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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表是在清理银行金库时捡到的,它和一起刑事案件有关,如果有人认领,一定要马上和我们打招呼。”老黄说得郑重。
郭朝东这才想起是掉在金库里了。
他递给老黄一根烟,点着,很随便地问:“这个案还没破呀?”
“没有,这个罪犯很凶残,砸死了一个库管员,还把一个七岁的女孩眼睛弄瞎了,局里把这个案子作为大案要案来抓。”老黄吸着烟说。
郭朝东觉得浑身冷:“有线索了吗?”
“目前正在寻找那个女孩。找到那个女孩,案子肯定会有重大突破。”老黄说。
郭朝东哦哦地点头,想心事。
老黄告辞走出去,他还在点头,及至意识到老黄已走,又叫:“老黄……”
老黄已走到门外,又回来:“还有什么事?”
郭朝东有些吞吞吐吐:“老黄,我看……我看这块表好像很眼熟。”
老黄来了兴趣:“你见过?知道是谁的?”
“这我可说不好,说错了,不是成了诬陷领导干部了吗?”郭朝东卖关子。
“领导干部?我说郭处长,这怎么是诬陷呢,你只是提供线索,如果根据你提供的线索破了这个案子,你可就是功臣啊。”老黄又坐在郭朝东对面,等着他说。
“那你可不能说是我举报的。”郭朝东想了想说。
“这你放心,我们对举报人一定会保密的。”老黄说。
郭朝东再想,再拿起表来看,然后说:“这块表有点像是周海光……周副市长的。”
老黄一愣,也想,然后拿了表离去。
老黄走了,郭朝东自语:“周海光,你完了,这个替罪羊你是当定了,没办法,老天帮我。”
颜静在街头电话亭左近徘徊。
颜静走进电话亭,拿起电话。
大刘正靠在床上看报纸,电话响,一个女子声音:“你……你……是唐山公安局的吗?”
“我是……你是……”大刘说。
“我……我有情况要举报。”女子说话吞吐。
“你别急,慢慢说。”大刘说。
“我……发现了你们要找的何斌。”女子说。
“在哪里……我知道……我马上就到。”
大刘放下电话,拿起枪,出门。
黑子在医院的走廊里,端着个水盆向小冰的病房走,颜静匆匆跑上来,见到颜静,黑子一喜,但故意沉脸,不理,往前走,颜静拉住他,没等她说话,黑子便说:“你怎么还没走?你走吧,别回来了。”
颜静告诉他今天别回住处了,警察已经知道他们的住处,会来抓他。黑子不信:“你别跟我耍花花肠子。”
颜静说:“黑子哥,我说得是真的,你相信我,千万别回去。”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走,你走吧。”黑子是要彻底教育颜静,让她去根儿。
颜静生气:“那好,你不信我的,我走行了吧?”
黑子看一眼颜静,不说话,朝病房走。
颜静看着黑子,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怎么办。
梁恒和公安局易局长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面前放着周海光的那块手表。
“海光震后一直忙于指挥救援工作,你也是知道的,这件事应该和周海光没有关系,再说是块女表,也不大可能是他的。”梁恒看着桌上的表说。
周海光匆匆走进来:“梁市长,你找我?易局长,你也在。”
“找你来,是想了解一点情况。”梁恒说。
没等梁恒往下说,周海光就看见了桌上的表,很高兴:“梁市长,这表是从哪里来的?”
梁恒和易局长交换一下眼色。
“这块表你认识?”梁恒问。
周海光仍很高兴地说:“这块表是我的,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把表丢了,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去遗物招领处看过,没看到,这下好了,终于找到了。”
梁恒心里沉,看易局长,易局长看周海光,表情严肃:“这块表就是在工商银行金库里的那块。”
周海光一惊:“这块表怎么会在那里?”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易局长仍严肃,话不好听了。
周海光看梁恒,梁恒也看他,看一眼,目光转向别处。
“周市长,你写一份关于你在地震过程中的材料,说清楚你在震后都去过哪儿?表是什么时候丢的,并且你所说的事都要有证明人。”易局长说。
周海光激动了,声音提高:“你们是不是怀疑我盗窃金库?”
梁恒板着脸说:“海光,你一定要冷静,这件事情公安局会调查清楚的。”
“周副市长,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易局长说。
周海光看看俩人,不说话,大步走出去。
梁恒说:“海光现在是副市长身份,你们一定要慎重,我向省委汇报。”
丁汉约出文秀,在一条林荫小路上走,一路无言。丁汉问:“你怎么不说话?”
文秀一笑:“说什么?”
“说说你和海光吧。”丁汉也笑。
“我和海光有啥好说的?”文秀问。
“你们两个在一起都快一年了,海光对你那么好,你们就没打算结婚?”丁汉故意不看文秀,看树。
“海光对我照顾,对我好,我知道,可那和结婚是两回事。”文秀看脚下。
“你对海光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丁汉觉出事情难办,歪着头看文秀。
“说实话,如果没有海光陪着我,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文秀抬眼看丁汉,眼睛湿润。
“那你为什么不和海光组成一个家庭,在一起……”丁汉乘势紧逼。
“我不能,我不能,你不要问我,不要问我好吗?”
文秀流着泪向前跑。
晚上,灯光很柔,文秀坐在小凳上洗脚。海光坐在床上,似有心事:“文秀,家里的活你不要干了,要好好休息,活儿,我下班后来干。”
“我没事,不用休息。”文秀抬头看着海光。
“不行,医生说你必须休息。”海光的口气很硬。
文秀不说话,低头洗脚,突然身子一阵发麻,险些摔倒。海光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的身子突然发麻,没事了。”文秀说,又要洗,海光蹲下,握住她的脚,为她洗起来。文秀不知说什么,却知应该说些什么,否则,更尴尬。便笑:“你把我的脚弄痒了。”说着,抽脚,溅起水花,溅在海光脸上,海光便憨憨地笑,抹一把脸上的水,又握住文秀的脚。洗完,擦干,抱起文秀,文秀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尽管很别扭。海光把她放到床上,文秀松手,头扭向一边。
“早点睡吧。”海光说,像哄孩子。
文秀一笑,海光端着水出去,文秀闭眼,眼泪便流下来。不擦,任它流。
梁恒让周海光陪着他看一下施工工地,海光知道,他主要是想找一个机会谈一下关于表的问题。由升降机里出来,周海光说:“梁市长,我们在建设新唐山时,一定要吸取唐山地震的教训,唐山地震死亡二十四万人,房屋百分之九十五倒塌,这和我们震前房屋的质量、结构有直接关系,日本、美国都发生过七级以上的地震,但他们的死亡人数和房屋倒塌没有超过百分之十。”
梁恒说:“我们必须吸取国际上的先进经验,结合我们唐山市的地质结构条件,使唐山的房屋都具有抗八级以上地震的能力。”
接着,梁恒便说:“海光,上边派来了工作组,对你的事情进行审查,市公安局也立案开展调查了,我相信你,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正确看待这件事情。”
周海光说:“梁市长,这件事我昨天想了很多,我会配合公安局和工作组,做好调查工作。”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梁恒说。
周海光却绝没有想到一块表的事会闹到这么大。
工作组一到倒是雷厉风行,调查工作进展很快,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调查。一是郭朝东的检举,再有就是周海光自己写的材料,材料交上去,工作组很快就要求和梁恒及周海光谈一次话。
谈话在工作组的办公室进行,工作组金组长开门见山:“周副市长,在你的交代材料中,你主要是表白自己如何救人,如何做救援工作,对金库的事完全避而不谈,就连表在什么时候丢的都说不清楚,恐怕您这份材料……”
周海光说:“金组长,其他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啊。”
“周副市长,这些年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审查干部,很多人一开始都是避重就轻,拒不交待,到最后,还不是一个个都低头认罪了吗?”
金组长的态度一上来就如此明朗,使梁恒大感意外,有些坐不住:“金组长,周海光说的的确是事实,我可以作证,周海光是副市长,我希望工作组能慎重调查周海光的问题,不要过早下结论。”
梁恒的话使周海光颇感安慰,故此态度也较冷静:“金组长,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组织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希望组织上尽快调查清楚。你们谈吧,我在办公室里等着。”
说完,走出去。
他出去,金组长就对梁恒发牢骚:“老梁,你真是糊涂,群众对你在周海光问题上的做法意见很大,你的态度很暧昧,有包庇周海光的嫌疑。”
梁恒也不客气:“金组长,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组织上信不过我,也可以审查我,停我的职,我都接受。”
金组长也没想到梁恒作为一市之长如此顶牛,一时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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