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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牧国说:“咱们也别讨论这些了,我琢磨了,虽然爹不让咱们去报这个仇,但是咱们可以借别人之手。”
刘牧之一愣,问:“大哥,你有什么办法?”
刘牧国在刘牧之的耳边轻轻地说几句,刘牧之点点头。最后,刘牧国说:“如今招远城已经被马云龙和日本人控制了,表面上刘家一定要谦让些,不能和他们再发生冲突,现在大背景对我们不利,假若招远再落回国军手里,总是有办法的。”刘牧之想一想说:“大哥,我听你的,还有爹走之前,已经把家谱传给了二叔,我看,还是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让二叔来当家吧。”
刘牧国点点头,说:“以爹的学识,总比我们看得远,他这时断了我们的念想,告诉我们俩,可以放弃刘家的财产,远离招远,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上次大祭的时候,爹曾经跟我说过,咱们家在青岛的金利得钱庄存有家产,让我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看来,他早就想到这一天了。”
刘牧之叹口气说:“大哥,爹给你的安排可能是对的,而我,恐怕要被这个秘密死死地绑住了。”刘牧国笑笑说:“老二,爹选择你保护这个秘密是对的,你这个人不喜欢出风头,要是让我可能无法坚持。这样,我先走了,刚才咱们说的事情,过几日,会有人来送信,告诉你如何安排。”刘牧国说着起身,带着下人出去了。
送走大哥刘牧国,刘牧之的心里空落落的。后来,他把二叔刘爱冬请进来,请他真正地做刘家大院的当家人。刘爱冬还要推辞,刘牧之说:“二叔,我这个人的命,已经跟那个巨大的秘密联系到一起了,如果不请您来当家的话,恐怕我个人的生与死,都会影响到刘家大院的这片产业,这祖上的产业不是留给我们兄弟二人的,是咱们这一脉人的。”
刘爱冬感觉到自己担负的重任,说:“这事情难呀,大哥那是多深厚的学识与本事,才把刘家大院经营到这个份上,恐怕我是能力不足呀,乡下有地,还有粉房,城里还有粮铺,这些都要一一过问,我要是做不好,那是有罪呀。”
刘牧之说:“二叔您就放心大胆地去做,这些产业都在照常经营,没什么大的变动。另外,您再去请一个管事的,协助杜管家,您也好有个自己人。”
刘爱冬也是心里明镜似的,一拨就亮,点点头,问:“那么如何安排呢?”
刘牧之说:“可以从内账外账上分开,大院里本身就挺杂的,先不要动,把院外的那些个店铺和乡下的产业都找个新的人来管,毕竟那些是进钱的地方。对了,可以从下面的店铺里找一个掌柜来做这个事情,既会看账,又懂经营的,就可以。最主要的,必须是本乡本土的人,知根知底,一定得知道他的爹、爷爷是干什么的。”
刘爱冬问:“老二,你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刘牧之说:“二叔,我还没有,你先去下面的店里看看,有合适的多挑几个,咱们商量。还有,我师父武家庄那边,遭了这次噩运,也需要周济,把那边的事情也要整理起来,都需要人手。总之,我爹在世的时候,他有一些筹钱的门道,现在他不在了,得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刘爱冬听了这话,这才疑虑地说:“昨天,杜管家已经给我看了一部分账,我看了一下,咱们刘家的店铺和乡下的地,每年收上来的进账,看来是很难维持这个大院的运营的,杜管家说老爷有另外筹钱的渠道,他没有跟我说,我也没有问。”
刘牧之猜测这个另外筹钱的办法,可能与黄金有关系,也跟老九去金蛇谷有关系,但是他这一辞世,这没有人知道了呀,如何是好呢,可是又不能当着刘爱冬的面直说。刘牧之对着刘爱冬笑笑,说:“日后我们再想想办法。”
两人正在商量,进来一个下人,带着一个巡防营的士兵,这个士兵穿着黄衣服,他进来了,点头哈腰地说:“刘少爷,我们马司令有请您过去坐一坐。”
刘牧之问:“你们马司令,不就是马云龙吗,他有事情吗?”
小兵说:“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过来传个信,希望您一定要去。”
刘牧之说:“好的,那我去一趟。”刘牧之知道,马云龙一定是不安好心,不过总得去看看。
刘牧之回屋换了一下衣服,打算步行去巡防营,没有想到那个小兵在大院门外候着,见到刘牧之出来,便指着一辆破吉普车请刘牧之上去坐。原来马云龙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辆旧车,在这里摆起了谱。
车拉着刘牧之到了澡堂子,刘牧之问:“不去巡防营吗?”小兵说:“马司令在这里等您呢。”
车很快到了澡堂子,只见马云龙穿着军阀时期的军装,胸前还挂着绶带。马云龙老远就打招呼说:“刘兄弟,我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刘牧之问:“马司令,你找我这是为什么?”
马云龙讲:“我们在山里也是多年的邻居了,如今我到了县城,啊哈,这也算是发达了,亲朋好友的自然要招待一番。今天呀,我先请你好好地泡一下澡,再吃上一顿,也算是尽个邻居之情。”
刘牧之托辞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您请我有什么用呢?”
马云龙一眨眼说:“哪里话,你们刘家是这块地方的名门望族,我现在负责招远县城的治安及地面上的事情,你们刘家在这块地面上是一呼百应。还有,您是武举武天浩的徒弟,光武家的徒弟一招呼就有上百人,我在这里呢,自然有事情还需要您多多帮带。”马云龙尽显热情,让刘牧之不知所从,就这么有些茫然地进了澡堂里。
刘牧之急忙说:“我不洗澡。”
马云龙嬉笑道:“您看您这就过份了,洗不洗您看了再说。”马云龙引着刘牧之到了二楼,这里是贵宾区,有单间,马云龙说:“你尽可放心地去洗,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到旁边的房间里去泡一下。”马云龙说着,关上了门,走了。
刘牧之先伸手去澡池子里摸了摸,水是热的,是本地的温泉水,再好不过了。屋里没有其他人,倒是可以让人放心。且屋里的水汽腾腾让人有一种倦怠之意,自从刘家出事以来,这么多日子了,他一直绷得像根铁丝,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刘牧之犹豫了一下,就解开了衣服,决定下去洗一下。
而此时,旁边的屋里,躲了几个人,是马云龙和几个日本人,他们已经在墙上做了手脚,通过小洞能够看到刘牧之的动作。他们看到刘牧之的后背上果然有刺青图,几个日本人从不同的角度用微型相机拍了下来。
他们拍完了,马云龙再仔细地观察,那刺青是一条青龙腾云驾雾,龙须贲张,龙首位于后背的腰部,尾部甩在右肩胛骨处,龙须和一个龙爪刺在臀部的上方。
真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巨龙,整个后背被龙的鳞片和云雾的细纹布满了。
刘牧之的肌肉很发达,他搓洗的过程中,那条龙就抖动起来了。
很快,刘牧之洗完了,他来到外面,一个伙计带着他来到后面的餐厅里,只见马云龙已经等在那里了。马云龙说:“今天还有几位日本朋友,您请。”
进了里面的雅间,只见佐藤山木带着佐藤一郎和酒井等在那里。酒井穿着和服,很随和的样子。佐藤一郎穿着西服,一副干练的样子。几个日本人对着刘牧之行礼,刘牧之立即一股怒火直奔脑门,要不就出手,要不就转身离开。结果这两种选择他都没有选。马云龙像地痞一样坏笑着,说:“刘兄弟,您也是读书之人,应该知道化干戈为玉帛。”
刘牧之咬着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感觉到真实的疼痛,这样能够保证必要的清醒。而此刻,马云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兄弟,今天您就给个面子,坐下来什么话都好说。”
马云龙推着刘牧之来到桌子前,拉出椅子让他坐下,然后,他搓着手说:“哎哟,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把各路英雄凑齐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今天大家伙赏个脸,坐在这里就是朋友了。”
刘牧之绷着脸,一言不发。佐藤山木欠疚地说:“刘先生,我为刘老先生的事情表示欠意,我确实没有料到刘老先生会采取如此激烈的行为。我们只是想跟他做朋友,没有想到他以死相拒,刘老先生的精神值得敬佩。”佐藤山木说着认真地低下头表示了一下。
刘牧之说:“和你们做朋友,恐怕是不可能的。”
佐藤一郎说:“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只要我们做到利益共享,就会成为朋友的。”
刘牧之说:“我们能够做到利益共享吗?你们日本人的利益是想方设法地把这儿的黄金挖走,并把我们整个中国都吞下去,这是要我们的地,杀我们的头的事情。”
佐藤山木奸笑着说:“刘先生如果答应跟我们合作的话,风光应该不亚于马司令。其实合作的方式很多的,我们可以合作开矿,共同分成。”
刘牧之一笑,说:“说白了,我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是龙脉图,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它在哪儿,我也没有见过。”
刘牧之看到那些日本人的脸上挂了寒霜,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他站起来,准备先告辞了。没有想到佐藤山木伸出手来不让他走,刘牧之问:“难道还有事情吗?”
佐藤山木说:“你这个朋友,我们是交定了,你看,我们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规矩以武会友行不行?”
刘牧之惊奇地看着佐藤山木,他冷笑着说:“你们想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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