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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你给我站住!”白惠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
杜宇刚走到门口,被声浪震得不由自主站住了。
白惠疾步走上前去,杜宇刚回过脸来,便迎面挨了结结实实清清脆脆的一个耳光,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烧起来。
“杜宇,你这个王八蛋,误了老娘十年青春,你现在要一走了之?你混蛋,我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想离婚找老情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杜宇,咱们走着瞧,你给我滚……”
杜宇耐心听完最后一个字,毫不犹豫拉门出去。
室外的温度比屋内要清凉多了,杜宇站在楼下时,被这阵清凉秋风温柔拂来,突然感觉心脏一阵抽搐,仿佛胸前那积蓄了万年的浊气块垒刹那间都要一起奔涌出来,眼睛里无端端老泪狂涌,脚下被抽空似的站立不住,他干脆抱头蹲下来,拼命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那已经决堤的眼泪是无论如何了也止不住了。男人掉泪,多半突然其来,一旦经过酝酿,便决不能够真正哭出来。而正是这种超过承受界限的洪流突破的大堤决溃一般,不倾泄一空,就根本无法竭住。
杜宇哭得象个委屈的孩子,他的确是个委屈的孩子,因为他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根本就没有了家,哪来回家的路?
在他身后,白惠竟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下来,远远站在楼梯侧边的暗处,冷冷地望着这个犹如丧家之犬的男人。
慢慢的,杜宇的情绪平静下来,他站起身,抬头望了望这栋曾经是自己“家”的地方,虽然不过住了几个月,但他从第一天开始,就将家的概念扎进了这栋楼里。之前租住的地方,哪怕住了八九年,但心里从来没有把它视为家,心里天天在告诉自己,那不过是暂时的,时间一到我就要搬走,所以,他搬家的时候,对旧地完全没有一丝留恋,这才几个月,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旧居地的样子了。
可恰恰在这时候,旧房子突然闯进他脑海里来,仿佛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一个久违的老朋友,在向他亲切地招手,向他说:“过来过来,咱们聊聊天吧。”
杜宇双手插进口袋,一头扎进夜色里,其实现在并不晚,不过八九点钟,街上人流热闹,杜宇默默走了一会,突然想到日记本还在家里,这个幽灵似的东西,却是他目前唯一想念和不能放弃的东西,也是唯一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东西,他怎么能连它也抛弃呢?
杜宇毅然回头,往家折回。
到门口,杜宇敲敲门,里面没反应,他又大力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他掏掏口袋,钥匙还在,于是开了门进去,直接进了书房,打开抽屉,取出日记本,出书房时,见卧室门开着,忍不住往里面瞧了一眼,白惠似乎不在,他奇怪了,白惠会上哪儿去了呢?自己也没走多远,一路回来也没遇见她啊。杜宇看了看鞋柜,白惠是穿着家里的拖鞋出去的,那肯定没走多远。
杜宇猜测白惠有可能跑对面冯真真家里去了,至于去干什么,和真真说些什么,他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发毛,白惠会不会情绪失控,对冯真真不利呢?
他拉开门,看到真真家门紧闭着,走过去侧耳听了一下,里面安静得很。杜宇琢磨着用什么借口来敲门,看到手里的钥匙,眼睛一亮,没错,如果白惠真在里面,就说交钥匙吧,于是伸手去按门铃。
冯真真开门见到是他,问:“杜宇,什么事?”
“白惠在你家吗?”
“没有啊,”冯真真奇怪地问,“怎么?白惠没在家?你打她电话没有?”
“哦,那我打打她电话吧,”杜宇说着掏出电话来。
“你们吵架了?”冯真真问,她对杜宇昨天的话还放在心里呢。
杜宇正拨着电话,突然短信铃响起来,他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怎么了?”冯真真问。
杜宇将电话递给她看,上面是白惠刚刚发过来的,两句话:“你可以永远摆脱我了,再没有人让你心烦了吧。”
“什么意思?”冯真真看完后问。
“我们刚才提到离婚,她不同意,我决定要搬出去,刚才我下楼走了一会又上来,她就不见了。”
冯真真脑子里闪过一丝不祥感觉,掏出自己的电话拨白惠手机,等了一会放下电话,着急地说:“关机了,白惠该不会想不开吧,杜宇,我觉得这短信有点不对劲。”
“不会吧,”杜宇也吓着了,白惠曾经有过自杀经历,她激动起来情绪是极不稳定的,所以杜宇此刻越想越怕,有些慌神了。
“快,我们出去找找她啊,她走了多久了?”
“不超过半小时,她还穿着拖鞋呢。”
“那应该不远,我们去找吧,你等我,我换件衣服。”冯真真急急说。
“别别别,”杜宇制止她,“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了,你不能丢下小孩在家。”
“今天周末,可可去她奶奶家了。”
冯真真随便找了件外衣披上,看杜宇还呆站着,手里捧着个绿色大本子,一把抢过扔到一边,把他往外推:“还不快走。”
冯真真锁上门,拉着杜宇一起急急下楼。
“等等,杜宇,你刚才回来没见到她是吗?会不会她到……”冯真真手指往上指了指,睁大眼睛望着他。
杜宇马上领悟到了,说:“快走。”一个箭步率先向顶楼天台跑上去。
冯真真在后面跟着,还没到顶楼,就见杜宇已经折回来了,对她说:“上面没人。”
冯真真松了口气,用手按着急喘的胸口说:“谢天谢地。”
“可她会上哪儿去了呢?”杜宇一脸迷茫。
“我们出去外面找找吧。”
第23章 婆媳的争执
杜宇和冯真真在方圆几里内跑了个遍,凡是公园,河边,都仔细瞅了个遍,一边找一边喊着白惠的名字。可就是没见到白惠的踪影。
俩人有些泄气,这中间不断拨打着白惠的手机和家里的座机,一个关机,一个响到断线。冯真真实在跑不动了,要休息一下,杜宇买了两瓶水,俩人在公园长椅上坐下来休息。
“杜宇,白惠今晚情绪有什么不对劲吗?”冯真真问。
“肯定是不对劲的,她容易激动,几前年医生说不让她再怀孕时,她还试过自杀,吃了半瓶安眠药,把我吓坏了。”
冯真真听了心里发慌,水也不喝了,站起来说:“那我们还是继续找吧,我真是感觉很不好,怕白惠真的会出事。”
杜宇其实也没有主意,冯真真这么说了,他也有些害怕,万一白惠就出事了,那他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俩人走在路上,冯真真突然说:“杜宇,我总觉得你要么是变了,要么就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急着离婚?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白惠要真出了事情,看你怎么面对自己。”
冯真真的话似乎一下提醒了杜宇,他好象被人突然从梦中拍醒似的,白惠不会自杀的,原因他说不上来,也许,就凭她电脑里的照片,还有处心积虑的搬家,这个白惠不是他以前心目中那个偏激冲动的白惠了。
想到这儿,杜宇站定不走了,说:“真真,我们不用找了,白惠肯定不会出事情的,她短信的意思可能是在吓我。”
冯真真定定地看着他,象不认识他似的。
杜宇认真地说:“你相信我,我们回去吧,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我们都找三小时了。”
“万一她没回家呢?”冯真真问。
“那我就在家里等她。”
冯真真半信半疑,目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
俩人走着回到家,冯真真正要开门,门却自己拉开了,把俩人吓了一跳。
冯真真惊叫一声:“妈,你怎么来了?”开门的正是她婆婆,旁边竟然还站着女儿可可,小女孩一脸惶恐地看着她,竟不敢叫妈妈。
他们俩马上就发现了老太太脸色不对,黑沉沉的瞪着他们。冯真真看看杜宇,又看看婆婆,忙解释说:“我们出去找白惠了,妈,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开的门,”可可在一旁小声怯怯地说,手里拉着脖子上挂着钥匙的小红绳。
“妈,这么晚了,干嘛带着可可回来呢?”冯真真还是不明白。
老太太一言不发,转身向屋里走去,冯真真忙跟进去,杜宇只好回自己家,白惠还没回来。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着架子开始审讯这个出墙的媳妇。“真真,你刚才说去哪儿了?”
“找白惠啊,他们俩口子吵架,白惠不知上哪儿去了。”
老太太一脸轻蔑地看着她,冷冷地说:“真真,你现在还是我们柳家媳妇,如果你不愿再做柳家人,那我们也没办法,但只要你一天还是柳家人,我就有权管教你。”
“妈,你说什么呢?”冯真真茫然地望着老太太。
“奶奶说你跟男人跑了,”可可突然插嘴大声说,眼睛有些害怕似的看着妈妈,仿佛妈妈马上就要变形成怪物了。
冯真真脸色刷就变了,心里一股气上来,也板上脸,说:“妈,你怎么和孩子讲这个,再说,你也没调查清楚,那,那是我邻居加老同学,你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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