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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你提过。”马里诺神色骤然严肃起来,露西和珍妮特追踪的信息剽窃案忽然间有了戏剧性的转变。
“这个人入侵系统说不定只是对公司高管感到好奇,也许我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但我查不出他是如何进入系统的。”珍妮特说。
“我不必知道操作方式。”我说,“如果真如露西所言,网关就是入侵门槛,也许这名黑客的最后一站真的就是普通用户的电话记录。”
“为什么?”
“他想知道那些人的通话对象?”我停顿片刻,“这类资料记者会很感兴趣。”
我站起来开始踱步,恐惧刺激着我的神经。只要想起艾丁被人毒杀、“黑爪”和铀,就不可避免地会联想到约珥·汉德在潮水镇附近的农场。
“你在艾丁房间发现的那本书原本属于达文·夏皮洛,”我对马里诺说,“据说他死于武力劫车,我们有这起案件更进一步的资料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
“丹尼的死本来也被视作同一类型。”我说。
“说不定你也是目标之一。因为车子的关系。假设这是蓄意杀人,凶手可能不知道斯卡佩塔医生是个女人。”珍妮特说,“也许这名职业杀手太过自信,只认得你的车却认不出你。”
我站在壁炉前听她继续说。
“这名杀手可能把丹尼错当作你,等他发现为时已晚,不得不把丹尼解决掉。”
“他为什么要杀我?”我说,“动机何在?”
露西回答:“很明显,他们认为你多少知道内情。”
“他们?”
“也许是新犹太复国主义者,他们出于同样的原因干掉了艾丁。他们认为他知道内幕并打算揭发。”
我望着外甥女和珍妮特,焦虑感越来越强。
“天哪,”我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在向本顿或其他人报备前,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真该死!我不想让他们认为你们也知道什么内情。”
但我知道至少露西不会听进去这话。我一走,她就会精神百倍地在键盘上大干起来。
“珍妮特?”我看着她们,期许她们安然无恙,“你们追踪的那名黑客极可能和被害人有关。”
“斯卡佩塔医生,”她说,“我知道。”
马里诺和我离开弗吉尼亚州立大学,今天已打过两次照面的金色雷克萨斯一路跟着我们回里士满。马里诺开车时不断瞟向后视镜。他汗如雨下,几近崩溃,机动车联机系统仍未修复,他查询车牌号码没有得到半点反馈。开车跟着我们的是个年轻的白人,戴深色眼镜和棒球帽。
“他根本不在乎你可能认出他,”我说,“不然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他应该又是来恐吓我们的。”
“好啊,我们看看到底谁怕谁。”马里诺说着放慢车速。
他再度盯着后视镜,减缓速度等那辆车靠上来,然后紧急刹车。我不知他这么做到底在吓谁,是跟踪者还是我?雷克萨斯发出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撞上马里诺的福特车尾,周遭喇叭齐鸣。
“哦,”他说,“有人撞上警察的屁股了。”
他走出车外,利落地解开佩枪皮带时,我还对这瞬间的变故难以置信。我觉得自己也该出去看看,便掏出枪插在外套口袋里,因为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马里诺走到雷克萨斯驾驶座门边,望望身后的交通状况,拿起手提无线电通话器。
“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他威严地高声命令司机,“现在把驾照拿给我。慢慢来。”。
我站在车子另一侧,靠近副驾驶座的门,在马里诺看到驾照上的照片前就已认出那个惹他发怒的家伙了。
“很好,很好,罗切探员,”马里诺提高音量,压过嘈杂的车流声,“到底是我们撞了你还是你撞了我们呢?”他严厉地命令道,“你马上给我出来。身上有武器吗?”
“在坐椅中间,你看得到的地方。”罗切冷冷地说。
他慢慢走到车外。这家伙身材髙挑,穿着工装裤、牛仔外套、靴子,戴着一块黑色潜水表。马里诺扳转罗切的身子,命令他把手放在视线可及的地方。我站在原地,罗切盯着我,嘴角挂着一抹阴险的笑。
“告诉我,罗切探员,”马里诺说,“你今天在跟谁汇报?是不是在用移动电话向格林上校报备?你告诉他我们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们从镜子里看到你时,你根本没留意别撞上来吧?或者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因为你是个不要脸的浑蛋?”
罗切没有说话,脸色十分难看。
“你也是这么对待丹尼的吗?你打电话到拖吊厂,自称是医生,问什么时候能去领你的车。你在答录机留言,没想到那晚开车回家的不是医生。那个走运的杀手不知道医生不是男人,才误把丹尼当成法医,结果那孩子被轰掉了半个头。”
“你空口无凭。”罗切嘴角泛起嘲弄的笑容。
“等我拿到你的移动电话账单,就可以知道我说的对不对。”马里诺步步逼近,肚子几乎要碰到罗切,他能感觉到那种威慑力。“要是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你担心的可就不只是交通违规这种小麻烦了。我至少会以谋杀案头号共犯的罪名控告你,少说也得判个五十年。”
“这段时间——”马里诺用粗壮的手指戳罗切的脸,“别让我在方圆一英里内再看到你,也建议你别再接近医生一步。你没见过她生气吧。”
马里诺举起无线电通话器,再次确认有警察来处理现场状况。就在他再次联系时,一辆编号六十四的巡逻车停在我们身后的路肩上。一名来自里士满总局穿着制服的女巡警下车,径直走向我们,一只手谨慎地贴着枪。
“队长,下午好,”她调整了一下腰带上无线电通话器的音量,“发生什么事情了?”
“施罗德警官,这个人整个下午都在跟踪我们。”马里诺说,“凑巧,有条狗想超我的车,我猛地一踩刹车,这家伙就从后面撞上来了。”
“是同一条白狗吗?”巡警不露半点笑意。
“似乎就是老爱找麻烦的那条。”
他们俩像在演双簧,这显然是老警察们常开的玩笑。每次发生交通事故,都被归咎于白狗,说它猛冲到车子前然后跑掉。下一次它又会冲到一个技术糟糕的司机前,被怪罪一通。
“他车里至少有一把枪,”马里诺以慎重的口吻交代,“在让他回到车里前,我希望对他彻底搜身。”
“先生,请张开手臂和腿。”
“我是警察。”罗切怒气冲冲地说。
“很好,先生,所以你应该更清楚我要做什么。”施罗德巡警就事论事。
她将他从上到下轻轻拍打,在他左腿内侧发现一个踝部枪套。
“这可不讨人喜欢。”马里诺说。
“先生,”另一辆没有标记的警车停下时,巡警稍微提高声音,“我必须要求你取下踝部枪套里的枪,放进车里。”
巡警副队长走出警车,皮靴、制服和警徽全都熠熠生辉。他对事发现场似乎兴趣不大。碍于程序,凡发生牵涉警察局队长的治安事件,他都必须亲临现场,不论事情多么微不足道。他闷不吭声地看着罗切从黑色塑料枪套取下柯尔特点三八口径手枪,锁进雷克萨斯车里。罗切被带进巡逻车后座讯问时,气得满脸通红。我则坐进被撞坏的福特车里等马里诺。
“怎么样?”马里诺回来后我问。
“他被控告行车时没有保持安全距离,得等弗吉尼亚州的警察传票了。”他关上门,神情愉悦。
“就这样?”
“对,除了把他送上法庭,我还让他白白损失一天时间。更令人兴奋的是,我们的调查有了进展,说不定可以一脚把他端进梅克伦堡监狱。凭他的俊俏模样,一定可以交到不少朋友。”
“在撞车之前你知道是他吗?”我问。
“不,我不知道。”我们返回车流中。
“被讯问时他说了什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只说我停车太突然。”
“没错,你确实是。”
“按照交通规则,我这么做没错。”
“那跟踪我们的事呢?他作什么解释了吗?”
“他说他一整天都在为公事奔波并顺便观光,根本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我明白了。你要是因公在外奔波,也至少得带两把枪。”
“你能告诉我这该死的家伙怎么开得起这么贵的车吗?”马里诺瞥我一眼,“他赚的可能连我的一半都不到,可一辆雷克萨斯得花五万美元。”
“他身上那把柯尔特也不便宜,”我说,“他一定还有其他经济来源。”
“打小报告可以赚不少。”
“你觉得他在这么做吗?”。
“没错,我猜是格林唆使他做这种龌龊事的。”
无线电刺耳的信号忽然打断了我们的话,一则比我们担忧的事更糟糕的消息传来。
“全体人员请注意,我们刚接到州警署的消息,”无线电调度员重复,“旧岬核能发电厂被恐怖分子占领,该地刚才发生枪战,有人员伤亡。”
我震惊得无法言语,这个消息在脑中嗡嗡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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