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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发生在六个多月以前,六个月来你都在做些什么?”
“休息。”瑞基无礼地说。
皮特说:“他吓得躲回老家去了。他逃到吉隆坡,而后躲到山上的一个小村庄里,这是他说的,他还有个女儿叫做黛妮。”
“黛妮是我的小女儿。”
“他和黛妮及她母亲住在一起。”皮特依他一向的习惯,将瑞基所说的事予以解释清楚。“他在全球各地都有太太,不过最近她似乎最受他宠爱。”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特殊时刻来找我们呢?”
瑞基没有回答。
“你难道不想和黛妮一起过圣诞节吗?”
“当然想。”
“那么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使你害怕了?”
“传闻不妙。”瑞基怏怏不乐地说。
“什么样的传闻?”
“有个法国人出现在吉隆坡,告诉每个人说我欠他钱,要找律师追出我的行踪,可是我没有欠任何人的钱。”
乔治转身面对皮特:“在‘马戏团’里,他仍被列在叛职者的名单上吗?”
“应该是的。”
“到目前为止有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那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我听说不久之后伦敦总部曾为他开过几次会,但是他们没有邀请我,我也不知道会上达成什么结论。我想,和平常一样,什么也没有吧。”
“你用的是什么护照?”
瑞基已准备好答案:“我一到马来亚就把桑东尼的护照扔掉了。我料想桑先生那个月一定很惹莫斯科讨厌,我最好当场将他灭迹。在吉隆坡,我让他们认为我是个英国人。”他把护照交给乔治。“姓卜,有钱就能买到一切。”
“你为什么不用你所携带的瑞士护照呢?”
又一阵机警的静默。
“还是旅馆房间被搜时,那两份备用护照也被搜走了?”
皮特说:“他一到香港就把护照另行藏好,这是标准做法。”
“那么你为什么不用?”
“护照上面注有号码,乔治先生。虽然护照未填姓名,但是却有编号。但是我觉得草木皆兵,坦白说,如果伦敦方面留有号码,莫斯科方面也许也有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那么你怎么处理那两份瑞士护照呢?”乔治愉悦地再度发问。
“他说他把护照扔了。”皮特说:“更可能是他卖掉了,或者用来换了那份英国护照。”
“用什么办法?怎么扔掉的?你把护照烧了吗?”
“不错,我把护照烧了。”瑞基的声音透着紧张,一半威胁,一半恐慌。
“那么你说这个法国人问起你... ... ... ... ”
“他说在找姓卜的。”
“但是除了伪造这份护照的人之外,还有谁听过这个姓?”乔治问着,翻开护照。瑞基没有说话。“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英国来的。”乔治建议道。
“绕路由都柏林来的,不会有问题的。”瑞基在压力下不大会说谎,这也许该怪他的父母。他没有预先想好答案时往往太快出口,而他事先想好了答案时又显得太过紧张。
“你如何到达都柏林的?”乔治问着,检视其中一页上的入境戳章。
“走秘密路线。”他已恢复了自信。“我有个女友是南非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一位朋友让我搭货机到好望角,在好望角我的女友照顾我,然后让我和一位驾驶员搭便机飞往都柏林。我在东方的任何朋友,都不知道我离开了马来半岛。”
“我会尽我所能调查一切的。”皮特望着天花板说。
“那么,你给我小心一点,宝贝。”瑞基对皮特吼道:“我可不要有不对劲的人调查我。”
“你为什么来找古先生?”乔治问话时,仍然埋头看着姓卜的护照。这份护照在使用过的戳记部分处理得很好,既不太满,也不太空。“当然,除了你害怕以外。还有什么原因?”
“古先生是我的上司。”瑞基理所当然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直接送你去见叶普溪?毕竟。就‘马戏团’最高干部而言,你是他们要追缉的人,不是吗?”
“当然。但是我不认为古先生会比你更欣赏这些新的人事安排,乔治先生。”
“这个浪子也很爱英国。”皮特以尖酸嘲讽的口气解释。
“当然,我患了思乡病。”
“除了古先生外,你有没有考虑过去找别的人?例如,何不去找一个海外的分处,去那里的危险不是比较小吗?麦士荻还是巴黎的主管吗?”皮特点点头。“你看,你可以去找麦先生的。当初是他推荐你的,你可以信任他,他也是‘马戏团’的老兵。你可以安全地住在巴黎,而不用冒着生命的危险跑到这儿来。哦,我的天。莱肯,快!”
乔治踮起脚尖,一只手背紧压着嘴部望向窗外。在马场上,姬琪腹部着地躺在地上尖叫,而一匹无人驾驭的小马则在树丛间乱跑乱撞。他们正看着时,莱肯那个蓄长发、穿着冬季厚长袜的美丽太太,跳过篱笆,将孩子扶了起来。
“她们老是跌倒。”莱肯颇为生气地说:“不过她们这年纪不会受伤的。”而后他的语气比较仁慈了些:“你并不需要把每个人的事都扛上肩头,你知道,乔治。”
他们又缓缓地坐定了。
“如果你要到巴黎,”乔治重提旧话:“你会采取哪条路径呢?”
“我想一样先到爱尔兰,而后由都柏林到法国奥里机场吧,不然你以为我会怎么样,步行过海吗?”
听到这里,莱肯脸色泛红,而皮特则气愤地站起了身,只有乔治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他再度拿起护照,慢慢地翻回第一页。
“你是如何和古先生联络上的?”
皮特快嘴快舌地为他回答了:“他知道我修车的地方,在车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想要买车,而且签下工作时的化名。他提出一个会面的地点,并且请求保密。我带了‘管理组’的范恩一起去,让他保护我……”
乔治插嘴问:“刚刚在门口的是范恩吗?”
“我们谈话时他监视四周。”皮特说:“从那时起,他一直都跟着我们。我一听过瑞基的故事后,便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莱肯,并要求会晤面谈……乔治,我是想我们何不自己把这件事弄清楚呢?”
“你打来这里,还是伦敦?”
“这里。”莱肯说。
一阵短暂的静默后,皮特解释道:“我正好记得莱肯办公室里一个女孩子的姓名。我提及她的名字,假托是她要求我为一件私事即刻和他通话。这借口虽不是顶好,却是我在当时的紧急情况下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个。”他又加了几句,以填补大家的缄默:“呃,去他的,我没有理由假定电话会被窃听。”
“被窃听的理由其实多得很。”
乔治合上护照,并借着身旁一个旧台灯的灯光检视着装订。“做得真好,不是吗?”他轻声批评:“真的非常好。我得说这是行家的作品,找不到任何缺点。”
“别担心,乔治先生。”瑞基答道,将护照拿回。“这不是俄国制造的。”他走到门口时,脸上已回复了笑容。“你们知道吗?”他在门口对他们三个人说:“如果爱娜所言不虚,你们就需要一个全新的‘马戏团’了。因此如果我们彼此紧紧相守的话,便都不会有问题的。”他开玩笑般地敲敲门。“开门,宝贝,是我,瑞基。”
“谢谢你!现在没事了!请开门。”莱肯高声喊叫,一会儿之后钥匙转动,保镖范恩黝黑的身形映入眼帘,脚步声伴和着远方传来的姬琪的哭声逐渐消失。
第十章
在房子的另一端,远离马厩围场,有座草地网球场隐藏在树林间。这球场并不好,春天时,因受冬天的雨雪且没有阳光曝晒而较为湿漉。夏天时,球常会丢失在树丛中。今早因霜冻而自花园各处落下的树叶,几及脚踝高度。但是在球场外,沿着铁丝网的长方形外围,有条小径直通向桦树丛间,而乔治和莱肯便在这儿溜达。乔治穿上了他的风衣,但莱肯却只穿着他那脱线褪毛的薄毛衣。也许就因为这个缘故,他们的步伐并不平行,莱肯脚步轻快,每一跨步便领先乔治一大截,因此他经常徘徊逗留,耸高肩肘,等待个子较小的乔治赶上他。然后又再次迅速跨步。保持领先。他们就这样绕了球场两圈,然后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人是莱肯。
“一年前你带着类似的建议来找我时,我对你不加理会。我想我应该致歉,我太怠慢了。”一阵短暂的静默适当地加强了他的语气。“我指示你放弃调查。”
“你告诉我那是违法的。”乔治哀伤地说着,似乎是记起那同样可悲的错误。“我是那样说的吗?老天爷,我太夸张了!”
由房子那边传来姬琪持续不断的哭声。
“你一直没有,是不是?”莱肯的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突然问道。
“对不起,你说没有什么?”
“孩子,你和安妮。”
“没有。”
“侄子,侄女呢?”
“有个侄子。”
“你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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