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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5人仍住址不详,不能直接问话。
10月13日下午4时许,和栗朝“松冈建筑公司木工、26岁的中谷浩司”的住处奔去。
从今年9月初到畑山事件发生5天前的10月2日期间,中谷浩司为了治疗左前头部出现的10日元硬币大的秃斑,常去东中野的皮肤科诊所。这是从该医院的申报材料上知道的。据说他的脱发症还没有彻底治好,但是从10月2日之后,他再也没露过面。
从他向诊所提供的健康保险证上查到了他的工作单位和住址。
松冈建筑公司位于新宿角答,这是一家综合建筑公司的骨干转包公司。据说中谷从大约两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干活,工种虽说是“木工”,但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技术,主要干些基础工程的杂话儿或诱导搅拌机车等等,这种活儿多数由外出打工的季节性民工干。据说中谷仍然是“临时工”待遇。公司里没有保管表明其详细身份的材料。和栗本来预先打过招呼让公司给提供中谷的户籍抄本,但公司就连这一点也没能做到。另外,据说自9月30日市谷的大楼工程完工以来,他再也没来上过班。
总之,今天早晨调查到这个地步的时候,和栗已经从中悟出了什么,因为:其一。中谷从事件发生前不久就销声匿迹了;其二,在诊所和工作单位打听到的他的年龄、身材等情况与在富士见池附近袭击恭太的那个人非常相似。
和栗立刻命令手下的两名刑警奔赴中谷浩司的住处——中野区本町八段“新桥庄公寓”。
那边很快打来了电话,据说中谷不在公寓里,去向不明。和栗又命令二位刑警继续就地监视新桥庄的动静。
中野区本町位于南北细长的中野区的南端。以游乐场所而闻名的“中野新桥”也位于本町。这一带林立着许多周围由漆黑的墙壁围成的饮食店,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征了。
“新桥庄”位于一条狭窄的小巷内,常有一些孩子在这条巷内溜旱冰。这是一座两层的楼房,走廊和楼梯设计在外面,从外面就能直接出入各个房间,与现在的高级别墅的结构有些相同,只不过已经明显地破旧了,板壁上已到处可见浅黑色的污点。
当和栗在夕阳残照下的小巷里停下脚步时,在此负责监视活动的长谷川刑警从后面走了过来。这是位老实可靠的高个子刑警。他把细长的脸转向回头看他的和栗:“就是那个房间。”
他指了指二层最左边的那个关闭着的房间。
“从什么时候不在的?”
“这也不太清楚。听隔壁房间的一个女人说,中谷是个单身,好像平时就常不在家。听说他和邻居也不交往,在家里的时候也特别静,因此,他何时出去的等等就全然不知了。”
“房东住在何处?”
“就住在前面。我去过两次了,只有一个上初中的孩子呆在家里。从他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情况来……”
和栗打听到公寓房东山野的家后,就一个人去了。
走出这条小巷,再往前走300米左右就到了,这也是一套看上去很陈旧的灰泥结构的房子。
主人山野已回来了。这是一位50岁左右、看上去气色不太好的老实巴交的人。
“中谷从今年4月份就住进来了。据说和从前在这里住了半年的那位房客是朋友,那人回新渴的老家去了,中谷就接着他粗下了这套房子。”
山野在正门前抱着膝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和栗的提问,但是关于中谷的情况好像他也不太清楚。中谷租的是一间六个榻榻米的房间,每月1万日元的房租几乎都按期付上。像这种小小的公寓,在迁入的时候只要预付两三个月的押金,好像就不那么严格要求我担保人。
“说起担保人来,有一次听说他有一个哥哥住在西武线的东长崎那边。不过,他说因为每次去总是挨训,所以也很少过去……”
“你是说他有个哥哥住在东长崎吗?”
不过,山野也没听说过他哥哥叫啥名字。
和栗再次回到新桥庄跟前时,中谷的房间的门还原封不动地关着。他吱吱嘎嘎地登上楼梯,走到门旁试着拧了一下旋扭,门自然是上着锁的。由于后窗户上吊着窗帘,所以从门缝里朝室内只能看到黑洞洞的空间。
门上没有贴著名签,信筒里好像也是空的。门旁边的地板上放着一个盛过汤面的塑料盒,残留在盒底的汁液已经风干了,油光可鉴。
中谷浩司是不是就此不回来了呢?
和栗脑子里突然产生了这种预感。
如果就此不回来的话,那他就是逃跑了。
这是为什么呢?
这不正表明在富士见池旁边袭击恭太的就是中谷,那次事件果然不单单是一起恶作剧,而起因于吏重大的犯罪案件——畑山欣造凶杀案吗?
可是,恭太却断言当时的犯人与在芜藏寺旁边的坡路上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话,中谷袭击恭太这一行为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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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阳光花园旅馆的女人
1
在新宿歌舞伎町的一条小巷内有一家店名叫“壶圾”的小酒吧。《日本新报》的记者小暮究和《新化学通信》的记者波多野勇七在这家小酒吧的靠门口的桌旁面对面地坐着。
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盛着竹笑鱼酱、炖羊栖菜等朴素的菜肴的小碟子,还有几把已喝干了酒的酒樽。从他们的座位这边能看到只占几个平米的“凹”字形柜台。今天的顾客特别多,几乎很难找到凳子坐。由于老板娘和唯一的一名女招待忙于在里面应酬,所以他们俩又追加的酒总也上不来。
从晚上9点到10点是这类小酒吧生意最兴隆的一段时间,这个低矮的店内充满了五香菜串儿的热气和烤干食品的气味,显得闷乎乎的。坐在柜台旁边的那伙人高谈阔论著什么,声音大得把小暮究和波多野偶尔的谈话声完全给淹没了。
小暮第一次到这个叫“壶坂”的酒吧是被一位年长的社会部的记者带来的,自那以后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好像很有什么说头吧?”
波多野一边倾壶自斟着好不容易才送上来的烫酒,一边粗声粗气地嘟囔着。他身穿一套旧的灰色西服,那副耸肩不停地前后摇晃着。他俩于7点在一家咖啡屋碰头后就立刻来到了这里,到了之后就几乎一刻不停地喝了起来,所以现在已经是醉意很浓了。
“不,我刚才说过了,我想知道的是那个女人的情况。不过要想调查那个女的,只要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姓名就好办了,所以就向你请教了。”
当小暮再次重复解释原因后,波多野抬起他那有点混浊的、视野模糊的双眼说道:“所以吗,如果你已经查明那个女人的身份的话,告诉给我就最好不过了……”
波多野露出些许微笑,缓慢地摇了摇头。
芳鹿庄的女服员告诉小暮自畑山事件发生的头一天就有一个人追踪一前一后从杀人现场附近的芳鹿庄走出来的那对情侣,并且那个《新化学通信})的记者波多野勇七通过收买女服务员在侦探那女人的身份。小暮于是就拜托了在当流动记者时结交的《新化学通信》的一位责任记者,想由他介绍自己和波多野见面。
《新化学通信》是由总编和三名记者办的一家小型的专业性报纸。责任记者菊池是一位专业出身的头脑聪明且诚实的人。
小暮一向菊池打听有关波多野的情况,他就说波多野直到今年春天为止一直在一家小型化学公司工作,公司倒闭后,经人介绍就进了该报编辑部。说起波多野的人品,菊池说他虽然资历较浅,且很年轻,不过是个古里古怪的人。……听那口气,好像菊池对他也不甚了解。
好歹定下来了见一次面,今晚在新宿站东口的一家咖啡屋碰了头。菊池将波多野介绍给小暮之后,说是有事就马上回去了。
波多野看上去比小暮还小两三岁,30出头的样子。他脸色黝黑,眼球有点外鼓,目光锐利,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小暮从菊池那里略微听说过波多野善饮,于是就立刻把他约到了这个小店里。
两壶酒下肚之后,开始谈起了正题。波多野最初否认他曾暗自在芳鹿庄探听过一对男女的事实,待小暮不得已说出“美加”的名字之后,他终于很扫兴似地点头承认了。
“可波多野先生为什么对那对情侣如此感兴趣呢?”
小暮微笑着打听道。波多野的兴趣与畑山凶杀案无关,这一点是很清楚的,因为他从案发的前一天就开始追踪那两个人了。
波多野两手托着腮,眼睛盯在杯底上。
“无论是谁,若看到自己多少有点认识的一个男人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进旅馆的话,那么那种窥视的本能肯定会得到刺激的吧。”
波多野有点不负责任且不耐烦地回答道。
“那个男的是干什么的?你果然认识他呀!”
波多野默不作声。看表情是同意了这个说法。
“那个女人的身份,后来没打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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