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凡站了起来，把手上的书放到一边，慢步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目光似乎是无意地扫视了一圈，停留在卞白贤脸上。


“你怎么了？”


他问，眉毛微微蹙起。


没人知道他在问谁，就都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卞白贤有点僵硬地提了提嘴角：“为什么偏偏问我？我只是在等着吃饭而已。”


“你的精神状态一塌糊涂。”吴亦凡简短地下了判断，“怎么回事，跑到哪儿去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


卞白贤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脑子里一时间得到了太多的真相，让他根本做不出什么特别好的掩饰来，他低着头，不去看那些向着他投射过来的目光，机械地用叉子戳着空空的盘子。
【7】



朴灿烈之前所有的反常，都可以用一句话来直接概括。


——我害怕不能和你在一起，可我更害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你。


这句话不是朴灿烈的原话，但是总结起来，就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异能相吸是什么意思吗？”


朴灿烈这样问的时候，表情认真得让人无法不正视他的眼睛，卞白贤也不例外，但是努力思考，却根本不能明白这代表的含义，只好含含糊糊地说：“大概就是。。异能。。呃。。”


“就是两个同样拥有异能的人，可能会因为不同异能的相互作用，产生重大的影响。”


朴灿烈解释，并且举例，“比如你我，我的异能是火，你的异能是光，如果我们的异能相吸，就会产生不同情况下的反应。”


“我们的异能相吸——怎样吸？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卞白贤立刻理解了他的话。


“不。。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异能会觉醒吗？”朴灿烈问他。


卞白贤摇了摇头，茫然无措：“这有什么为什么吗，本身具备的能力，会因为某些条件而突然爆发，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多见，但是也没那么玄幻吧？”


“不。”


朴灿烈苦笑着摇了摇头，扳起手指给他算数，“除去珉硕哥之外，现在我们之中，异能已经觉醒的人是我，钟仁，世勋，鹿晗哥，凡哥，以及艺兴哥，十二个人中，有七个人。”


卞白贤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那么还没有觉醒的人，除了你之外只剩下钟大，庆洙，俊绵哥和子韬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所有人都觉醒了，会发生什么事？”


卞白贤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到底具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敢肯定，会是大事。”朴灿烈低声说。


卞白贤看着他：“为什么？是谁这样告诉你的？”


朴灿烈顿了顿，表情显得有点难受，半晌才说：“我爸爸，以及你爸爸。”


卞白贤拧起了眉毛：“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情？”


“白贤，你真的认为，联合国把我们十一个人，加上珉硕哥放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特别出色，而且满足条件，有非实现不可的心愿，是完全偶然的事情么？”


“我从来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但是。。”


“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异能者——即使在加入EXO之前都只是普通的，小打小闹的异能者，但是一旦真的被激发出来，就是不得了的情况——包括我，我曾经在觉醒之后尝试过，我的火焰可以在顷刻间把一座二十米高的大楼燃成灰烬。”


卞白贤微惊。


“在东亚美食学院的时候，即使是虚体，我也差不多烧毁了整个学校，你还记得吧？”朴灿烈继续说。


卞白贤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在整个世界上也为数不多，这点在很早之前，塞德里克.潘帕斯先生也和我们提起过，而我们十二个人聚在一起，并且一个个觉醒。。”


“之前他们说。。很多异能者在觉醒后都失踪了？”卞白贤突然想了起来。


“你也记得啊。”


朴灿烈看着他，许久才继续说，“这就要提起我和你说过的。。异能相吸的问题了——我的异能是火，你的异能是光，我们的异能，就是典型的一对，异能相吸的例子。”


“什么意思？”


卞白贤不明白他的话。


“简单来说，就是一旦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觉醒，那么连带着另外一个人如果和这个人接触过于密切，就会加快觉醒的速度——而我们两个，就是EXO中唯一的一组。”


卞白贤再次皱紧了眉：“我不懂你的意思，就算因为接触而让我更快地觉醒了异能，那又怎么样？而且你说的“接触过于密切”到底是有多密切？”
【8】



“因为你不一样。”朴灿烈缓缓地说。


“什么意思？”


“你是异能是光——是我们十二个之中，唯一一个，异能完全没有任何杀伤性的人。”


卞白贤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杀伤性？”


“对。”


“我不明白。”


卞白贤努力把自己的语调放平缓些，然后继续说，“我不明白，如果说我的光的确是不会像你的火，庆洙的力量，甚至无法和鹿晗哥的隔空取物那样有作用，你所说的杀伤性又是什么意思——这么说来，你凭什么就说，只有我？钟仁的瞬间移动，包括凡哥的超速度，子韬的时间控制，不也都。。”


“那是他们并没有告诉你吧？”


朴灿烈摇了摇头，“子韬还没有觉醒，我不知道，但是凡哥的超速度的力量，在某些时候甚至超过庆洙，而。。”


他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瞬，才重新开口。


“。。。而金钟仁，他的瞬间移动，在频率够快的时候，甚至可以扭曲时空。”


“扭曲时空？”


“简单来说，就是在速度超过某个既定值的时候，他前行的那一条轨迹，如果有人经过，肉身可能会因为瞬移造成的空间扭曲而灰飞烟灭。”朴灿烈解释。


“这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那么厉害，当初在埃及的时候。。”


“就是在那之后，去联合国的时候，才会针对已经觉醒的人进行单独的谈话——”


“你的意思是说。。”


“因为大家都不是普通的人，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并不相信，也不愿意依赖于自己的异能，只当那些是小打小闹——正是因为如此，你会发现即使很多人都觉醒了，也很少使用异能——因为大家觉得没有必要。”


卞白贤摇了摇头，茫然地看着他：“好吧，就算是如此。。那又为什么？”


“我不清楚具体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相信你爸爸，还有我爸爸的话。”


朴灿烈咬了咬牙，“你只能最后一个觉醒，否则当十二个人都觉醒之后，你可能会因为卡在中间而因此被力量压迫致死。”


“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我是唯一一个没有杀伤性的。。”


朴灿烈按住了他的肩膀，手指缓缓收紧：“白贤。。具体的事情，我知道的不算太详细，在我没有彻底弄清之前，也不能和你说的太详细——可是我只知道，如果你不是最后一个，那么你可能会死。”


卞白贤很想嗤之以鼻，表示这些无中生有，甚至道听途说的话不足以让人害怕，可是在对上朴灿烈的眼睛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得到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可是白贤，这么一点险我也不敢冒，而且，这不仅仅是我不敢，也是。。你的父亲。。”


卞白贤盯着他：“你还真听他的话。”


没什么讽刺的意味，平铺直叙的一句话。


“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不能否认，他掌握着太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甚至我一直觉得，他不仅仅只是Circle或者Square的高层领导人，他甚至还有别的太多的身份。。”朴灿烈苦笑。


卞白贤低下头想了想：“他那样的人，太可怕，谁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背后意味。”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朴灿烈才敢在他们都是虚体的时候拥抱他么？是因为在实体的时候会造成觉醒的加快，还是他的父亲的警告。。？


卞白贤觉得自己有点头痛，但是却又不想去细想，只要朴灿烈不骗他，他就不在意。


朴灿烈看着他。


“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制约就这样被取消了，而且没有再恢复的意思吗？”


卞白贤摇了摇头。


“那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要求，上边觉得会误事，还因为我们的制约，感情会相互传染，就像是。。相恋的人那样，感情会达到一定程度的共鸣。。”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之所以会这样。。纠缠不清，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的制约。”朴灿烈扬了扬嘴角，却笑不出来，“所以制约被取消，也有可能是因为害怕你因此受我的影响。”


卞白贤觉得匪夷所思，却又挑不出错来。


“你的意思是。。但是你所说的“接触过于密切”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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