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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安全我负责。”杨麻子说着就领着“1035”走到床前,他把床一般,床后边的墙脚下,就是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杨麻子点起油灯以后屋里才亮起来。杨麻子请“1035”坐在一张木板床上,然后带有歉意地说:“请专员原谅,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您得委曲一时。”
“没什么。在敌后工作比不了在香港,现在应该艰苦些。”“1035”平心静气地说。
杨麻子请“1035”吃过晚饭,就把地下室的暗门又用床掩住了。原来这个“1035”并不是特务王非,而是公安处侦察科的赵科长,为了彻底把敌人的全部组织活动情况侦察清楚,根据公安处马处长和县委书记李振吉的指示。乔装成王非来找蔡刚的。
赵科长坐在暗室里,感到十分寂寞。他从木板床上站起来,借着油灯的光亮对地下室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只见这个地下室四周都是阴森森的。里面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木板床以外,还有三条板凳。他把整个地下室进行了仔细检查以后,就坐在床上,一时感到心情沉闷。他想:“敌人搞些什么鬼!什么他妈‘三老四少’的鬼名堂!。……”赵科长为了记住敌人规定这套暗语,一个夜晚的时间没有睡觉,象小学生背书一样,看一遍再闭着眼睛背一遍,一直到记得烂熟为止。现在和杨麻子是接上头啦,但是他心情又有些焦急地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蔡刚呢?……敌人要把我关在地下室多久呢?……”他恨不得一下子就见到蔡刚,好很快的把敌人一网打尽!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好像有一团熊熊的烈火在燃烧。老是平静不不来……赵科长是个有十多年侦察工作经验的公安干部。他深深地体会到,战斗在无形战线上和战斗在公开战场上一样,每一次胜利,都是经过尖锐复杂的斗争取得的,而每当胜利的前夕,又是最尖锐最复杂的时刻。一个公安干部越是在这尖锐复杂的斗争中。越需要有一颗对党对人民无限忠诚的心和有一个对尖锐复杂的情况能够冷静分析的头脑。“心要热,头要冷啊!……”赵科长躺在床上一边自思自想着,一边考虑着如何应忖敌人的审查和计划着怎样彻底地消灭敌人。
到了下半夜两点多钟。他才稍有睡意,昏昏沉沉的、似睡未睡地躺在床上。就在这个时候,李文彬偷偷地来到杨麻子家里。他和杨麻子坐在前屋里,交头接耳地谈着。
“1035号到啦!”杨麻子好像得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似的对着李文彬说。
“真按时到达啦!”李文彬又高兴又惊讶。但是想了想,又说:“靠得住吗?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我在接见他的时候,进行了严格的盘问,他都对答如流。看样于,这位专员是个很能干的人。”
“电台和经费带来没有?”李文彬问。
“我没敢问,他也没有说。”杨麻子小声地说。
“怕什么?不管他是多大的人物,按着敌后工作要求,他得受我们的审查。”李文彬说着就掏山手枪来,“我要见他!”
“副司令!不可莽撞!人家是上边派来的!”杨麻子神色惊慌地说。
“上边,他能上到哪里去?难道他还能上到我叔父的上边去?”李文彬狂妄自大地说。
“当然不能,不过要是得罪他对我们可不利,人家是专门来考察我们的专员哪!”杨麻子急忙解释着。
“不要紧,一切有我。”李文彬说着就把手枪放在裤袋里。杨麻子把床搬开,领着李文彬走进了地下室。
这时,赵科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进来,就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杨麻子走近板凳前边把灯点着,拨了拨灯火,屋里顿时亮起来了。杨麻子走到赵科长面前向着李文彬介绍说:“这是边派来的王专员。”
李文彬看了看赵科长,突然后退了一步,掏出手枪对准赵科长的胸口,说:“什么王专员,这不是公安局的吗?!”
赵科长一听吓了一跳.“难道他认识我?……”但是他马上又心平气和地说:“你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你不要假装正经!王专员和我叔父是朋友,我在香港时候就认识他。”李文彬瞪着两只小眼睛恶狠狠地说。
赵科长一听心里可有点慌张:“难道王非这小子骗了我,他说李文彬不认识他呀?……”他想了想又迅速冷静下来。心里想:这家伙一定是耍花招。于是赵科长笑了笑说:“张子斌!把你这套收起来!”他说着就坐在床上,神色自若地又说:“没来的时候所天元兄说你是个调皮鬼,果然和我玩起这套来啦!”
李文彬一听赵科长叫他的真名,又提到自己叔父的名字,心里就解除了一些怀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真名除了自己的叔父知道以外,别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他仍不放心,紧接着又问赵科长:“你说你认识我叔父,请问他的面貌是啥样?”
“嘿嘿!你这小子是在大陆上叫共产党吓怕啦?”赵科长开玩笑似地说。
“不要废话,你说他是什么样?”李文彬握着手枪板着面孔说。
“天元兄今年四十九岁,个子长的比你稍微高些,胖胖的圆脸,上嘴唇留着一撮小黑胡,你说对不对?”赵科长不慌不忙地说。
李文彬一听,急忙把手枪收起来,带着笑脸走到赵科长面前,一边握手一边表示歉意地说:“王专员,请你原谅。在敌后工作不得不多加小心!”
“没啥。干我们这行的应该这样。”赵科长态度平和地笑着。
杨麻子也从旁边笑嘻嘻地说:“文彬兄处事一贯谨慎,请专员原谅!”
赵科长看了看杨麻子,说:“没关系。”然后又对杨麻子说,“你到外边看着点,我要和副司令谈谈!”
杨麻子急忙走出地下室,站到房门外偷偷地向四下瞭望着。杨麻子走后,赵科长对李文彬小声地说:“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对党国很忠诚。”李文彬说。
“当参谋长还称职吧?”
“行。头脑很清醒,处事很果断。”
“不过要注意!你是天元兄的侄儿,我才这样说,在敌后工作,不要轻易相信人!”赵科长表示亲近的样子说。
“是!感谢专员的指教!”李文彬也表示亲近的样子。
“这次我是奉你叔父的指示前来的。带来了电台和经费。但是天元兄指示我,这里的情况不考察清楚,我是不交货的。”赵科长说到这里把声音压低了些。“子斌!来到这里你就是我的亲人了,你应该把真实情况告诉我。”
“这是我应尽的义务。”李文彬说。
“蔡刚怎么样?”赵科长又问。
“这个老杂毛我是瞧不起的,他天天住在山洞里避风,一些冒险事情都是我出马。前次宋天武的事情要不是我亲自把他干掉,蔡刚早就被共产党从山洞里抓出来啦!”
“干得好!天元兄经常夸奖你能干。”赵科长又给李文彬戴了个高帽。然后又说:“宋天武过去不是表现还好吗?”
“这个该死的!开始表现还好,可是在共产党天下呆了几年就变心啦!没想到他竟敢出卖司令!”
“人心难测啊!”赵科长的眉头彼得紧紧的,对着李文彬说。
“电台和经费放在哪里啦?”李文彬问道。
“在这里。”赵科长说着就把蓝布旅行贷拿过来,从中拿出那筒奶粉,和一大叠人民币,说:“这罐头盒子里边装的是收发报机,这是10元钱一张的,一共是五千元。”
李文彬见钱眼开地笑了笑。然后说:“这就好啦,没有电台太不方便啦:”
“子斌!蔡刚说他可以在这里搞一千名游击队,这个问题大元兄还有些怀疑。”
“哼!吹牛皮没死罪。他把全乡的人都算在内啦!”
“是呀,所以大元兄才派我来这里进行考察,这说明天元兄真有远见,实在令人钦佩!”
“是呀,我叔父是蒋总统和美国人最相信的人。”李文彬得意洋洋地说。
“子斌,你要对党国负责,对你叔父负责,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我看力量不足是不能轻举妄动的,问题没弄清楚,我也不能把电台和经费交给蔡刚。”
“不要听他瞎吹,我看不会有很多人,这个老家伙的底子我还摸不清楚吗!不过现在要干也行,一干起来那些反对共产党的人就会参加我们的队伍。”
赵科长本想再问下去,可是他又怕问多了反会引起对方怀疑。于是,他对着李文彬说:“什么时候领我去见蔡刚?”
“明天晚间。”
“好吧,你快回去吧!天亮就不好走了。”李文彬从地下室里出来,走到屋前对杨麻子说:“你可要当心!注意专员的安全!”
“我会照应,请副司令放心!”杨麻子送李文彬出去,就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晚间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李文彬借着漆黑的深夜,鬼鬼祟祟地来到蔡刚住的山洞里。这时,躲在空心树里边的韩礼忠和万昌寿早就看见了。韩礼忠和万昌寿、刘大福,他们每天晚间都躲在这棵空心的大树里面,暗中监视着敌人的活动。
李文彬来到山洞里,见了蔡刚就把“1035号”已经到达的消息和怎样审查过“1035号”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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