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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懂你的意思。”玛莉说。
马修不怪她。他无法想象一个毒物检测专家如何懂得运用DNA卡上一滴干掉的血液和手套上的少量干涸血迹。
“你指的是兰迪吧,”玛莉说,“你希望作进一步的DNA化验?”
“不是,”她说,“我要你测试锂盐。”
二
斯卡佩塔在水槽里清洗一整只雏鸡。她的Treo手机在口袋里,耳朵里塞着耳机。
“因为那时候警方没想到要筛检他的血液,”她对电话那头的马里诺说,“如果当时他还在服用锂盐,很显然他弟弟并没有告诉警方。”
“他们应该会在现场发现处方药瓶才对,”马里诺说,“什么声音?”
“我在开鸡汤罐头,可惜你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找到锂盐药瓶,”她说着把汤倒进铜锅,“但也可能是他弟弟把所有处方药瓶都收走了,不让警方找到。”
“为什么?又不是可卡因什么的。”
“约翰尼·斯威夫特是个优秀的脑神经医生,也许他不希望被人发现自己患有精神疾病。”
“说真的,我也不想让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乱搞我的脑袋。”
她切着洋葱。“事实上,他的躁郁症或许并不影响他的医术,可是这世上无知的人太多了。因此,很有可能罗莱尔不想让警方或任何人知道他哥哥的病情。”
“还是很奇怪。假设他说的是真话,也就是他发现尸体以后就匆匆跑了出去,依我看,他应该不会有闲工夫在屋内到处搜寻药瓶。”
“这个你必须去问他本人。”
“锂盐测试结果一出来我就去找他,等我弄清楚了再说。现在我有个更重大的问题。”他说。
“很难想像还有比这更重大的问题。”斯卡佩塔说着开始切鸡肉。
“是关于霰弹枪弹壳的事,”马里诺说,“瓦尔登湖案的,在全国弹道整合信息网比对成功的弹壳。”
三
“我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谈这些,”马里诺在电话里解释,“有内奸,肯定是,没有别的可能。”他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门关着,而且上了锁。“事情是这样的,”他继续说,“我实在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说这些,今天早上我和一个在好莱坞警局工作的朋友聊了一下,他是负责管理证物室的。他查了电脑,花了五分钟才找到两年前那桩超市抢劫谋杀案中使用过的霰弹枪的档案。猜猜看那支霰弹枪原本在什么地方,医生。你坐着吗?”
“坐不坐都一样,”她说,“说吧。”
“妈的,就在我们的枪支库里。”
“学会?我们学会的枪支库?”
“大约一年前,好莱坞警局把它捐给我们的,他们送了我们一批准备销毁的枪支,记得吧?”
“你亲自到枪械实验室去看过,确定它不在那里了?”
“肯定不在,它刚刚被用作枪杀那位女士的凶器啊。”
“立刻去查看一下,”她说,“再回电给我。”
第51章
Hog排队等着。
他站在一个穿着显眼的粉红色套装的胖女士后面。他一手提着靴子,另一手拿着大提袋、驾照和登机证。他向前挪动着,把靴子和外套放进一只塑料托盘。
他把托盘和大提袋放在黑色履带上,看着它们骨碌碌地转开去。他穿着袜子的双脚准确地踏在地板上的白色脚印上,一个机场安检人员朝他点头,示意他通过X光扫描机,他走过去,没有哔声响起。他出示了登机证,然后抓起托盘里的靴子和外套,提起袋子,走向二十一号登机门。没人注意到他。
他仍然闻得到腐尸的气味。他的鼻子始终无法摆脱那股恶臭,也许走出现了幻觉吧,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有时候他会闻到Old Spice古龙水的味道,那是那次他在床垫上做坏事时闻到的,之后他被送到有着古老砖造建筑、下着雪的寒冷地方,也就是他现在要前往的地方。现在那里也下着雪,不大,但还继续下着。他搭出租车到机场之前查过天气状况。他不想把他那辆雪佛兰开拓者留在长期停车场,太花钱了,而且万一被人看到车后座就糟了,他还没有清理干净。
他的大提袋里只放了几样东西。他只需要几件换洗衣物、一些盥洗用品和一双合脚的靴子。再过不久他就会把旧靴子扔了。它们具有生物危害性,想到这里他就开心。此刻他穿着靴子走向登机门,边想着,也许他应该把这双靴子永远留着。它们颇有历史,走过许多地方,仿佛它们属于他所有;他在那里夺取许多人的性命,仿佛他们属于他所有;他也重返过许多地方,爬到高处去窥探,厚着脸皮走进人家屋内。靴子带着他走过一个个房间,一个个地方,执行着上帝的指令。给他们惩罚。让他们困惑。霰弹枪。手套。让他们看见上帝的恩典。
上帝拥有一百五的智商。
他的靴子带着他进入那栋屋子,趁着他们还没弄清楚状况便戴上了头罩。愚蠢的宗教狂,两个愚蠢的孤儿。那个孤儿走进药房,一号妈妈牵着他的手,要药房替他补充处方药片。疯子。Hog讨厌疯子,可恶的宗教疯子。他讨厌小男孩,小女孩,讨厌Old Spice。马里诺就用Old Spice,那个死胖子警察。Hog也讨厌塞尔芙医生,应该把她放在床垫上,用绳子好好戏弄,好好惩罚她做的好事。
时间不多了,上帝很不高兴。
没时间惩罚目前为止最大胆的犯规者了。
“你必须回去,这次和巴吉尔一起。”上帝说。
Hog的靴子朝着登机门走去,带着他走向巴吉尔。它们又有机会表现了,就像从前他做了那件坏事以后的那段日子,被送走,又被送回来,然后在一家酒吧里遇见了巴吉尔。
他向来就不怕巴吉尔,从他们偶然在吧台并肩而坐,喝着龙舌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曾被他吓退过。他们一起喝了几杯酒。巴吉尔有种奇特的力量,Hog感觉得到。
他说:“你这人很特别。”
“我是条子。”巴吉尔说。
那是在南湾,Hog常在那一带闲晃,找性伴侣,嗑药。
“你不只是条子,”Hog对他说,“我看得出来。”
“噢,是吗?”。
“我看得出来,我很会看人。”
“要不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可以帮我个忙。”巴吉尔对Hog说。Hog有种感觉,巴吉尔同样把他看穿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会喜欢。”
当晚,Hog进了巴吉尔的车,不是警车,而是一辆福特LTD,看起来就像一辆便衣警车,但又不是。那是他私人的车。他们不在迈阿密,他不能开一辆有戴德县警局标志的警车到处跑,那样可能会惹人注目。Hog有点失望。他喜欢警车,喜欢警笛和警示灯,那些亮闪闪的灯光让他想起圣诞商店。
“你要是去找她们说话,她们一点都不会起疑。”初遇的那晚,他们开车逛了一阵子,吸了些可卡因之后,巴吉尔对他说。
“为什么找我?”Hog问,一点都不害怕。
依照常识,他应该害怕才对。巴吉尔随心所欲地杀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也可以杀了 Hog,轻而易举。
上帝给了Hog—些指示,因此他能够安然无事。
巴吉尔盯上那个女孩。后来他们才知道她只有十八岁。她站在取款机前面,她的车停在附近,没熄火。笨蛋。绝不要在天黑以后跑去取款,尤其如果你是今年轻女孩,又漂亮,独自一人,还穿着短裤和紧身T恤。如果你是年轻女孩,又漂亮,就很容易惹事上身。
“把你的刀和枪给我。”Hog对巴吉尔说。
Hog把枪塞进腰带,然后用刀割伤拇指,把血涂在脸上,爬到后座,躺在座椅上。巴吉尔把车开到取款机前,下了车,打开后车门,神情紧张地探头看着Hog。
“没事的。”他对Hog说。然后他对那女孩说,“拜托帮帮我们,我朋友受伤了,最近一家医院怎么走?”
“我的天啊,我们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她说着慌乱地从手提袋里翻出手机,巴吉尔将她往后车座上猛力一堆,Hog拿枪指着她的脸。
他们开车离去。
“要命,你真棒,”巴吉尔亢奋极了,不停地大笑,“我们最好想想要去哪里。”
“请不要伤害我!”女孩哭着说。Hog坐在后座,用枪指着她,看她边哭边哀求,他突然有种感觉,他很想做爱。
“闭嘴,”巴吉尔对那女孩说,“别费劲了,说什么都没用。我们最好找个地方,公园吧。不好,他们会在那里巡逻。”
“我知道有个地方,”Hog说,“没人找得到我们,完美的地点。我们可以慢慢来,没人会来打搅我们。”他兴奋起来,迫切地想要做爱。
他指引巴吉尔来到那栋房子,是间没有水电的废弃房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垫和一些脏污的杂志。Hog想出把她捆绑起来的方法,让她坐下的时候必须把两只手臂高举在头顶。
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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