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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光说:“她是儿童村所有妈妈中学历最高的,又是党员,还是一名出色的医生,儿童村最需要的就是她这样的人,你去吧,就这样定了。”
秦主任走了。
周海光长叹一声,低下头。
文秀办好离婚手续,高高兴兴地和赵主任告别。走出办事处,眼泪就流下来,赶紧走,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看着离婚证哭,叫何刚:“何刚,姐姐都回来了,你怎么不回来呀!”
这一叫,哭得更凶。
直到哭得没了眼泪,文秀才回家,回家就打开衣橱收拾衣服,把海光的衣服找出来。一动衣服,眼泪又流下来。
女人是水做的,多泪。
外面是何大妈招呼海光的声音,海光回来了。
文秀擦去眼泪。
海光进来,见文秀在收拾衣服,便笑:“瞧你急的,明天收拾还来得及。”
文秀低头叠衣服:“这次走的时间长,把你的衣服找出来,我怕你自己找不到。”
海光说:“文秀,你累了一天了,歇着吧,衣服我能找到。”
文秀手没停:“海光,你去打一盆水,给我洗洗脚吧。”
海光打回一盆水,文秀也把衣服收拾好,坐到床上。
海光蹲下,脱下文秀的鞋和袜子,把文秀的双脚放到盆里,仰头看文秀:“水不烫吧?”
“不烫,你打的水每次都正好。”文秀低头看海光。
海光低头,逐个捏她的脚趾,都捏遍,洗,擦干,站起来。
文秀一直低着头,看海光,海光站起,她一下搂住海光的脖子:“海光,你抱抱我,我好想让你抱。”
海光把她抱进怀里,坐在床上,文秀在他的怀里依偎,转泪。海光看不到:“要走了,好舍不得你。”依偎在他的怀里说。
“文秀,别伤心,我不是还要去送你呢嘛,等你动了手术,我还会去看你的。”海光低头吻文秀的头发。
“我知道,可我还是舍不得你……”文秀哭出声来。
“要不我请长假,天天陪着你?”海光抚着她的头发,哄她开心。
文秀摇头,泪眼婆娑地看海光:“海光,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幸福吗?”
“文秀,你干嘛问我这个?”海光奇怪地看文秀。
“你说嘛,我就是想知道。”文秀的脸贴在海光肩上。
“我很幸福。”海光说。
文秀扳住海光的脸,含泪看:“海光,如果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你跟着我吃苦了,我从心里觉得对不住你。”
“文秀,你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夫妻。”海光也看着她,看她眼中珍珠一样的泪,泪光中有海光的影子。
“海光,我走后你要好好的照顾文燕,姐姐非常爱你。”
“文秀,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有事没事的,我会常去看看她。”
“海光,抱紧些,不知怎么的,特别想让你抱。”文秀又偎近海光的怀里。
海光抱得紧了。
文秀大哭起来。
海光低头吻着文秀的头发。
东湖边上,风和日丽,文秀和文燕坐在一块长石上,很高兴,装的。
文燕看着蓝蓝的湖水,也很高兴,真的。
“去看病的事,怎么没告诉我?”文燕笑着问。
“姐,你都知道了?”文秀问。
“是海光告诉我的。”文燕说。
“走台的时候忘了。”文燕说。
“姐真为你高兴,到了上海,给姐来个信。手术安排在哪一天都要写在信上,到时候,我和大妈一起去照顾你。等你的病好点,能动了,姐接你回来,在家里养着,姐好照顾你。”文燕笑。
“姐,我想把海光托付给你,你帮我照顾他。要不,我不放心。”文秀也笑。
“真没羞,要离开他了,知道心疼人了,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海光的。”文燕含笑看着文秀。
“姐,你真好,我舍不得离开你。到了上海,我一定会特别想你。”文秀也含笑看文燕。
“姐也想你,明天走的时候姐去送你。”
文秀的头靠在文燕的肩上。
梁恒正在写东西,易局长推门进来,梁恒放下笔笑:“哪股风把你吹来了?”
易局长满面春风:“有好消息告诉你,小冰眼睛就要好了。”
“什么时候孩子能回来?”梁恒笑着问。
“就这两天,听候医院的通知,我们派人去接孩子。”易局长说。
“郭朝东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提起这个名字,梁恒的笑不见了。
“根据调查分析,郭朝东有重大嫌疑。但郭朝东十分狡猾,我们现在还拿不到任何郭朝东的证据。”易局长也不再笑。
“看来只有等孩子回来了。”梁恒说。
“我们安排了人,严密注意郭朝东的一举一动。”易局长说。
“郭朝东有什么反应?”梁恒问。
“他自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易局长的笑容又出现。
“按我们的计划来吧。”梁恒也微微一笑。
下午,何大妈买菜回来,听到文秀屋里有动静,问:“文秀,是你在家吗?”
“妈,是我,晚上要演出,我回来收拾一下东西。”文秀答应着,由屋里走出来,把一封信交给何大妈:“妈,这封信是我留给姐的,你记住一定要等我和海光走后,再交给他。”
“有啥神秘的?”何大妈接过信问。
“也没啥,我就是想让她等我走后再看。”
“好,我就等你走后给她。”何大妈把信装起来。
文秀说:“妈,我去剧场了。”
何大妈说:“快去吧。”
文秀走出家门。
礼堂里很热烈,舞台上一条横幅:欢迎孩子们回家来。
人都坐满了,有孩子们,更有许多大人,大人欢迎自己的孩子。梁恒、周海光和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都到了。
演出已经开始,是孤儿院孩子们的舞蹈。
台后,化妆间里,文燕换演出服,怎么也穿不好,紧张。一位姑娘催:“文燕,快到你上场了。”
“我从来没有上过这么大的场面,实在是紧张死了,我的心都跳出来了。”文燕急得满脸通红。
“有啥紧张的,上去就好了。”姑娘说。
“我的腿肚子,腿肚子,它老突突地颤。”文燕让姑娘看自己的小腿,姑娘便笑。文燕走出去。
台侧,文秀看着孩子们跳舞,天歌跳得感觉很好,边跳边看文秀,文秀对他竖大拇指。
江老师在一边着急:“文燕怎么还不来呀?就要上场了。”
正说着,文燕走来,对江老师说:“江老师,我好紧张。”
“放松,放松。上去就好了。”江老师予以鼓励。
“姐,看你紧张的样子,还是我来跳吧,再说我也想跳。”文秀回头说。
“文秀,你可不能跳。”文燕听文秀要跳,比自己跳还紧张。
“姐,这是我为何刚编的,我想跳。”文秀突然激动起来。
“不行。”看文秀这个样子,文燕把自己的紧张忘了。
“文燕,到我们上场了。”江老师说着,已舞上台去。
文燕也要上。
文秀突然脱掉鞋,赤着脚,一拉文燕,自己舞上台去,轻盈如蝶,飘渺如烟。出场,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文燕急得跺脚。
文秀只穿着素常的衣服,更显天生丽质,舞起来如出水芙蓉在凉风中颤。
海光看到上台的竟是文秀,禁不住轻轻“啊”了一声。站起来,又坐下,他不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办。
文秀舞得投入,自如,尤其是何刚的曲子响起,她的心便飞了。飞到天上去,飞到星星当中去,在灿烂星光中舞蹈,期待,期待着何刚的到来。
何刚来了,拉住她的手,与她共舞,他们在群星当中诉说衷情,在罡风中追逐嬉笑,在云朵上休憩,在月光下接吻。
海光呆呆地看着。
文燕急得满眼泪水。
观众不知道,观众被这只有天上才会有的舞蹈折服,一阵阵掌声迭起。
文秀完全把江老师想象成了何刚,把一腔痴情尽情倾泻出来。
一会儿双手搂住何刚的脖子,何刚把她轻轻托起。
一会儿双手捧起何刚的脸,痴痴地看,两行泪水流下来,泪水滴在何刚的脸上。
何刚慢慢倒下,文秀看着倒下的何刚扑过去,重重摔在地上。
海光站起来,冲上后台。
文燕想冲上去,被人拉住。
文秀看着倒下的何刚,伸出手臂,一步一步,爬。
何刚的眼睛痴痴地看着文秀,有无限期待。
文秀向着何刚爬,终于爬到一起,文秀拉住何刚的手,露出微笑,在微笑中,口中流下鲜血。
大幕在热烈的掌声中徐徐拉上。
海光跑向文秀。
文燕跑向文秀。
孩子们跑向文秀。
所有参加演出的演员们跑向文秀。
海光抱起文秀,叫:“文秀……文秀……”
文秀不应,脸上带着微笑,口中流着血。
大幕的外面,是如潮的掌声,观众用掌声要求演员谢幕。
大幕里,是一片哭声。
文燕和海光走进何大妈的家,家里挂着文秀的大幅照片,何大妈在照片下大哭不止。
“妈,你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海光劝,岂是他劝得住的,何大妈边哭边拍打着海光:“我的儿啊……妈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死去的亲家啊……我对不住你们啊……”
哭着,拿出文秀的信交给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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