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个瞎子，只能感觉那地板翘起来了，但是看不见到底那下边有什么。”


他自嘲般淡淡地说。



“没关系，因为那地方正对着水晶球，我们看得见。”


金钟大轻声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水晶球里的画面。



“是什么？”吴世勋问，带着笑意。



“是。。呃，一块石头。”金钟大难得的结巴，“一块。。说不上来颜色，但是应该是黑色的石头，大概有。。你的巴掌那么大吧。”



“黑色的石头？”



“你先别碰。”吴亦凡敏感地说。



“我又不是黄子韬。”吴世勋歪了歪头，“就算我看得见，也不可能直接上手去摸，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瞎子。”



“喂！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



“你不是瞎子，你还要我说几遍！”



“好了，不要吵。”吴亦凡举起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世勋，不要闭着眼睛了，你睁开眼才能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看见——”



吴世勋顺服地睁开了眼，然后笑了：“哦，很神奇，我能看见了！”



“在这种时候，能不能稍微严肃一点。。”


度庆洙都要被这家伙的无厘头弄疯了，“世勋，你听我说。。你先去看看白贤现在怎么样，然后再和白贤，还有。。呃，隐形的鹿晗哥一起看看这黑色的石头到底是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


吴世勋站了起来，他拉开椅子，低头看了一眼地板升起处被一块石板托起的黑色石块，转身往门口走。



他拉开门，让自然光一瞬间照射进来。



屋外阳光灿烂，卞白贤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发呆，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吴世勋敏锐地察觉他一定是在和鹿晗说着什么。



他扭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没看到金钟仁和朴灿烈。



“那两个人呢？”他顺口问。



“灿烈。。朴灿烈去写生去了，他说这意境不错。。”卞白贤抬起头看他，微微抿嘴，“还让金钟仁去当他的模特。。”



“。。。。他居然让金钟仁当他的模特？！”


吴世勋微惊。



“他本来是想让我当的，但是显然。。呃，他上来拉我的时候，我的异能突然开始觉醒，浑身都开始发光。。”


卞白贤举起一只手挥了一下，一束灿烂的白光从掌心直冲天际，半个天边都被映得透亮。



那光芒就像是由无数细碎的星光组合而成的，在升到最高处时突然绽开，光华四射，如雨而落。



“真漂亮。”吴世勋拍了拍巴掌，仰起脸看着蔚蓝天际下灿烂的白色光点，“就像是流星一样。”



“流星这种不详的东西，还是别像比较好。。”卞白贤苦笑，然后站了起来，“你发现了什么东西吗？鹿晗哥很期待呢。”



“发现了一块石头，还发现了。。和那个世界交流通话的水晶球。”吴世勋耸了耸肩，“你确定你做好了去见那些人的准备？”



卞白贤一愣。



“看样子你是没做好准备。”吴世勋歪头看他，“不过你可以先告诉我。。他们和我说，你在离开之前用P-E-N-E击中了珉硕的头，让他现在整个人都有点奇奇怪怪，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交换的方式的？”



卞白贤沉默了。



“李斯特告诉你的？”吴世勋问，顺口又说，“鹿晗，你别在我脑袋边上作势挥拳头，就算我看不到，以我对你的了解也能猜到。”



挥舞着拳头的鹿晗默默地飘了回去。



“有一部分是李斯特告诉我的，比如说一个时空允许停留多少人，为了维持心愿的平衡需要怎样做，还有交换的方法。。但是珉硕的那件事。。”卞白贤顿了顿，“那件事是卞东河告诉我的。”



“你爸？”吴世勋微微蹙眉，“他告诉你的事情，为什么在之后没有告诉其他人？我想其他人中应该也有人找过他吧？”



“因为那时候的卞东河，已经不是真正的卞东河了。”


卞白贤淡淡地说，“那只不过是他利用制造幻影的能力制造出的他自己的幻影，真正的他在告诉过我这件事之后，就被灭了口。。只不过，他大概是。。于心不忍吧，在目送我离开之后让人制造了另一个幻影，努力想要告诉我的就是，他的死亡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导致的。”



“幻影。。Ivy公学院的。。莉莉.西里亚诺小姐？”吴世勋立刻想到了他们记忆久远的深处的某个人。



“是她。他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帮助了我父亲之后，去世的——异能使用过度，导致身体无法恢复。。”



“我以为西里亚诺小姐喜欢的是那位。。“钟楼怪人”克鲁斯.希尔萨德先生。。”


鹿晗在卞白贤头顶嘀咕了一句。



卞白贤抬头看他。



“她喜欢的当然是克鲁斯.希尔萨德，但是克鲁斯.希尔萨德，本来就是我父亲的另一个身份。”



吴世勋敏感地眯起了眼睛。
【7】




“你开什么玩笑。”


他冷飕飕地说，“那位什么希尔萨德先生喜欢的人，不是那个联合国诈死的异能者。。叫做塞德里克.潘帕斯的么？你想说他的出口成章，对你父亲也有了影响，所以你父亲干脆爱上了。。？”



卞白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在飘来飘去表情严肃的鹿晗，耸了耸肩：“那位塞德里克先生是。。”



“暂停！”


吴世勋举起了手，“我先问一下，那位先生是不是也是我们认识的什么人的另一个身份？你父亲不是爱你的母亲吗？你可别告诉我，那位先生是你妈妈的另一个身份。”



卞白贤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母亲早就去世了，她不是联合国的人，怎么可能有多重身份？”



吴世勋和飘着的鹿晗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你爸爸扮演的那位。。真的喜欢塞德里克.潘帕？”



“大概是。。真的喜欢吧。”


卞白贤想了想才回答。



“你爸。。呃。。还真多情啊。”


吴世勋本来想说另一个词，但是介于对方是长辈，又是卞白贤的父亲，还是把那个词汇收了回去，临时改成了“多情”。



“一个人在扮演另外一个角色的时候，他的大脑并不属于他自己，也就是说，他虽然可以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可以通过眼睛看事物，但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活动，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就像是。。”



“多重人格？”吴世勋截断了他。



卞白贤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也不尽然，只不过是被强迫喜欢某个人，无法反抗罢了，和多重人格还有些差别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扮演谁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他告诉了你关于珉硕哥的什么？”吴世勋问。



卞白贤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能说。”



吴世勋皱眉：“不能。。说？因为这是个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卞白贤又摇了摇头。



“这件事，如果珉硕哥自己想说，一定会说出来的，但是我不能代表他开这个口，因为。。这毕竟是他的事。”



吴世勋不说话了，显然是在斟酌金珉硕自己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但是他没有斟酌多久，就再次扯开了话题：“那么就跟我进来吧，有本书，上边的文字和他们之前在圣经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为了看懂那行文字，我们恐怕要把整本书两千多页都看一遍。”



卞白贤看了他一眼。




“我来看这本书。”


吴世勋看出了他眼神的意味，举起双手作势投降，目光一转，准确地定格在了鹿晗身上，“那你们两个人，就负责在屋子里继续找看起来有些问题的东西，或者研究这块黑色的石头有什么用处。。”



鹿晗已经飘了进去，卞白贤紧跟着迈入门槛，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块黑色石头的动向，就听见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炸响。



“白贤？！”



卞白贤下意识地一动，转到了吴世勋身后，目光向着发声处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面的水晶球，水晶球那头映照出一个有些扭曲好笑的人脸，长着和刚才那个一触碰到卞白贤，就导致了他异能觉醒的朴灿烈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这个没有那个的一头长发，是本尊不错。



卞白贤顿了顿，转到了书架的位置，躲进了水晶球那头人们的盲区。



吴世勋看着他动作，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那本厚皮的大书，拉过椅子坐下来看书，但是他还是若有若无地用自己的半个身体挡住了那头人的视线。



“喂！吴世勋你小子给我让开！白贤？白贤？”



那头的朴灿烈还在嚷嚷，然后被不知什么人训斥了一句有的没的，不得已地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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