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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已经下令立即执行紧急事件A计划,请全体人员密切注意进一步指示。所有部门主管立刻到警察学校指挥所报到。”
“天哪,不会吧!”马里诺猛踩油门,“先回你办公室。”
第13章
旧岬核能发电厂的入侵行动令人猝不及防,马里诺疾驶回市区途中我们难以置信地听着新闻。现场记者几近歇斯底里,以高亢尖锐的音调报道实况,我们两人一语不发。
“旧岬核能发电厂被恐怖分子占领,”记者重复道,“事件发生于四十五分钟前。一辆巴士载着至少二十名冒充联邦电力公司员工的恐怖分子袭击主行政大楼,目前得知现场已有三人丧生。”他声音激动,我们能从广播中听到直升机从空中飞掠,“我看到警车和消防车在周遭待命,但他们根本无法接近。天哪,真是太可怕了……”
马里诺把车停在我办公大楼旁的街边。有一段时间,我们动也不动,一遍又一遍地听着相同的报道。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这里离旧岬不到一百英里,午后天气相当晴朗,交通状况一如往常,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脑子在整理接下来该做的事。
“走吧,医生,”马里诺熄掉引擎,“我们进去吧。我得打个电话联系队上的中尉,还得作些调度,避免殃及里士满,或者更糟。”
我也必须尽快作出反应,召集所有人到会议室宣告这个州际紧急事件。
“各部门人员全天候待命,随时准备执行紧急灾难应变计划。”我向所有人宣布,“核能灾害可能波及所有地区,潮水镇首当其冲,有安全之虞。费尔丁医生,”我对副手费尔丁说,“我要你负责潮水镇地方事务,我不在时你就是执行主管。”
“我会尽力而为。”他勇敢地说,尽管没人甘愿接受这项任务。
“依目前状况,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一直留在里士满。”我对一张张惶恐不安的面孔说,“一切事务照常进行,但我会查看所有送到这里的尸体,所有从旧岬送来的尸体。比照枪杀事件处理。”
“潮水镇其他案子怎么办?”费尔丁问。
“例行处理的案件照常进行。在有正式人员接替前,我们还得找一名解剖技师支持。”
“他们送来的尸体会不会被辐射污染了?”那名总是杞人忧天的行政人员问道。
“我们刚才提到的是枪击事件的遇难者。”我说。
“也可能不是。”
“绝对不可能。”
“之后怎么做?”他心有不甘地追问。
“轻微污染的话,问题不大,”我说,“我们只要彻底清洗尸体,把肥皂水和衣物适当处理掉就可以。放射线严重外漏就另当别论,万一发的是切尔诺贝利事件(注:乌克兰北部城市,一九八六年该地的核电厂发生爆炸,伤亡惨重,致使多地遭受核辐射污染。)之类的悲剧,尸体被严重灼伤或被爆裂物烧伤,要立即将其用特制冷柜隔离。所有人员得马上穿戴衬铅装备。”
“我们要火化这些尸体吗?”
“好主意,但他们被送来里士满就没有意义了,直接在当地解剖处焚化岂不是更快。”。
马里诺把头探进会议室。“医生。”他示意我出去。
我起身,与他在走廊上交谈。
“本顿要我们马上赶到匡提科。”他说。
“我现在走不开。”我说。
我回望会议室,看见费尔丁在发表意见,其他人不是紧张兮兮就是极不痛快。
“你带过夜装备了吧?”马里诺继续说,他知道我总是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真有这个必要?”我抱怨道。
“没必要的话我会告诉你。”
“给我十五分钟结束会议。”
我惶惑恐惧,但仍尽可能顺利地结束会议。我告诉其他人由于匡提科召集,我有几天不在办公室,但会随身携带传呼机。马里诺搭了我的便车,他的福特车的保险杠被罗切撞坏了,正在送修。我们走九十五号公路,打开收音机,对反复听过多次的报道简直比记者还要熟悉。
过去两个小时,旧岬没有更新伤亡人数,或者至少没人知道。恐怖分子释放了十二名人质。据报道,这些幸运者每次两三个被陆续释放。紧急救护人员、州警和联邦调査局暂时留住他们,以便调査访谈。
将近五点时我们抵达匡提科,全身迷彩装的海军陆战队队员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暮色中,他们挤在卡车上成列堆着的沙包后。驶经路边的集合队伍时,我不禁心疼起这些年轻的面孔。绕过一个弯,只见一片棕色砖砌建筑突兀地出现在树丛后方,这个建筑群不像军方单位,若屋顶没有架满天线倒更像大学校舍。通往此处的马路半途被栅门截断,地面裸露的割轮锯齿是为防止有人误闯。
一名武装警卫从岗亭现身,看到熟面孔便微笑着放我们通行。我们把车停在一栋最高的建筑对面宽阔的停车场上。这栋杰斐逊大楼就是联邦调査局国家学院所在地,它像一个自给自足的城市,邮局、室内靶场、餐厅和消费合作社等设施一应俱全,较高层是宿舍和用来保护证人、探员的安保套房。
身穿深蓝色卡其布制服的新探员们在枪支清理室整理武器。我隐隐闻到了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溶剂气味,听到了无法忘却的枪管空气压缩引起的爆裂声。我的过去与此地紧紧相连,每一个角落都令我备感亲切。我曾在这里坠入情网,曾在这栋大楼接到许多骇人听闻的案子。我在这里的教室讲过课,解决过许多疑难问题,还不慎把自己的外甥女也交付给这里。
“天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好事。”进电梯时,马里诺说。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说。一名戴着有FBI字样帽子的新探员消失在合上的不锈钢门后。
他摁了下面楼层的按钮,那里原是为胡佛设置的原子弹避难所。这个被外界称为行为科学处的部门位于六十英尺深的地下,没有窗户,也没有其他让人减轻恐惧的布置。坦白说,我不知韦斯利是如何经年累月忍受这样的环境的,我只要在里面开一天会,整个人就濒临崩溃,必须得出去散步或开车透气。我非逃离不可。
“走一步算一步?”电梯停下时,马理诺重复我的话,“那我们如何。协助解决这个危机事件?总是差那么一步,或许等这场游戏告一段落我们才能明白真相。”
“这场游戏不会结束。”我说。
绕过接待处,我们行至角落一条通往主管办公室的长廊。
“没错,我们最好祈祷这起事件不要砰砰两枪就结束了。妈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把事情弄个明白。”他怒气冲冲地大步往前。
“马里诺,我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别太冲动。”
“所以,我们更得快点弄清楚。比如,你在沙桥接到的那个奇怪的电话是怎么回事,还有其他诡异事件。”
“哦,得了,”我说,“那个电话难道要告诉我们恐怖分子即将占领核能发电厂?”
韦斯利的秘书新来不久,我不记得她的名字。
“下午好,”我对她说,“他在吗?”
“我能告诉他你们是谁吗?”她面带笑容。
我们表明身份,并耐心等她接通电话。他们的通话很短。
她回头看着我们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韦斯利坐在办公桌后,我们进去时他站了起来。他仍旧穿着深灰色斜纹西装,配黑灰条纹领带,心事重重。
“我们去会议室。”他说。
“为什么?”马里诺拉把椅子坐下,“你还找其他人了吗?”
“没错。”
我站在原地,除了礼节性的招呼,避免直视他。。
“我会告诉你原因。”他稍作思考,“在这里谈也无妨,请稍等。”他走到门边,“艾米丽,麻烦再搬把椅子进来。”
艾米丽拉了把椅子进来,我们一一坐下。韦斯利看来很难集中思想并作出重要决定。我知道他一筹莫展时的模样,他恐惧时,我同样知道。“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假设我们已经知道情况了。
“我们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我说,“只是通过广播收听过上百次同样的新闻。”
“从头说起吧。”马里诺说。
“联邦电力公司在萨福克有个办事处。”韦斯利说,“今天下午至少二十人从那里搭巴士出发,声称去旧岬核能发电厂控制室值勤。他们全是白人男性,三十多岁,至多四十出头,穿员工制服,但显然是冒充的。他们首先设法掌握了控制室所在的主楼。”
“他们全副武装。”我说。
“没错。即将通过主楼的X光机和其他侦测仪器时,他们拔出半自动武器。接着就如你听到的,有人当场被杀——我们猜测至少有三名联邦电力公司员工遇害,包括一名刚好今天来核能厂视察的核能物理学家,他不巧正通过安全检测口。”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问,猜测着韦斯利知道多少,“他们提条件了吗?”
他迎着我的目光。“这就是现在最伤脑筋的事,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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