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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成竹在胸,根本唬不住她,她不阴不阳地说:“你们上哪儿找人了呢?我倒是见到了你们要找的人。”
“啊?你见到白惠了?在哪?”冯真真忘了生气,急急地问。
“你慌什么?”老太太见媳妇心虚慌乱,得意地说:“人家就在楼下坐着,一个可怜的妻子啊,穿着拖鞋睡衣在楼下等老公,也不知道她老公跟谁走了,干嘛去了。”
“妈,你说刚才在楼下看到白惠?不可能,我们都找遍了。”
老太太怒气突然上来,狠狠一拍茶几,大声喝道:“你还装傻?这么大一个人会找一晚上找不到?再说,你们需要找到十二点才回来吗?”
冯真真无言了,她不想再多费口舌,反正自己行正走直,用不着急着解释,倒是见可可被吓着的样子心痛,蹲下身去想抱她,可可一缩,躲到奶奶身后去了。
冯真真心里很不是滋味,站起来,冷冷地说:“妈,你还没说,这么晚,干嘛还带可可出来?”
“我要让她亲眼看看,她妈妈跟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原来是近水楼台啊,你们也太过份了,人家妻子可是老实人啊,半夜三更一个人冻着等丈夫,可怜的孩子,造孽啊。”
“妈,那又是谁让你们来的呢?”冯真真也动气了,这个老太太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心过她,结婚七年就提防了她七年,今天终于刀枪相见了,也好,把话挑明,以后省得她老惦记自己。
“你管是谁通知我的呢,反正人家没骗我,不然,我们柳家被人骗都不知道,还以为捡了个宝贝,祖上烧高香了呢。”
老太太嘴巴得理不饶人,说话越来越难听,冯真真终于忍不住了,提高声调冷冷地说:“妈,太晚了,你回去吧,可可留下来,我不送你了。”
老太太见她下逐客令,既惊讶又愤怒,这个荡妇倒成了有理的人儿似的,竟然敢驱赶长辈?要不是新社会,今晚你们这对狗男女可是要浸猪笼的,这倒好,要赶我?想到这儿,气得浑身哆嗦,用手指着她鼻子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冯真真看她的样子,怕这样下去老太太会气出毛病来,于是一把强行扯过可可抱起,说:“我带可可睡觉,你走的时候带上门就行了。”说完自顾自进了卧室。
冯真真刚进卧室,就听到外面响亮的摔门声。
她对面,杜宇家里,此时他的手机再度响起短信铃声:杜宇,你回家吧,今晚我去公司宿舍住,离婚的事让我再想想。
第24章 婆婆之死
柳母怒极摔门,大步噔噔噔出去,出门时还往对门的18A狠狠瞪了一眼,嘴里呸一声。
老太太心里明白,今晚之后,这个儿媳妇就不再是柳家的人了,她要回去和老头子商量,化被动为主动,积极迎战,比如这套房子是儿子买的,不能便宜了这个荡妇,孙女也是柳家血脉,要争取过来……老太太带着满腹心事,出了电梯后,小脚迈得风风火火,头也不抬,根本也没有注意到电梯口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悄悄跟在她身后。
出了小区,这地方晚上安静得很,周围没有什么娱乐场所,所以十点后,出租车也极少光临,一般是有住户从外面打车回来,才能碰到空车出去。老太太打量一下环境,决定步行到下一个大路口去拦车,那里经过的空车会多一些。
从小区到马路口,大概有八十米距离,这是一条仅两车道的短街,两边都是巨大的榕树,枝繁叶茂,昏暗的路灯与树叶的阴影给街面上铺陈了一幅巨大的黑白抽象画。老太太心事重重,没有心情欣赏抽象画,只管低头走着,突然脑后一震,一股强烈的冲击让她猝然倒地,老太太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乌黑的鲜血马上从脖子位置向地面漫延开来。
凶手以极快的动作将老太太的随身手袋捡起,将里面的现金取走,其它杂物洒落一地,这时看到老太太耳垂上还有耳环,又蹲下来,飞快地扯下耳环,摸索了一下,把项链戒指也一并取走,这才快速离开。
凶手并没有慌张地逃跑,而是绕到小区侧边的一边,那里有一处铁花栅栏,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小门,因为菜市场在小区背面,如果从正门出来去买菜,需要绕一个大圈子,于是便有人在这里把铁条锯断两根,开了这个小门,买菜的路程就大大缩短了,这个小门的人流量竟然大大高于主门,这也看出开发商设计的严重不人性化。
凶手似乎非常熟悉这个小区,从小门钻进去之后,一点都不显得匆忙紧张,他来到刚才老太太下来的那个楼前,在一个小花池边蹲下来,这个时候小区里静悄悄的,巡逻的保安一小时才经过一次,他有的是时间从容行动。
他把刚才抢来的首饰浅浅埋在花池里,刚掩埋好,就看到保安晃着手电筒向这边走过来,他迅速跳到楼房侧边,在角落里坐下来,保安是很难看到这个位置的,过了一会,保安离去,凶手闪出来,看了看手套上沾的一点血迹,将它脱下来,仿佛闲庭信步走到楼门旁边的一排信箱柜前,拉开18A的信箱门,掏出一叠广告纸,随手扔到一边的垃圾筒。
可怜的柳母一生好强,与老伴斗了一辈子从没输过,与儿媳妇斗了七年也没输过,这次却输赢未定就带着遗憾而去。临死前没有来得及交待一句话,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没搞清楚,就这么一头栽倒,一命归西,这可算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死了。
她的尸体静静躺地这条阴暗的街沿边,整个下半夜里,偶尔有几部车驶过,但没有人发现她。夜里活动的萤火虫来察看过几次,盘旋两圈,又飞走了,花屁股的雌蚊子也结伴经过,发现了她,便嗡嗡唱了一首哀乐也离去了,只有那群金头的苍蝇闻味而来,不离不弃守护着她直到天明。
第一个晨运的大爷终于发现了这具尸体,老人非常镇定,第一时间喊来保安,迅速报警。
第25章 谁杀了老太太
刑警队的会议室里,负责柳母这案子的小组在开会。投影荧幕上是现场照片,组长章雨主持这个会议,他指着荧幕说:“死者张二英,57岁,家庭妇女,个人资料你们手头上都有,大家都看过了吗?”
大家点头。
“那好,谁先来谈一下看法?”章雨刚升为组长,又是这个组里年龄最小的,所以,他知道要想工作开展顺利,首先要懂得如何尊敬他的组员,高学历只有领导会喜欢,实际工作中,这些老刑警们的经验才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李大富首先站起来发言:“很明显,这是一个抢劫杀人的现场,死者身上的财物和首饰都失踪,尤其耳环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造成了耳垂部位有创口,这说明行凶者的匆忙,这些方面都很符合抢劫案的特征,但是,我个人认为,由于这个案子太象抢劫案了,所以它有可能不是抢劫案。”
李大富最后一句话让大家都笑了,老张吐着烟圈问:“你长得也太象男人了,所以你有可能不是男人吧,哈哈哈。”
李大富习惯同事们的调侃,并不生气,自信满满地说:“你们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凶器是一块尖角石头,应该是行凶者临时捡到的,抢劫犯一般会有所预谋,很少临时作案,凶器也多半用自带的刀或棍,并且,凶器上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这又说明行凶者还是有预谋的,起码随时带了手套,现场的脚印很模糊,却没有一双脚印是沾了血迹,我们很难判断哪个脚印才是凶手留下的,这又说明凶手并不是太仓促,他撕扯耳环的仓促有可能是用来伪装现场的,再说了,一个老太太身上能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啊,她也不可能有太激烈的反抗,用不着一招致命吧,我的看法是,行凶者真正目的是杀人,抢劫不过是伪装。”
李大富的分析博得了大家的点头认同,刘洁捧着笔记站起来要发言,她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女刑警,刑警队里女人很少,能一直干到四十多岁的更是少见,章雨一直认为这位大姐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并且有胜过大部分男人的地方,只是他现在还没有看出来。
刘洁说:“据我们上午的调查,目前得到的情况还是比较多的,死者张二英昨天晚上是从儿媳妇冯真真家里出来,准备一个人回家而遇害的,她儿子大家都认识,原城建局副处长柳左,三个月前才被判刑,罪名是杀人,当时我就琢磨,这里面会有什么联系么?中午确定了死者身份之后,我和老张一起见了死者最后接触的人,她的儿媳妇冯真真……”
刘洁上门的时候,冯真真已经知道了婆婆的死讯,她预感到警察会上来找她,所以请了假在家里等着。
刘洁简单介绍了自己和老张,然后俩人坐下来,开门见山问:“冯女士,请详细谈一下你最后见到死者张二英的情况。”
冯真真脸色苍白,也略显紧张,老张在一边细心观察着,如果有什么漏洞,很难逃过他这双阅坏人无数的眼睛。
冯真真从杜宇敲她的门开始讲述起,一直到听见婆婆摔门而去,中间有些对话记不太清楚,只能说个大概,比如婆婆误会我,我想争辩,但孩子在一旁,就没有多说,只是拌了几句嘴……“那么,你婆婆摔门离去后,你在做什么?”刘洁问。
“我就抱着孩子睡觉,连客厅也没出去,我听到门关上了,也懒得起来检查,小孩有些受惊,紧紧抱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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