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对着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金钟仁按住了额角。
【2】


卞白贤从来没觉得走在吴亦凡身边有多么有压迫感——当然他也很少和吴亦凡并肩前行——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虽然朴灿烈和吴亦凡的身高基本相当，但是朴灿烈却没有给他任何这种因为身高的原因产生的感情。


他安静地走在吴亦凡身边，吴亦凡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虽然他知道吴亦凡一定是想和他说些什么的。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几乎不知道I组织内部的实验都是什么？”


吴亦凡突然说话了。


卞白贤没有回答。


“如果非要说实话，因为我不愿意关心——”


吴亦凡淡淡地继续说，“说是心理阴影也好，不愿面对也罢，总而言之，如果说Wood先生对于I组织的控制几乎有点超出预料范围，并且产生了不少后果——那也是因为我的疏漏。”


卞白贤扭过头看他。


吴亦凡也转过脸，平静地看着他，甚至动了动嘴角轻轻地一笑：“其实加入I组织，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吧？”


卞白贤突兀地笑了：“我是除了艺兴哥之外的第二个？”


“第二个什么？”


吴亦凡没料到他会转移话题，看看卞白贤的眼睛，看进了平淡的波澜不惊中。


“愿意说很多实话的人？”


卞白贤思考了一下，才象征性地表达，“虽然你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但是也实在不是个喜欢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的人。”


“呵。”


吴亦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和卞白贤径直穿过墙壁进入了他们的目的地实验室。


同样的格局，同样的秩序，同样打扮的男男女女。


“明明是厌恶这个地方的人，我们两个居然一起来了。。”


吴亦凡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地皱着眉扫视一圈，“傀儡药剂。。虽然我不清楚I组织都在做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最强大的一组人，都在你那里，如果你们都没有被派遣去做那个任务，那就更不可能是别的什么组的人了——”


卞白贤动了动嘴角：“凡哥，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回到这个时间——汤姆身上的病毒，必定是在他离开I组织之前染上的，否则怎么可能有那些发病期？可是我还是不明白，“2191年离开I组织后半个月内患病，不到一周时间，于2191年7月去世”，汤姆是离开后半个月才患病的，怎么可能。。”


吴亦凡摇了摇头：“我必须说，这种疾病或许真的有潜伏期，就像是艾滋病。。”


“可是之前我们说过。。”


吴亦凡疲倦地摇了摇头：“别和我说，我和你其实都并不算是这方面的权威——就算你也不能算是，真正的那个该做主的人是艺兴——并且如果真的是傀儡药剂产生的问题，那么艺兴也很危险。”


“我知道凡哥。。”


卞白贤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吴亦凡的后背，“我们摸不到头绪，唯一的线索都引向了傀儡药剂，可是我们中间和这个有较大牵扯的只有艺兴哥。。”


吴亦凡对着他勉强笑了笑。


“你关心艺兴哥，对吧？”卞白贤继续问。


吴亦凡挑了挑眉。


“我关心每个人。”他平淡地回应。


“但是你最关心艺兴哥。”卞白贤理智地说，“为什么？”


吴亦凡又看了他一眼，卞白贤回视。


“这不公平，白贤。”吴亦凡看着他，“一个秘密，换另一个，你的一个秘密，换我的一个，等价交换。”


卞白贤毫不犹豫地说：“我进过监狱，在监狱里杀了好几个人。”


吴亦凡的眉梢微微一跳：“什么身份？”


“伪造的身份——代号“β”，贝塔。”


卞白贤轻描淡写地回答，并没有想把鹿晗供出来的意思，吴亦凡也不是朴灿烈金钟仁，不会问更多的问题，只是谨慎地想了想才说：“好吧，我以前或许是见过艺兴的。”


谁和谁认识在卞白贤眼里都不奇怪，他只是“嗯”了一声。


“或者这么说，你应该也想到了，作为I组织这样实验的组织，在那样的可以轰动的实验开始之后，怎么可能没有动静——”


“艺兴哥也认识你？”


“他肯定在此之前就知道我，但是必然是。。没有亲眼看过我的。”吴亦凡摇了摇头，“我只是目睹了一场爆炸，仅此而已。”


“但是你不知道爆炸带来的后果？”


卞白贤略一思索就发现了其中的疏漏，“你在资格测试之前，并不知道他的左腿已经没有了。。对吧？”


“我只是目睹了爆炸，并没有其他什么。”


吴亦凡耸了耸肩，“在科学院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卞白贤不说话了，半晌突然又问：“你有个弟弟？”


吴亦凡猛地一怔。
【3】



“这是钟大私下和我说的，不过我想他除了我，也就和艺兴哥说过这件事。”卞白贤说，“他在你的屋子里观察了一圈，觉得那里好像以前并不是你的房间。。”


“还有残存的别人居住过的痕迹，是吗？”吴亦凡在片刻的愣神之后，只是摇了摇头，“我对这些细节不怎么上心。”


“钟大的特长就是这些，这并不奇怪。。可是你的弟弟。。”


卞白贤说话的时候，谨慎地看着吴亦凡。


吴亦凡回以他无奈的眼神：“我有弟弟，和灿烈，庆洙差不多年纪的弟弟。”


“他。。？”


“我六岁，他四岁的时候，被我父母还给了别人家。”


吴亦凡轻描淡写，“我的这个弟弟，本来就不是我父母的亲生骨肉——我母亲善心大发的结果。”


“哦。。你母亲。。”


“得了白贤，她只是恨我而已。”


吴亦凡甩了甩手，“不过找到了孩子的亲生父母之后，我们当然只能把孩子归还回去——”


“所以那个孩子现在。。”


“死了。”


“对不起。”卞白贤连忙道歉。


吴亦凡靠近了他一点，歪了歪头说：“再交换一个秘密？”


卞白贤看着莫名其妙童心大发的吴亦凡，半晌才无语地回答：“我认识庆洙的学长。”


吴亦凡毫不意外。


“嗯。。俊绵之前提到过那个他想救的孩子吧——Ben。”


吴亦凡开口说话。


“对。。难不成。。？”


“他就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我的小名——我父亲取的——叫做BenBen。”


吴亦凡丝毫也没有卞白贤听到这个名字会嘲笑他的自觉——


因为他知道卞白贤不会，实际上卞白贤也的确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耸了耸肩，平淡地说：“俊绵哥要救的人是你的弟弟，我想这点谁都没想到吧？”


“的确没有，因为没人知道我那个古怪的外号。”


吴亦凡回答，也只是波澜不惊，他喜欢和不会一惊一乍的人说话，比如张艺兴，比如卞白贤。
【4】


吴亦凡和卞白贤是最后一组回到集合地点的，并且很高兴地看到，金钟仁和朴灿烈看起来并没有打架，但是所有人都觉得古怪的是，居然吴亦凡和卞白贤是最后两个回来的。


“你们两个到底做什么去了？”金俊绵问。


卞白贤有点心虚：“我们只是看得比较仔细。。”


其实是因为聊天和交换莫名其妙的秘密耽误了时间，不过他觉得没人会相信他和吴亦凡居然会做这些古怪的事情。


“那么现在先把注意力拉回来——我想没什么问题吧？”


吴亦凡及时扯开话题，帮卞白贤圆场，“傀儡药剂这种实验，并没有人在做吧？”


“没有——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根本没有头绪，所以胡乱地做实验，我们根本看不出来。”


金钟大笑眯眯地回答。


“这个可能性也的确挺大的。。”鹿晗表示赞同。


“庆洙，你好像一直都有点心神不定？”


这时候金珉硕突然开口了，扭头看向度庆洙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后者一直沉默不语，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模样。


度庆洙看了一眼卞白贤。


卞白贤飞快地回视一眼，然后看向吴亦凡。


“这是怎么个意思？”


吴世勋冷飕飕地开口发问。


“是因为和庆洙的学长有牵扯，所以庆洙你才显得特别不安的吗？”


金俊绵善解人意地发问，虽然没有完全说到点子上，但是还是有猜对的地方。


“呃。。这个。。”度庆洙不会撒谎，白着脸看了看周围的人，“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度庆洙的预知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出现了，这一次突然说出来才会让人感觉担心，金俊绵还没想到该怎么安抚他的情绪，度庆洙就继续说话了：“但是这不是重点——我的学长。。他和白贤是认识的。”


“白贤？”


卞白贤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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