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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笑话。瞧你的德行。我的小美人在哪里?你这邋遢鬼,刁蛮的小荡妇,不知感恩的小滑头。我会教你学会谦卑的,快点说对不起。”
他又用力踢她的脚踩,她尖叫起来,泪水涌上眼眶,在月光下闪烁有如琉璃。
“现在你可高傲、厉害不起来了吧。你自以为比任何人都优越聪明吗?瞧你的样子,我得另外找个更有效的方法来惩罚你才行。把鞋子穿上。”
她眼里浮现出一丝困惑。
“我们必须到外面去,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听话,快说对不起!”
她睁着呆滞的眼睛望着他。
“要我再用潜水呼吸管抽你几下吗?说抱歉!”他用霰弹枪戳她,她的腿猛地一抽。“你这是在告诉我,你真的很想挨打,是吧?你很感激我,因为除了我没人肯碰你一下。你觉得很光荣,对吧?”他压低嗓门,刻意让声音更骇人。
他又戳她,戳她的胸部。
“又丑又蠢的东西,穿上你的鞋子吧,是你逼我不得不这么做。”
她什么都没说。他踢她的脚踝,用力地踢,泪水滚过她消满血迹的脸颊。她的鼻子或许已经被打断了。
她打断了Hog的鼻子,猛力抽他的脸,结果他连着几小时流血不止,他知道自己的鼻梁断了。他感觉得到鼻梁上的肿包。她抽他巴掌是在他做那件坏事的时候,起初她用力挣扎,抵抗着发生在油漆斑驳的房门内的坏事。然后他母亲带他到那个有着老建筑物并且下着雪的地方去。以前他从来没见过雪,从来没这么冷过。她带他去那里,因为他说谎。
“很疼,对吧?”他说,“脚踩上紧勒着铁丝衣架,加上有人踹你,一定疼得要命。活该,谁叫你反抗我的命令,还撒谎。等等,那条呼吸管在哪里?”
他又踢她一脚,她开始呻吟。她的两腿在皱巴巴的绿色连衣裙底下,在那条瘫在她身上的绿色死龙之下颤抖着。
“我没听见孩子们的声音。”她说,声音越来越弱。
“说抱歉。”
“我原谅你。”她说,睁着水亮的眼睛。
他举起霰弹枪瞄准她的头。她正眼看着枪管,再也无所谓似的直视着。他恼火了。
“想说几次原谅,随你高兴,但上帝是和我一起的,”他说,“上帝惩罚你是应该的,所以你才会在这里,懂吧?是你的错,是你自掘坟墓。照我的话做!快点说抱歉!”
他穿过凝重窒闷的空气,站在门口回头望着房间,那双大靴子却不曾发出半点声响。那条僵死的绿龙蠢动着,温热的风从破损的窗户钻进来。这房间的窗子朝西,傍晚,夕阳从破窗的缝隙渗进来,光线映上那条闪亮的绿龙,使得它像翡翠色火焰般闪耀发光。
可是它不动了,已经什么都不走了。它已经变得又皱又丑,这全是她的错。
他看着她苍白的躯体,那布满昆虫螫伤和疹子、松软、酸臭的肉体。他通过走廊的时候都还闻得到她身上的臭味。她走动,那条绿色死龙也跟着飘动。他愤愤地想着要抓住那条龙,看看它底下藏着什么。她就藏在那底下。他被耍了。都是她的错。她就希望这种事发生,好愚弄他。都是她的错。
“说抱歉!”
“我原谅你。”她睁大闪亮的眼睛注视着他。
“你大概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说。
她勉强动了动嘴唇,发不出声音。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
他望着她邋遢潦倒、一身秽臭地坐在脏污的床垫上,感觉胸口发冷,这股寒意十分平静且淡漠,仿佛死亡,仿佛他曾经有过的所有感觉都已随着那条龙一起死去。
“我想你大概真的不知道。”
霰弹枪的唧筒往后滑动,空荡荡的房内爆发出一声巨响。
“快跑!”他说。
“我原谅你。”她蠕动着嘴唇,朝他瞪着湿润的眼睛。
他来到房间外的长廊上,大门关闭的声音让他一惊。
“你来了?”他大叫。
他把枪放下,朝着大门口走过去,脉搏怦怦地跳。他没想到她会来,还不到时候。
“我说过了,不可以这么做。”上帝的声音传来,可是他还没看见她。“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她在黑暗中逐渐现形,黝黑飘忽的身影从黑暗中朝着他飘来。她那么美丽强势,他好爱她,无论如何少不了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对他说。
“她还是没有悔意,她不肯说。”他努力解释。
“还不是时候。在你尽兴玩乐之前,要不要先去把油漆拿来?”
“不在这里,在货车里。我在上一个地方用过的。”
“把它拿进来吧,先准备好。要随时做好准备。你可别乱了方寸。你知道该怎么做,别让我失望。”
上帝飘近他身边。她的智商有一百五。
“就快没时间了。”Hog说。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上帝说,“别让我失望。”
第42章
一
塞尔芙医生坐在桌前,望着外面的游泳池,很担心自己会迟到。每周三上午十点她要准时赶到录音室准备电台现场节目的开播。“我真的无法确定。”她对着电话说。如果不必这么赶时间,她应该会很乐意继续这场谈话,纵使理由有些勉强。
“我很肯定你的确开了利他林给戴维·勒克。”凯·斯卡佩塔医生说。
塞尔芙医生忍不住想起马里诺以及他所说的关于斯卡佩塔的种种,她毫不畏怯。面对这个她只见过一次,却每周不断听人谈起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每次十毫克,每天三次。”斯卡佩塔医生强劲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甚至沮丧。塞尔芙医生可以替她治疗。今年六月她们在学会为塞尔芙医生举办的晚餐会中见面的时候,她就曾经这么告诉她。
“像我们这种事业心强的成功职业女性必须特别小心,千万不可忽略自己情绪世界里的景致。”当她们碰巧同时进入盥洗室时,她对斯卡佩塔说。
“谢谢你的教诲。据我所知学员们很喜欢你的演讲。”斯卡佩塔回答,这让塞尔芙医生立刻看透了她。
现实世界中的无数个斯卡佩塔,是回避自省和所有可能会暴露她们不为人知的脆弱面的高手。
“我相信学员们一定很有收获,”斯卡佩塔边说边在水槽里洗手,像走动手术前的用力刷洗,“我们都非常感激你能在百忙之中拨冗来参加。”
“看得出来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塞尔芙医生相当坦率地说,“我在医学界的同事大部分都很鄙视那些不安分的人,那些跨行到广播或电视界的人。当然,事实上他们往往只是忌妒,我怀疑他们当中有半数的人会不惜出卖灵魂来换取主持电台节目的机会。”
“也许你说得对。”斯卡佩塔烘着双手说。
这句评语可以有几种不同的解释:塞尔芙医生是正确的,大部分医学界的人确实都鄙视她;批评她的人有半数确实是在忌妒她;这些批评她的人有半数是在忌妒她这件事只是她的怀疑,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并不忌妒她,无论她把这段在盥洗室的对话回放多少次,并且仔细分析回味,她就是无法确定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是否被人含蓄而聪明地羞辱了。
“你似乎有心事。”她对电话那头的斯卡佩塔说。
“没错,我想知道你的病人戴维出了什么事,”她回避对方的试探,“他的药瓶在三个多星期前补充了一百颗药片。”斯卡佩塔说。
“这个我无法证实。”
“我不需要你证实。我在他住的地方找到处方药瓶,我知道你给他开了利他林,而且可以确定药片是在什么时间以及哪里补充的,那家药店就位于伊芙和克里斯汀的教会所在的同一条商店街上。”
塞尔芙医生没有确认这点,但这是事实。
她只说:“相信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保守职业机密的重要性。”
“希望你能了解,我们非常关心戴维和他弟弟,以及与他们同住的两位女士的安危。”
“有没有人想过,也许那两个男孩很想念家乡南非?我不是说事实如此,”她补充说,“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
“他们的父母去年在开普敦过世了,”斯卡佩塔说,“我和负责这案子的法医谈过……”
“是的,是的,”塞尔芙打断她,“真是遗憾的悲剧。”
“两个男孩都是你的病人?”
“你可知道那是多么大的创伤?据我在正式咨询以外的时间听他们兄弟俩所描述的,他们的寄养家庭只是暂时的。我想他们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到开普敦,和亲戚住在一起。为了收养这对兄弟,这些亲人还特地搬进一所比较大的房子。”
也许她不该提供太多细节,不过这段谈话太令她惊喜了,她实在忍不住。
“他们是如何找上你的?”斯卡佩塔问。
“伊芙·克里斯琴主动和我接触,当然,由于我的节目,她对我很熟悉。”
“这种情形一定很多吧,听你节目的人想找你为他们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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