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知道，朴灿烈也是那么想的。
【9】


看着那群人好像很喜欢卞白贤的样子般把他围在中间，虽然知道隔着厚厚的防护服和面具，他们不可能真的靠近卞白贤多少，但是让人这么单单围观着，还是让人感觉很不爽。


“为什么他们这么喜欢你。。？”


朴灿烈忍不住就低自言自语了一声。


“谁不喜欢白贤啊？”


张艺兴翻了个白眼，“越冷淡的人，越招那些寂寞无聊的人的喜欢——当然，我是说没看到脸的情况下。”


注意到他好像攻击了一大片人包括自己的张艺兴迅速补充。


“先观察一下他们的实验都有什么吧。”


金俊绵迅速说着，用眼神示意张艺兴停止说些有的没的，张艺兴点了点头，率先往最近的实验器材而去。


金钟仁被吴世勋扯了一把，不情不愿也跟着到前边去了。


在他身后，卞白贤伸手拉住了离他最近的朴灿烈。


“你打架了？”


朴灿烈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脸，但是摸了一半想起来自己的伤早就被张艺兴治疗好了，根本看不出端倪。


但是因为之前的举动，现在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显然不可能，他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低声犹豫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卞白贤不解释，就安静地盯着他。


朴灿烈在他的视线注视下慢慢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和钟仁？”


卞白贤又继续问。


朴灿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金钟仁的方向，后者正在和吴世勋窃窃私语，表情挺严肃，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投注到实验器材上的模样。


“嗯。。”


他含含糊糊地回答。


卞白贤看起来没打算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模样，他看看朴灿烈，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才说：“对不起。”


朴灿烈愣神地看着他：“这个道歉从何而来？”


卞白贤摇了摇头，只是露出了薄薄的笑容：“没什么——”


只是觉得，好像现在的这么多麻烦，这么多分歧，居然都是他造成的，这点让他想起来，就觉得有点不舒服，可是也没办法挽回而已。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朴灿烈从后边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扯了回去。


他的力气不大，但是因为卞白贤猝不及防，所以还是被扯了个趔趄，他扭过头去看朴灿烈，却感觉对方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迅速靠近自己。


朴灿烈抱住了他。


大家都早就分散开分别观察着实验器材和药剂状况了，就连最可能注意到情况的金钟仁也因为和吴世勋说话而没有看过来，朴灿烈把手环绕在他的肩膀两侧，用一种温柔而依恋的姿态搂住他。


卞白贤突然想哭，但是眼睛干涩，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这算是什么意思呢？


他默默地想，却只是安静地任凭对方的手臂环绕着他。


这个拥抱充满了眷恋，但是却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朴灿烈缓缓放开了他。


“大概只有在这里，我才敢拥抱你吧。”


他低低地说着，声线低哑，大而狭长的眼睛，水光莹莹，明明悲伤，却温柔异常。


卞白贤愣住了。


他好像突然从这句话里找到了什么朴灿烈反常的原因，他好像隐约接触到了什么线索，可是转瞬即逝。


张了张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朴灿烈对着他努力地笑了笑，只是转过身，再没有说话。
【10】


金钟仁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此时的他和破天荒没有和鹿晗黏在一起的吴世勋凑在一起，正在窃窃私语。


“之前我和你说的关于。。我放弃我心愿的事情。。”吴世勋说。


金钟仁扫了他一眼：“你是指放弃救你爸妈的那件事。。？你准备真正和我坦诚地谈一谈而不是模棱两可地敷衍了？”


吴世勋勾了勾嘴角：“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突然觉得不值得了而已。。”


“你对于心愿的阐述不是这么说的——你可以拿走我给得起的任何东西，只要能够实现我的愿望。”金钟仁看着他，“我以为你会犹豫得更久一点——不过这也是你的风格。”


吴世勋耸了耸肩：“我只是突然害怕失去更不想失去的东西。”


“你把鹿晗哥叫做“东西”，他听到会不会把你打死？”


金钟仁忍不住要笑。


“我并没有说是鹿晗。。”


“得了吧你。”


吴世勋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好吧，我承认有鹿晗的原因——听着，但是钟仁，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你明白吗？”


“哦。。真心感谢你。”


金钟仁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因为如果你牺牲了这个心愿，那么有可能你都不会再遇到我，是吗？”


吴世勋撇了撇嘴。


“可是世勋，现在我发现的漏洞越来越多了。”金钟仁轻声说，“我想知道，如果你没有放弃心愿，但是我放弃了，那么我会不会再遇到你。”


吴世勋的神情凝重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他也压低了声音，“你是说，如果我没有放弃心愿，那么我可能和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就算遇到你，也绝不会和你一起长大，那么就算你放弃了，也有可能失去了什么东西？”


“对，不仅是我。。就算是EXO的所有人——他们都会因此不认识你。。”


金钟仁说话的时候显得很理智，“那么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继续下去的呢？”


吴世勋摇了摇头：“蝴蝶效应会改变的东西，觉不可能只是几个人，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但是我现在却感觉，好像有什么在逐渐脱离控制。”


“那么你说，现在的这些事情，有多少人已经想到了？”金钟仁问。


吴世勋平淡地说：“一半以上。或者更多。但是就算是想到了，也只是自己知道，或者像我们这样私下讨论，不会更多。”


金钟仁不说话了。


“白贤还没放弃他的愿望吧？”吴世勋敏锐地问。


金钟仁苦笑一声。


“鹿晗哥也没有？”他问。


吴世勋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告诉鹿晗？”金钟仁问。


“你告诉了白贤，他因此为你放弃了愿望了吗？”


吴世勋冷笑，金钟仁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他凭什么放弃呢？白贤能一直活到现在，他的那个愿望一定是其中的动力所在——至于我。。我不想让自己的选择影响别人——哪怕那个人是白贤。”
C 8 CLUE（线索）


你居然成为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1】

所有人在这个实验室内，确认正在进行的实验一共有七十二种，其实这一点并不需要他们再去确认，因为他们正在进行的实验，卞白贤其实都记得。


“绝对没有傀儡药剂那一项。”


卞白贤冷淡地说，眼角眉梢都有微妙的厌倦神色，很淡。


“或许只是你们这个实验室没有。”吴亦凡平淡地回应他。


“或许。”卞白贤依旧是冷淡的神色，“平时我们进不去，现在我们可以。”


“便利条件。”鹿晗显得很雀跃，“但是白贤，你为什么这么。。呃。。”


厌倦的神色好像昭示着什么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因为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


卞白贤不愿多说。


“哦。。这样。。”金钟大四处张望了一番，“这种机器人一样的环境，还有看不见脸的同伴，就算是机器人，也不喜欢这种地方吧？”


“大概吧。”张艺兴表示同意，“呃。。那我们就分散开来，去每个实验室看看情况？”


“那就这么着吧。”


金俊绵也赞同他的话，他扫视了一圈站在周围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分组，但是半晌还是迟疑着说，“白贤，一共有多少个实验室？”


“一层有十八个，二层有十二个。”卞白贤回答。


“那么。。就两个人一组，随便你们怎么分组。。”金俊绵还没说完，吴亦凡就接口了，“白贤，过来和我一组。”


鹿晗毫不掩饰地喷了。


黄子韬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吴亦凡，再去看卞白贤。


“呃。。凡哥？”


度庆洙显然想问什么，但是问不出口，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张艺兴，张艺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呃，那就这样吧。。”


金俊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抓过站在旁边发愣的黄子韬先走了，在他身后，金珉硕也只能扯了一把金钟大。


“实话说，按照这个分组，你还是不得不和灿烈一组。”


吴世勋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转身和鹿晗一起走了，金钟仁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现在就把鹿晗的那个秘密对着他喊出来。


但是他最后还是闭上了嘴，看着卞白贤单薄的背影几乎完全被吴亦凡笼罩进去，然后扭过头去看被留下来的朴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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