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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后12年中,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头衔,期间25次卫冕成功。他行云流水般的左右手组合拳却威力无比,赢得“褐色轰炸机”美誉。
胡提姆吞一口啤酒,大声加入。
“马西安诺①怎么样?”
①洛基·马西安诺(Rocky Marciano,1923-1969),1952年到1956年间的世界重量级拳王。生涯战绩49胜0败0平手,是拳击史上唯一一位生涯全胜的世界重量级拳王,被公认为史上最伟大拳手之一。
贝隆纳慢慢掉过头来。
“谁在问你?”
“我只是——”
“你只是多管闲事,”酒保说。
“这是私人谈话时间。”
假使胡提姆识相,他应该马上住口,灌完啤酒,付掉账单,拍屁股走路。不错,他的第一猜测完全正确:贝隆纳的确已经喝了一个下午,或许一整天的酒,醉态十足。
他的动作、讲话仍旧很正常,但是两只眼睛,红得像要喷火,矗着下巴,一副随时准备上场大战十回合的模样。
“你看什么看?”贝隆纳问他。
“混蛋。”
胡提姆的手不经意的伸进外衣口袋摸枪,他要确定家伙真的在身上。
“嘿,别冲动,”他说,“我不喜欢听这种话。”
“他妈的,你不喜欢就趁早滚蛋。”
“隆纳,”酒保的声音刺耳。
“算了,我不想多惹麻烦。”
全场都安静下来,大家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酒杯,可是大家全在听。
“放心,艾迪,”贝隆纳说。
“这种狗屎不值得惹麻烦。”
“先生,”酒保对着胡提姆说。
“帮个忙,喝完啤酒,付完账,另换一家酒铺吧。拜托。”
这句话是台阶,胡提姆总算听懂了,他喝完啤酒,把钞票压在吧台上。
“你们开的这是什么店?”他带着十分委屈的出了店门。
“兔崽子!”贝隆纳在后面大吼。
胡提姆一面朝车子走,一面想贝隆纳真是个神经病,这家伙太有可能砸开赛门·艾勒比的脑袋。他专心想着如何写报告给双杰森,根本没听见从身后轻轻贴近的脚步声。
第一拳击中他的肾,感觉就像有人向他挥了一铁锤。他向前一冲,大张嘴,猛喘气。他想抓紧一个垃圾桶做支柱,一记左钩拳砰地响在肋骨上,正巧在心脏的下方;他跌进水沟,拚命掏枪。
大皮鞋一脚一脚的猛踹他的头,他交叉着双臂挡着眼睛,大脚踹个不停,他把刚刚吃的啤酒、汉堡全数呕了出来。在完全失去知觉之前,他肯定自己要完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个死法,他的报告没法写了。
三
由罗斯福医院发的报告却在警察局里周游列国,最后由一名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员通知了双杰森。双杰森再通知埃布尔纳·布恩。半夜时分,这两个人赶到罗斯福医院,不断向医生和城北区的一些人打探,尽量设法取得一份比较完整的数据,再呈报艾德华·狄雷尼。
星期天清晨五点,他们唤醒了狄雷尼,向他报告这项意外事件。他叫他们尽快过来,他说已经准备好热咖啡。
“什么事,艾德华?”蒙妮卡睡意朦胧的问。
“待会儿再告诉你。布恩和双杰森待会要来,你继绩睡吧。”
两人一到,狄雷尼便把他们带进厨房。他穿着旧的绒睡袍,一头短发竖得像仙人掌。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啜着滚烫的黑咖啡,嚼着热呼呼的松饼,听埃布尔纳·布恩报告经过。
一辆巡逻警车发现胡提姆半昏迷的躺在水沟里,立刻召来救护车,送往罗斯福医院的途中,搜出他的识别证,才知道纽约市的一名警察被人揍成了重伤。
“他的证件还在?”狄雷尼问。
“是的,”埃布尔纳·布恩答。
“枪也在。”
“还有皮夹,”双杰森补充。
“什么也没少。不是普通的伤害案。”
“他会好吧?”
“会,”布恩小组长说。
“肋骨碎裂,肾脏受伤,外加好漂亮的一个黑眼圈和一大堆的刮伤、擦伤。看上去就像在绞肉机里辗过。”
“我看他的自尊伤得比这些地方更严重。”双杰森说。
“活该,”狄雷尼气恼不已。
“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跟他谈过没有?”
“只谈了一会儿,”布恩说。
“他们给他注射大量的镇定剂,人还十分清醒。”
接着他便将胡提姆所说的再叙述一遍:
胡提姆如何迫使贝隆纳的太太吐实,承认案发当晚八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她不敢确定贝隆纳的行踪。
又如何跟着贝隆纳到“鲸尾”,和他起冲突。
然后在上车之前如何受到意外的攻击。
“他发誓是贝隆纳干的。”
“他看见了?”狄雷尼问。
“他肯定是姓贝的?”
“……不能,”小组长无奈。
“他连看杀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没说话。”
“岂有此理!”狄雷尼大怒。
“你们说胡提姆有哪个地方是对的?调查案子的警员有没有回那间酒吧——它叫什么来着?”
“鲸尾。有,他们去了,连附近另外四家酒馆也查问过。没有人看见什么,没有人听见什么,没有人认识贝隆纳;同样的也没有人见过胡提姆。整个空白。”
“要不要逮捕贝隆纳到局里问话?长官。”
“为了什么?”狄雷尼暴躁的问。
“他只要一概否认、否认,就行了。即使酒保和酒客都承认鲸尾里的确有争吵的情形,也毫无证据认定踹胡提姆的就是贝隆纳。过两个钟头我拨电话给苏组长,请他封锁这则消息。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攻贝隆纳。”
埃布尔纳·布恩从夹克内袋抽出一迭报告交给狄雷尼。
“卡班尼昨晚给我的。他说依他的看法,甘沙克没有嫌疑。”
“你信得过他?”
“信得过,长官。如果卡班尼说他没有嫌疑,那一定没有嫌疑。班尼干这行以来没有失误过。我在想……胡提姆起码得请一个月病假。不如让班尼代理他的职务如何?他绝对有办法制伏贝隆纳。”
“好,把贝隆纳的情形扼要对他作一番解说。叫他千万小心。杰森,你还是和齐劳勃一起守候吉哈洛,等他的口供?”
“是的,长官。目前没有新的消息。”
“坚持下去。还剩一块松饼了,谁要?”
“我。”双杰森接得飞快。
他们走后,狄雷尼坐在餐桌旁喝完微温的咖啡,心情激动得睡不着。想到最新的这件意外,他认定胡提姆不值得同情。这人罪有应得,应该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他洗净杯碟,晾在架子上,再把厨房收拾干净,拿起卡班尼的报告书进书房,挂上眼镜逐字细读,。卡班尼的文笔翔实明了,不像局里普遍的草率型。
看完后,他点上烟,想的不是报告中具体的事实,而是其中的含意。
这位老刑警说他可能不对,但是他相信甘沙克在这件案子上是清白的,事实上他是在说没有十全十美的决断,只有判断。
艾德华·狄雷尼非常了解这种想法。因为这本来也是他的想法。办案的作业过程,没有任何环节是连贯性的。它是一种两端都开口的行当,所有的答案都在乎一个信念。所谓理性的调查只能走得这么远,接下来的一大步是信念,而不是什么证据。
换句话说,也就是刑警必须时时和怀疑及焦虑为伍。如果做不到这点——狄雷尼不止一次的想——那最好改行吧。
第18章
一
范海伦警员怀着严重的疑虑和不安。在不向较有经验的男性同事请教之下,她不知道能否辨别叶乔安妮的不在场证明的真伪。
她所紧张的是没向上级报告叶兰芝太太在凶杀案发生之夜,有可能离开她的寓所。她也为了未做应做的调查而担忧。她更怕要花上一周时间才能查出那愚蠢的桥牌俱乐部到底存不存在。
不过她最放在心上的是愈来愈不相信乔安妮有罪。这个温柔善感、沈静的女人,对冷醅无情、嘈杂的曼哈顿是那么惊愕,根本不可能敲碎一个她所尊敬的男人的脑壳。至少这是范海伦个人的想法。
她每天跟乔安妮见面,经常跟她通电话,星期一晚上和她出去吃意大利面,星期二下午一块儿看了场电影。她们的关系愈亲近,海伦就愈认为这个女人是无辜的。
坛安目睹街头的污秽丑陋时几乎晕倒,对任何形式的暴力都惊恐、颓丧。她不忍虐待动物。一只死麻雀能令她落泪。她并不反对海伦那个小组在办公室口出秽言,然而海伦却看得出她的瑟缩。
“小鬼,”范海伦对她说:“对这个世界而言,你实在太好了。你是天使。”
“我不觉得自已是天使,”乔安妮慢吞吞的说:“差远了。我和其他人一样会做一些可怕的蠢事。有时候我把妈妈气得半死,恨不得放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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