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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几乎成了不变的定论,在这个国家女性在相等的罪行中,判的刑都比男性轻。”
“可是,饭店恶煞不应该另当别论吗?”
“一个好的辩护律师,就有办法颠倒黑白。记得我们头一次争论恶煞是否是女人的问题时,你曾经问过你们会议席上的一些人?你说,男的都说女人不可能会犯这种罪,女的则说有可能。一位经验丰富的辩护律师就知道把握这一点。假定他的顾主是依凶杀罪起诉的女性,他会设法召一组全部是异性的陪审团。我们这个国家绝大部份的男人仍旧对女人的感应完全误解。他们认定女人天生不能杀人。所以表决结果,无罪。就因为这个原因,我认为应该提出一个修正法。”
“什么修正法?”
“和权利平等修正法一样,应该有判决平等修正法啊。”狄雷尼一派无辜的说。
“混球。”蒙妮卡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
夫妻俩走在湿暖的夏夜里,漫步回家。
“艾德华,愿你明早一切顺心。”蒙妮卡低回着。“你会来电话吗?”
他挽起她的臂。
“依你的意思。”
那晚,狄雷尼睡得安稳。翌日早晨,他为自己盛装赴会,觉得好笑。
“好像去参加婚丧喜庆似的。”他自我解嘲的向蒙妮卡说。
他穿着一套三件头的藏青色夏季西服,领子浆得笔挺的白衬衫,配一条栗子色宽领带。蒙妮卡在他上衣胸袋塞一块软绸手绢,还露出一道花边。狄雷尼出家门口时,顺手把花边压了下去。
城中北区分局楼上的会议室塞满了人。关威生、布洛德、班丹尼、布恩、狄雷尼、伊伐坐着,其余的人靠墙站。更有人在走廊上等消息;不论它是好是坏。
“好,布洛德,开始吧。”布恩说。
“这份名单,”布洛德开口了,“是按字母顺序排列。这些人都是住在曼哈顿区的阿迪生病患。共计十六名。”
“我这儿,”关威生紧接发言,他推了推面前一迭名单。“是一份在曼哈顿居住或是工作的女姓名册,同时,她们对各大饭店的会议日程都很清楚。现在,开始对照……”
“第一个名字,”布洛德念道,“艾莎娜。草头艾。”
关威生细查他的名册。
“没有。没有这个人。下一个?”
“柯莉萨。木可柯。”
“柯、柯……有一个柯茉莉。”
“不对。这个叫柯莉萨。再下一个,杜多莉。木土杜。”
“没有。”
“伊美琳。人尹伊。”
“没有。”
唱名继续。会议室其余的人沉默不语。走廊上的人静悄悄不作一声。楼下有噪音,警笛偶尔响起。楼上,是静默、等待……
“贾格丽。西贝贾。”
“没有。下一个?”
“古卓依。古代的古。”
关威生的手指顺着名单往下滑,停顿、抬头。
“有了。古卓依。”
“好,念完它,”布恩说。“也许不止一个。”
大家耐心地等布洛德将名单全部报完。古卓依是唯一重复出现在关威生那份名册上的人选。
“古卓依。”狄雷尼发话道,“布洛德,你在哪里查到的?”
“她在二十三街一家药局,购买阿迪生病识别手镯和注射包。”
“关威生?”狄雷尼再问。
“我们是在麦迪逊路和四十六街口的兰吉大饭店的名册上录下来的。她可以藉由旅馆商务杂志,对各饭店的会议日程一清二楚。”
一时全场无声。
“埃布尔纳·布恩小队长,”狄雷尼转向布恩,“詹亚伦现在城中南区吗?”
“他要是不在,他手下的人一定在。”
“拨个电话给他。问他兰吉饭店是不是列在催泪瓦斯客户名单上。”
所有的人专注布恩拨通电话。他提出问题,听对方回答,然后致谢、挂断。他回转身,面对全体。
“宾果,”他语气柔缓。“兰吉饭店的安全组长买了这玩意。四罐轻便型瓦斯喷筒和三枚手榴弹。”
布洛德把座椅朝后一推,大声喊:“去逮她。”
狄雷尼恼火的冲着他——
“你打算怎么做?严刑逼她招供?这算那门子的逮捕归案?她有阿迪生病,她看旅馆商务杂志,她上班的地方恰巧有几罐催泪瓦斯。就这些东西拿给地方检察官,他不轰你出来才怪。”
“你的意思呢,艾德华?”伊伐·索森副局长问。
“钉紧她。起码两个人全天候守着她。最好有一个女警,上洗手间方便。上班的地方安个内线。布洛德,她住哪儿?”
布洛德翻挡案。
“三十九街,东边,靠近来辛顿。”
“可能是公寓。如果是,安排个人过去,派他门房之类的差事。找个友善的法官,要一份电话窃听许可,以便随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朋友、她的去处,知道愈多,对我们愈有利。”
“诸如哪些事情呢,组长?”
“多了。譬如她怎么拿到催泪瓦斯。远镜头拍一帧她的相片,带去给裁判屋的酒侍及西岸那名女侍指认。”
“我有她医生的姓名和住址。”布洛德说。
“这也是一条路,”狄雷尼道。“也许他不会说,不过值得一试。最重要的,事情未明朗前,不得走漏消息。布洛德,我建议你将其余的名单与关威生核对完毕,也许还有重迭的可能。”
伊伐·索森副局长、狄雷尼与布恩离开会议室至小办公室。走廊上的人兴奋地谈论着这件事。
“布恩,”狄雷尼说,“这个消息必须绝对保密。要是古卓依的名字落进记者手里,我们就前功尽弃。”
“慢着,艾德华,”伊伐急道。“你的意思是——她下一次再做案的时候,我们才去逮她?”
“我看只有如此,”狄雷尼冷冷的说。“这是唯一合法的路子。这个月底左右,她应该会再度出手。”
“上帝,”布恩喘着气说,“这条合法的路子未免太冒险了。万一出了差错,又是条人命啊。”
“只有如此,”狄雷尼坚持立场。“我跟你们一样不喜欢这个办法,可是势必让她再试。而且决计不许你的人泄密。”
“是,我马上传话下去。”
“再通知詹亚伦。告诉他目前不可派人去查兰吉饭店的催泪瓦斯,等我们的指示行事。”
“好,一切照办。”布恩随着离去。
“艾德华,”伊伐紧张至极的问,“你真要让这个女人再干一次?”
“伊伐,”狄雷尼耐心解说,“你最好心理有所准备。眼前,我们实在没有足够的证据通令逮捕,起诉状那更不必说。相信我,再没有比‘抓现行犯’更有力的了。”
“如果能够抓到的话。”伊伐忧心忡忡的附上一句。
狄雷尼耸耸肩。“有时候必须冒险。其实也不见得,我们还有两个礼拜的时间。十四天办得了许多事。凭全天候的钉梢和电话窃听,在她再出手之前,我们可以摊牌了。”
“只许成功——”
“当然。”
05
七月十三日,星期日。
理不完的思绪,令她心烦。
街上装扮入时、逗人喜爱的快乐女人……交头接耳,或偶尔嘲讽性地瞥她一眼的那些男人……这是充满敌意的都市,一块异域。她但愿它消逝。
“你看起来很忧郁。”米尔耐说。
“是吗?”她紧握他的手。“对不起。只是在想事情。”
“前一晚你在电话里,情绪好像很低。怎么了?”
“没什么,”她轻快的回答。“我很好。我们上哪儿?”
“一个秘密。你喜欢秘密吗?”
“我爱。”
他们在她公寓楼下见面。她一眼便发现他神情紧张、兴奋。他穿着最好的一套浅蓝色西装系深蓝色小圆点领带。钮孔上,别一朵小菊花。
他坚持坐出租车,并用写的方式,告诉司机去处。一路上,他握着她的手,谈天气,谈工作,谈他们俩共度假期的计划。
车驶过曼哈顿大橘,尔耐才笑哈哈的说,他们是到布鲁克林港口一家建在大驳船上的水上饭店午餐。
“那里的口味不错,视野更好。如何?”
“好啊。我只希望别太贵。”
“呃,这是偶尔为之嘛。”
他们捞不到窗口的桌位,但是从他们的位置,看东河、布鲁克林大橘,风光一样如画。
两人点了蕃茄汁、火腿蒸蛋、小松饼和一小撮色拉。黑咖啡、冰果子露当饭后茶点。
东西很可口,服务很殷勤;嫌太勤快了些。餐罢下船时,食客竟然已大排长龙。
“这地方很不错,物美价廉。我第一次在船上吃饭。”
“风味不同,我很喜欢。谢谢你。”
卓依与尔耐并坐在滨水的长凳上。阳光强而热,海风却宜人。天上闲散的几朵云,青灰色的海鸟伫在巨石上,轻松的啄理着羽毛。
远处,焕发千道彩光,与日夺丽争辉的,就是曼哈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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