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对着他微笑：“我是一个不太习惯后悔的人，就算是做错了事，也不愿意去回想，因为可能什么都无法挽回。” 


卞白贤摇了摇头。 


“既然知道要后悔，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大概是觉得值得吧。”鹿晗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话题。” 


卞白贤也不想再说这些让人烦恼的事情，想了想站了起来：“；鹿晗哥，陪我去个地方吧。” 


鹿晗一愣：“什么地方？” 


“S.C.P。” 


鹿晗也站了起来：“你要去看你爸爸？” 


“本来我不想去的，但是。。”


卞白贤又看了一眼鹿晗，半晌才说，“但是我觉得无论怎么回事，如果问一问卞东河，或许会得到解答，至少。。相爱相杀这样的局面我不想看到。” 


“白贤，你就是心太软。。”鹿晗无奈地摊开手，“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就来操心我的。” 


他的话听起来有点刺耳，但是卞白贤了解他，所以也并不觉得怎样，只是态度温和地握住了鹿晗的胳膊，扯着他往前走：“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你，因为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成真的噩梦而折磨自己。”
【9】 



吴世勋慢慢地把手上的纸折叠起来，然后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家族联络器暗格，把纸塞了进去。 


金钟仁看着他全部的动作，不发一言。 


等到吴世勋把家族联络器重新塞进领口里后，金钟仁才慢慢开口：“你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吴世勋不以为意。 


“你别把鹿晗哥当傻瓜。”金钟仁皱起了眉，“还是你把你自己看得太厉害，以为别人都不在意了？” 


吴世勋扭头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我本来就是故意要把这纸给鹿晗看的，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恰好在威尼斯让鹿晗帮我拿洗澡换洗的衣服，让他无意间看到我的联络器，又让他能在三次内猜出我联络器暗格的密码看到这张纸？” 


“你何必呢。”金钟仁不能理解，“就算鹿晗哥真的当真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要的就是他当真。”


吴世勋平淡地说，“我们之间之前的那些事情不解决，他永远都不可能真的放下心结——我是该为我自己年幼时的莽撞付出点代价。” 


“你只要告诉他，你并不知道那把枪里边装的是散弹不就行了，李英勋给你的枪是他走私来的，你一直以为那只是使肌肉瞬间麻痹的东西。。” 


“有什么区别么？”


吴世勋瞥了他一眼，“不管是散弹还是肌肉麻痹弹，虽然后果不同，但是都会造成伤害——目的还不是会影响当时的比赛，我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随便你。”金钟仁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你引以为傲的智商和情商，都好像出了点差错。” 


在察觉到鹿晗已经发现了自己之前和他有过短暂会面之后立刻做出反应，为了消除鹿晗心头的芥蒂且能让鹿晗下定决心，干脆把鹿晗的名字写到他们任务的纸上，让鹿晗以为自己是要杀他，从而能够彻底豁出去。 


金钟仁是无法理解吴世勋的大脑回路，换做是他，他绝不会这么做，甚至还是把自己的命不当命，等着鹿晗来和他干架。 


赎罪的方式有千万种，可是吴世勋非要用最偏激的手段来消除在最早之前存在的芥蒂，这种事情只有吴世勋做得出来。 


只不过，兜了好些个圈子，犯了不少错误，引导着走到这一步，吴世勋好像智商突然倒退了一样。 


“你不怕他真的把你干掉？”


金钟仁还是不能理解。 


吴世勋扫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到一个给你彻底脱离组织的好办法——如果真的在和鹿晗的较量里，我把他给杀了，那你就和我来一场决斗，你把我杀了，这样你就。。” 


金钟仁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有病，我可没有。”


他烦恼地蹙眉，“既然我们所在的组织都是凡哥的麾下，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去找凡哥网开一面，毕竟在KRIS四大组织里，他才是规则。” 


“你说的出口？”吴世勋鄙夷地看看他，“至少我，是绝对说不出这话的。” 


他该死的自尊心永远都端得高高的，只有在鹿晗面前才会稍稍放下，金钟仁知道，同时也明白，自己或许也永远都不可能和吴亦凡开这个口。 


“你猜，如果卞白贤知道了这么一回事，他会不会去帮你和吴亦凡谈这个事？”


吴世勋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东西，忍不住就要调侃。 


金钟仁微微皱眉：“他怎么可能知道，I组织和另外三大组织的规则完全不同。” 


“你怎么知道，鹿晗不会告诉他？”吴世勋追问。 


“鹿晗哥没事告诉他这东西做什么？”金钟仁不能理解。 


“那谁知道呢。。对于鹿晗来说，说不定卞白贤还更重要一点呢。。”


吴世勋幽幽地说着，转过身看着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思考中的金钟仁，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我好像是做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很多人不能理解的，多此一举的事。 


可是鹿晗，我只是担忧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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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风起云涌 





如此才能证明，我们依旧活在现实里。 
——鹿晗 








C 1 ORDER（顺序）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荒谬的顺序？ 



【1】 

度庆洙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扫视了一眼客厅。 


“鹿晗哥和白贤都还没回来？”


他问，目光看向金俊绵的方向，金俊绵坐在沙发上看书，闻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最后摇了摇头：“可能再过一会儿吧，他们两个不是没分寸的人。” 


“圣经研究出什么东西来了么？”吴世勋问金珉硕。 


金珉硕摇摇头，把圣经丢到了黄子韬膝盖上：“那下一个换你吧，一个晚上时间给你研究，研究不出来明天我们再换人来。” 


“为什么丢给我。。”黄子韬很慌张，“你们都看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看出来。。” 


“只是挨个来，你后边还有好些人呢，怕什么？”


吴世勋心情看起来不太好的模样，表情冷冽地靠在沙发上，这时候脸上突兀地浮现起一个笑容，真挚又温暖，吓得黄子韬往后一退，差点没从沙发上跌下来。 


吴世勋若无其事地收起了笑容。 


“世勋，不高兴的时候不要突然吓人。”金俊绵斥责道。 


吴世勋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非常恶劣而不给面子地微笑了。 


这时候外边的门响了一声，鹿晗一个人走了进来。 


本来补眠而听到响声爬起来的金钟仁重新躺平，从厨房冲出来拿着糕点的朴灿烈也重新走了回去，吴世勋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回来了？” 


“啊。。回来了。”


鹿晗摸了摸自己的脸，显得有点疲惫，但是还是撑着在门口换了鞋脱掉外套，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脑袋枕上了吴世勋的大腿。 


黄子韬默默地抱着圣经走到了另外一边挨着金俊绵坐下。 


“白贤和你之前在一起么？”


吴亦凡看了看显得有点焦灼，不住嘟囔着“要是饭菜凉了还要重新热啊”的度庆洙，终于无奈地开口问鹿晗，鹿晗“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在沙发上竖起耳朵的金钟仁说：“他爸要请他吃晚饭。” 


“他不是答应我晚上回来吃的么。。”度庆洙愁眉不展。 


“他拒绝了，但是他说他要再回趟家。”


鹿晗一边说一边抓过吴世勋还在玩他头发的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两侧，示意对方给他揉揉。 


吴世勋也就真的揉了起来。 


金钟仁目不忍视，也懒得理会，只是把脸别到一边去，那边厢朴灿烈远远的在厨房里大声问：“他说他要回家？回家去做什么？” 


“不知道，好像要拿个东西吧。” 


“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黑色了？该剪了。”


吴世勋抽空插嘴，手指插进鹿晗的黑发里，感觉已经延伸到脖颈一下的黑发软软地蹭着手指，鹿晗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听不懂的话，然后回答：“我今晚洗一下，然后剪掉，换个颜色染。” 


“你要染成什么颜色？”吴世勋问。 


“还没想好，你觉得呢？” 


“原来的发色就不错。。” 


吴世勋和鹿晗难得的含情脉脉窃窃私语，弄得在场的就是想吃饭的，现在都有点吃不下去，度庆洙又看了看天色，招呼众人出去吃饭：“好了，吃饭吧，白贤的晚饭我给他留一份在保温箱里。” 


众人三三两两起身围到餐桌边，拿起刀叉吃了一会儿饭之后，外边又是一阵门响声。 


卞白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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