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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
“别把我的话当真。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在这里,我只是把我听到的告诉你。”
“我知道昆西女士打电话叫了外卖餐点,”露西说,“报告中提到的。”
“佛罗里达餐厅,是在吊桥那端的一家老餐厅。不知道你去过没有,相当漂亮的地方。据我了解,她没打电话去,根本不需要,她每次都点一样的东西,鱿鱼拼盘。”
“也包括她女儿海伦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昆西女士都是亲自去餐厅拿的?”
“没错,除非她儿子正好在附近。我知道的一些事情正是他告诉我的。”
“我想找他谈谈。”
“我已经一年没见到他了。一开始我们还经常见面。他会绕到我这儿来,四处瞧瞧,聊聊天。或许可以说,她们失踪的头一年他非常尽力。后来,这只是我的想法,他再也承受不了了。他目前住在好莱坞一栋非常漂亮的房子里。”
露西环顾着店内。
“这里没有圣诞节的东西。”赖利猜测她也许想问这个。
她没有问到关于昆西女士的儿子弗雷德的事。她已经从HIT数据库中查出,弗雷德·安德森·昆西,今年二十六岁。她知道他的地址,知道他是自由工作者,懂电脑绘图,是个网页设计师。赖利继续说,昆西女士和海伦失踪那天,弗雷德曾经好几次试着联络她们,最后开车到这里,发现店门关着,他母亲的奥迪车还停在屋后。
“我们能确定那天早上店门曾经打开过吗?”露西问,“有没有可能是她们下车以后遇上了什么事?”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昆西女士的钱包和车钥匙在店里吗?她有没有煮咖啡、打电话或者做什么事情,可以证明那天她和海伦的确到过店里?例如,圣诞树是否亮着,玩具火车是否在动?店里是否播放着圣诞音乐,是否亮着灯?”
“我只听说他们一直没找到她的钱包和车钥匙。关于当时店里的状况,我听过好几种说法。有些人说她们到过店里,有些说没到过。”
露西的注意力转移到商店后门。她想着巴吉尔·詹雷特究竟是怎么对本顿说的。她看不出巴吉尔有可能在这个储藏空间将某人强暴再杀掉。很难相信他能够把这地方清理干净,把尸体搬出去,用车运走而不被任何人看见。当时是白天。这地方总是人潮不断,即使是在七月的淡季也—样,而且这样的剧本也无法解释那个女儿发生了什么事,除非他把她也给绑走,在别处将她杀掉,就像他对其他受害人那样。可怕的想法。毕竟那女孩才十七岁。
“她们失踪以后,这家商店怎么了?”露西问,“重新开张了?”
“没有,反正圣诞节礼品在这一带也没什么市场。如果你问我,我会说那只不过是她个人的癖好。她的商店一直没有恢复营业。她们失踪以后过了一两个月,她的儿子就把所有货品清空了。那年九月,‘海滩游子’盘下这家店,雇用了我。”
“我想到后面看一下,”露西说,“然后就会离开。”
三
Hog又扯下两只橘子,然后用长柄采果器末端的爪状篮捞着葡萄柚。他看着对岸,看着斯卡佩塔和瓦格纳警探走过游泳池边。
那位警探手势很丰富。斯卡佩塔忙着做笔记,到处查看。这给了Hog极大的观赏乐趣。傻瓜。这两人都不像她们自以为的那么聪明。她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笑着想象马里诺匆匆跑来,由于爆胎的小意外而延迟到达。其实那很容易就可以解决,只要开着学会的车来就是了。可是他不会这么做,他无法忍受这种事,非要立刻把轮胎修好不可。愚蠢的大老粗。Hog蹲在草地上,拧开螺丝,将采果器拆成几段铝管,塞回那只黑色大尼龙袋。袋子很重,他把它扛在肩上,像伐木工人扛着斧头,像圣诞商店门口的伐木工人木雕。
他从容地走过院子,朝着隔壁的白色小灰泥房子走过去。他看见西米斯特女士坐在阳光房里的摇椅上,用望远镜看着对岸的淡橘色房子。她连续注意那栋房子好多天了。多么刺激。Hog已经三度进出那栋淡橘色房子,没人发现。他在那里进出,回忆着发生过的一切,回味着所有情节,尽情地在里面逗留。没人看见他,他可以任意让自己隐形。
他进入西米斯特女士的院子,开始端详她的一棵酸橙树。她把望远镜对着他,接着她拉开门,但没有走出来。他从来没看到过她走到院子里。整理院子的工人来来去去,可是她从没离开过房子或是和他交谈。她的日用品都是别人送来的,每次都是同一个人。也许是亲人,也许是儿子。他只是把袋子拿进屋子,从来不久留。没人关心她。她应该感谢Hog才对。不久她就要得到众人的关注了。等她上了塞尔芙医生的节目,就会有很多人认识她了。
“别碰我的树!”西米斯特女士用浓重的口音大喊,“这星期你们的人已经来过两次了,真烦人!”
“抱歉,女士。我快检查完了。”Hog从酸橙树上摘了片叶子观察着,有礼貌地说。
“马上滚出我的院子,否则我要报警了!”她的声音变得刺耳。
她害怕了,她生气了,因为她害怕会失去她那些珍贵的树。她的确会,不过到了那时候恐怕也无所谓了。她的树染了病,都是些老树,起码有二十年了,如今全毁了。很简单。每次有大卡车经过,准备开始砍伐感染了溃疡病的柑橘树并加以碾碎的作业时,路上总会掉落一些树叶。他捡起那些树叶,撕成碎片然后放在水里,看着病菌像小气泡一样不断冒出。然后他装满一支注射筒,上帝给他的注射筒。
他拉开那只黑色大袋子的拉链,拿出一罐红色喷漆。他沿着酸橙树干四周喷了一圈红漆。鲜血喷洒在门上,有如死亡使者,可是没人逃得了。Hog听见他脑中某个阴暗的角落,仿佛深藏在他大脑某处的一个盒子里,传出布道的声音。
作伪证者将受到惩罚。
我什么都不会说。
说谎者将受到惩罚。
我什么都没说。我没说。
我施与的惩罚无止无休。
我没说。我没说。
“你在做什么?别碰我的树,听见没有?”
“我很乐意解释给你听,女士。” Hog礼貌且带着同情地说。
西米斯特女士摇摇头,气愤地关上玻璃拉门,上了锁。
第26章
一
最近的天气异常闷热且多雨,斯卡佩塔感觉脚下的草地潮湿又粗糙。她走在后院里,太阳从阴暗的云层里钻出,炙热的阳光直射在她头顶和肩膀上。
她注意到粉红扶桑花和绿色棕榈树,注意到好几株树干上被喷了一圈红漆的柑橘树。她看见水渠对岸那个巡查员被老妇人吆喝了几句之后打开他的袋子。她心想那个老妇人会不会就是西米斯特女士,推测马里诺还没上门去找她。他老是迟到,对于斯卡佩塔要求他做的事情,要不就不情愿,要不就是拖拖拉拉。她走近水渠边一道陡峭的水泥墙。这条排水沟里或许没有鳄鱼,可是它的岸边没有围篱,小孩或小动物都可能翻落水中溺死。
伊芙和克里斯汀得照顾两个小孩,却没想到要在后院搭一道篱笆。斯卡佩塔想象着这地方在天黑后的情景,一片黑暗中,多么容易忽略院子和排水渠的界线。这条水渠是东西向,在屋子后方的部分非常狭窄,但流远之后逐渐变宽。远处,许多漂亮的游艇和汽艇停泊在比伊芙和克里斯汀所住的房子体面许多的住宅后方。
根据莉芭的说法,这对姊妹和两个男孩最后一次被人看见是在二月十日周四晚上。次日上午,马里诺接到那名自称Hog的男子打的电话,这时他们四人已经失踪了。
“报上有没有他们失踪的消息?”斯卡佩塔问莉芭,怀疑这个打电话的神秘人也许是从报上得知克里斯汀的名字的。
“据我所知没有。”
“警方报告是你写的?”
“不是吸引眼球到足以登上媒体的那种。在我们这儿,人口失踪不算是新闻,斯卡佩塔医生。欢迎来到南佛罗里达。”
“关于上周四晚上他们最后一次现身的情形,你还知道多少?”
莉芭回答说,当时伊芙在教会布道,克里斯汀负责朗读《圣经》。第二天,两个女人没有到教堂参加祈祷会,有个教友试着打电话联络她们,可是没人接听,于是这名女教友开车来找她们。她有钥匙,自己开门进来。除了没见到伊芙和克里斯汀之外,她没发现有任何异样。炉子开着小火,上面放着一只空平底锅。关于炉子的细节相当重要,斯卡佩塔进屋之后将会仔细查看,但还不是时候,她还不准备进到那个疑似掠食者犯罪现场的地方。她从外围逐渐接近核心,把最关键的留在最后。
二
露西问赖利,这间储藏室和两年前他刚搬进来时有什么不同。
“一点也没变动过。”他说。
她在头顶一盏灯泡的微弱光线下扫视着那些大纸箱和层架上的衬衫、乳液、海滩毛巾、墨镜、清洁用具和其他库存品。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赖利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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