在了卢杞的手上,朝士扼腕,民众痛愤,然卢杞以他的逢迎之术,讨得了唐德宗的欢心,谁也不敢上言陈明真相,谁也拿他没办法。
当时为对付藩镇割据,唐德宗不断用兵。战争得靠巨大的经济开销支撑,财政由此相当拮据。作为掌管财政的度支部门,按照各军呈送上来的报告,每月得支付百余万钱,然国库所藏之钱仅够支付三个月。为解决这个问题,卢杞用了他的党羽户部待郎赵赞来掌管度支,并采用了另一党羽韦都宾的建议:商贾有钱千万者,任其自用;过千万者,多余的上交为军费;战争结束,则移为国用。卢杞上奏唐德宗,被批准施行。
然这方案完全是不顾事实虚构而成的,商贾们的财力与其相差甚远。地方政府为完成上面下达的指标,或用刑法,或用搜查,或用暴力,强制商贾上交。商贾们哪来这么多钱,大多是卖了田地、卖了住宅、卖了奴脾,加上借债、典押,勉强凑钱。商贾有话无处说,有冤无处申,不少人只能选择了自杀。长安的店铺纷纷倒闭,市面极为萧条,居民的日常生活受到严重影响。一些稍有勇气的商贾,冒着杀头的危险,在长安街上拦住卢杞的车队诉说,然均遭到驱逐。民怨沸腾,终于让唐德宗知道了。唐德宗了解了实情,见此办法根本不足以解决军费,下诏予以停止。
军费还是要的,唐德宗要卢杞另想办法。接到命令的赵赞,竟然想出了征收间架、除陌之税。其间架税是:有屋二架为一间,按其质量、数量交税,上等者二千钱,中等者一千钱,下等者五百钱,由吏员进行核查,若发现有隐瞒者,没收抵罪,告发者可得五万钱。其除陌税是:原公私交易,规定征税千分之二十,现抬高到千分之七十。若有隐瞒,每一千钱罚二万钱,告发者奖一万钱。此法推行后,主掌的官吏大肆舞弊,中饱私囊。结果,缴人国库的钱不及以往的一半,然怨愤之声却遍布天下。
后来朱砒之所以敢发动“径师之变”,除了政治原因外,间架、除陌之税带来的民怨,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叛乱的军队曾在长安大叫:“从此不再夺商贾之钱,不征间架、除陌之税!”由此,叛乱得到了商人、居民一定程度的支持。
唐德宗逃往奉天,卢杞随驾。宰相崔宁从乱军中逃出赶来,流涕痛陈时事,其语直陈卢忆迷惑唐德宗,负有不可浇恕的罪责。卢杞反诬崔叮与朱砒订有盟誓,借着唐德宗之手将崔宁杀了。
朔方节度使李怀光大破朱毗之军,欲得唐德宗一见。然卢祀之党纷传,李怀光有诛灭他们的想法。卢忆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动唐德宗不见李怀光,让他去收复长安。李怀光得诏,认为自己千里勤王,建有大功,却不得天子一见,一怒之下,接受了朱沈的拉拢,竖起了反旗,并极言卢杞的罪恶:
千夫所指,直指卢杞,唐德宗迫于舆论,迫于形势,将卢杞流放性地贬为远地司马。
然人虽贬去了,唐德宗却思念不已,因这些年来,卢杞用刑法为他治朝,将群臣治得服服帖帖,治得他充分享受了君主的尊严,现一朝离去。再也没人像卢杞那般对他歌功烦德,面对的只是天下的怨气、群臣的指责,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君臣之问心有灵犀,身处远地的卢杞认为自己必能东山再起,说:“皇上必然会重新起用我。”
他说中了,不久,唐德宗下诏,让他出任大州刺史:,然朝廷掀起了轩然大波,受命草诏的给事中袁高坚决不肯起草,接着,大批谏官纷纷进言,说卢杞已被天下所弃,不诛已算他万幸,绝不能再授为大州刺.史。唐德宗找宰相李勉商量,说是否可以改换小州。回答是,给大州也无妨,只是如何面对天下舆论。唐德宗无可奈何,改任他为遭州(今湖南遭县)别驾。
卢杞再也未能回到中央,死在了澧州。
卢杞死了,唐德宗犹在思念,为解这思念。起用了其子卢元辅。卢元辅担任了许多要职,所作所为不像卢杞,倒是很有清行,很有名节。舆论是公正的,没有将他与其父相提并论,而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细说隋唐66:陆贽
陆贽,字敬舆,苏州嘉兴心今浙江嘉兴)人。唐朝的科举重进士,轻明经,陆贽在十八岁就考中了进士,复参加制举中了博学宏词科:按理说,少年得志的陆贽铺在他面前的该是一条锦绣大道,可他执拗的性格,使他在当县尉后,就遭到了一次大挫折,被罢了官。
被罢官的陆贽时还无名,在回乡的途中,去拜渴了有重名的寿州(今安徽寿县)刺史张谧。张锐起初不把他当回事,在他住了三天之后,才予以接见。可一经交谈,便大为惊奇,惊奇之后发出了大赞赏,要求结为忘年之交。陆贽走时,张锰赠送了百万钱,陆贽拒而不受,仅拿了些新茶。
陆贽由此出名。
唐德宗在当太子时就听闻了陆贽之名,到登位后,又从派出的使者那里,获悉了陆贽对治国之道的至切建议,遂召为监察御史,再升为翰林学士。从此,陆贽开始谏言,开始建言,他的谏言直切无讳,他的建言每每中的。面对天下藩镇割据的纷乱局面,他在了如指掌地熟识了形势后,以高屋建瓶的大气,分析了割据势力的轻重,并提出了重新部署防务的具体方略。
陆贽认为,重中之重,在于强化首都所在地关中的战略地位,他说:“立国之要,当在审视轻重,本大而末小,方得以巩固。治天下,犹如身使臂,臂使指,大小相适而不违。关中作为王箭,为四方之本;长安作为京邑,为王敬之本。其关系是,京邑如身,王瓷如臂,四方如指,此为天子所掌之要。太宗置府兵八百所,关中占了五百,故而天下不敌关中‘,玄宗时期,大卜承平,关中武备渐虚,安禄山得以乘外重之势,一举倾覆二京。由此,关中是王业的根本所在,加强关中战略之位,方能驾驭天下:”
这个建议,唐德宗没采纳,遂导致了“泾师之变”。
唐德宗逃往奉天,陆贽随驾,参预撰写诏令文书。时事务剧繁,每日诏书不下数百道,其他学士多时写不出一道,惟陆贽从容地一一接连写出,以致一旁的书吏来不及誊抄。并且,他所写的诏书,道道合情合理,考虑周密,文辞畅晓,让人看得明白。
从“径师之变”,追究朝廷为政的得失,唐德宗以为“自古兴衰在于天命,不在人事”,将自己的责任全部推去:而陆贽认为唐德宗大有责任,不推诚信,不纳忠言,亲近小人,刚俊自用,因而需要下罪己诏,重新招徕天下人心。唐德宗听从了,用赦令的形式,夹进了罪已的内容,其下达后,“虽武人悍卒无不感动流涕”,重新建立了朝廷的威信。
陆贽还分析了朝中君臣隔绝、在于上下之情不通,“下常苦上之难达,上常苦下之难知”,其原因是出于“九弊”,君主居六,群臣居三。君主的六弊是:好胜人,耻闻过,骋辩说,恃聪明,厉威严,悠强惶。群臣的二弊是:馅诀,顾望,畏儒。君臣之弊不是单向的,而是交互发生作用:“君主好胜人而耻闻过,必喜侯辞,忌直言,如此则馅诀者进,忠实之言则不闻。君主骋辩说而恃聪明,必强辞夺理以折人,施展权术以诈人,如此使顾望者大得其便,为国谋益者则难达其效。君主厉威严而态强恒,必不能虚心待人接物,群臣恐怕得罪,畏濡之风大长,符合情理之言则无法申呈。”
陆贽一针见血,针针见血,揭示了朝廷中君昏臣仿,不能意气相通,不能同心协力,不能融合一体的根本原因。
对唐德宗,陆贽有着深刻的认识,他知道这个君主想德被天下,然行德不固;在困难时想治理大下,而一旦稍有成绩,便生出骄妄之心。他发出强烈刺激的声音,以求改变唐德宗。他说:‘’悔过不得不深,引咎不得不尽,延招不得不广,润泽不可不弘。使天下闻之,焕然一变。……知过非难,改之难;言善非难,行之难。《易》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
对陆贽之言,唐德宗在于听一与不听之间,听了心绪并不舒服,然屡奏大效;不听,自以为是,然屡出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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