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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和大厅管埋员谈到电话的事完全是运气。我相信她没嫌疑。”
“布恩呢?”
“我附议杰森的看法,长官。”
“他报告里提到的灵应盘是什么鬼东西?这是他第二次提到,这人是不是疯子?”
“不是,长官,”双杰森说:“他是个成熟、严肃的人。但是他的太太病得很重,或许这是他最大的心事。”
“喔,”狄雷尼说:“我不知道,也很为他难过。他想请假吗?”
“没有,他说他要继绩工作下去。”
“这样也许最好,”狄雷尼说,“好吧,我们把奥西薇剔除。她也许有精神病,但却不像凶手。现在谈谈范海伦的报告……很有意思。看样子叶太太有意误导我们进人歧途。”
“她的说词需要深入研究,”布恩说:“如果奥西薇没有嫌疑,把艾布兰调去钉牢叶乔安妮怎么样?他可以跟范海伦合作查出叶太太桥牌俱乐部的成员。”
“嗯,”狄雷尼说:“就这么办。布恩,你和卡班尼在调查贝隆纳吧?”
“我尽可能找机会。”
“那么杰森——你和齐劳勃在注意吉哈洛?”
“对,长官。没有任何进展。”
“康罗斯在席文生身上也没有查出什么。不过我有一个你或许感兴趣的消息。”
他把清理的报告叙述一遍——亦即赛门·艾勒比的遗瞩,以及他取消所有病人的巨额诊疗费之事。
“你看这是什么名堂?”他问两人。
他们都榣摇头。
“问倒我啰。”布恩说。
“说不定没什么。”双杰森说。
“说不定,”狄雷尼叹息一声。
“这件案子的‘说不定’可真多,却没有一件能掌握住。没办法,只好请各位继续挖掘,祈祷奇迹出现。”
他们离去后他回到书房再次翻阅报告。他的心情恶劣郁闷。
“继续挖掘。”对部属说这种话实在太愚蠢、太不必要。他们是有经验的刑警,了解“挖掘”就是这一行的法门。
狄雷尼对这一类案子最感到不解的就是诱发杀人的凶性,以及警方解开谜底的缓慢努力之间的相对性。
从另一个疯狂的角度来看,这又活像是借着分析笔触、色素、画布质地来辨别一幅画的真假,然后说:“喏!你的谜解开啦!”它当然没有解开。谜就是谜。它是不会符合逻辑的。
纵使艾勒比的案子结了,狄雷尼认为这也只不过是侦破一件案子,而人类行为之谜却是永远解不开的。
第19章
一
圣诞节前两周,城里的气氛迷人无比。这里所谓的‘城里’是指曼哈顿市中心,街上闪烁着热闹的灯火。圣歌处处可闻,耶诞铃声不断。一年一度的购物狂潮正进入巅峰状态,商店里挤满摩肩擦踵的顾客,花钱如流水的风气彷佛流行病一般蔓延着。
“收下我的钱——小姐,拜托你!”
但是城南的南第七街却没有灯光、圣歌。只有上一场雪之后留下的泥泞,混合着垃圾和狗屎。吉哈洛的房子没有任何节日的装饰。油漆和水泥纷纷剥落,露出来的光秃秃墙上附着黏答答的黏液,发出脓疮似的臭味。
“圣城伯利恒。”齐劳勃唱着。
“来一段〈来吧,信徒门〉怎么样?”双杰森说。
两名刑警围着吉哈洛的破桌子,分享半打啤酒。三人都穿着夹克、帽子和手套,全副流浪汉打扮。气候潮湿、寒冷,呼出的气在空中飘浮。
“我们再来一次。”双杰森说。
“啊,老天爷。”吉哈洛说:“非要再来一次不可吗?”
“当然,”齐劳勃懒洋洋的说:“你巴不得坐牢是不是?想在囚房过一个温暖的节?你说你杀了艾勒比大夫。哼,也许吧,不过你也很可能存心搞得我们团团转。”
“哈洛,”双杰森说:“我们来找你,结果发现你根本就是个狗屁不通的画家,浪费每一个人的时间——哼,这在我们的记录上可不太好看。”
“放屁,”吉哈洛说:“你们爱怎么写自白书是你们的事——你们尽管写,我会签字的。”
“才不呢,”败事专家齐劳勃说:“吉哈洛,你必须用自己的话告诉我们。你说那天晚上你坐出租车去艾勒比城里的家了吗?”
吉哈洛说:“对。”
双杰森说:“什么样的出租车?黄色,还是格子的?”
吉哈洛说“不记得了。”
齐劳勃问:“你花了多久时间抵达?”
吉哈洛说:“大概二十分钟。”
双杰森问:“出租车把你送到哪里?”
吉哈洛说:“艾勒比的办公室门口。”
齐劳勃问:“你怎么进去的?”
吉哈洛说“按门铃。他应门时我告诉他,我的心情很坏,非见他不可。他让我进去了。”
双杰森问:“你当时身怀着铁锤吗?”
吉哈洛说:“当然啦。我带铁锤去是要宰掉艾勒比,这是预谋。”
齐劳勃问:“嗯哼。现在再告诉我们那柄锤头你是哪儿弄来的?”
吉哈洛说:“我从雪来登广场的一家铁器店‘高价’买来的。”
双杰森问:“你就把它藏在夹克里面走出铁器店吗?”
吉哈洛说:“对。”
齐劳勃说:“我们去那些店调查过,他们被顺手牵走不少东西,但却没有遗失铁锤。”
吉哈洛说:“他们根本连自己的屁股和手肘都分不清。”
双杰森说:“好吧,你进入艾勒比的家,身怀铁锤。下一步你做了什么?”
吉哈洛说:“上楼。”
齐劳勃问:“你穿着靴子吗?”
吉哈洛说:“当然穿了,那是个湿淋淋的晚上。”
双杰森问:“你在屋里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吉哈洛说:“没有。只有艾勒比在。他让我进入他的办公室。”
齐劳勃问:“只有他一个人在吗?”
吉哈洛说:“对,只有他一个人。”
双杰森问:“你有没有跟他说话?”
吉哈洛说:“我打了声招呼。他开口说:‘你做什么,’然后我就宰了他。”
齐劳勃问:“你攻击他时,他面向着你吗?”
吉哈洛说:“对。”
双杰森问:“你攻击他几次?”
吉哈洛说:“两、三次。我忘记了。”
齐劳勃问:“你击中他什么地方?他的眉毛、头顶、太阳穴——哪儿?”
吉哈洛说:“差不多在发线的地方。不在头顶。在额头上面。”
双杰森问:“他倒下去了?”
吉哈洛说:“没错。”
齐劳勃问:“仰着身体倒下去的?”
吉哈洛说:“是的,仰着身体。”
双杰森问:“然后你做了什么?”
吉哈洛说:“我看见他死了就——”
齐劳勃问:“他倒下后你没有再攻击他吗?”
吉哈洛说:“干嘛啊?那家伙已经翘辫子了。我见过太多死人,懂得辨别死活。于是我离开那里,跳上一辆出租车往南走。”
双杰森问:“那么你的那柄铁锤呢?”
吉哈洛说:“我告诉过你啦——我把它塞进第八街的一个垃圾筒里。”
齐劳勃说:“你为什么要杀他,吉哈洛?”
吉哈洛说:“妈唷,要我对你说多少遍?他是狗养的。他对我太了解。喂,让我再喝一点酒,我口喝。”
三人无言的坐着,两名刑警瞪着吉哈洛疯狂、充血的红眼。吉哈洛永远需要刮胡子,未梳的头发从黑帽下往外钻。
“你们要收押我吗?”他终于问。
“我们会考虑。”双杰森说。
“是我干的。千真万确。我罪该万死。”
他们没有吭声。
“喂,各位,”吉哈洛直起身子开朗的说:“我要搬家了。一位市府执行官带着法院的收回令来找我,要我搬走。”
“是吗?”齐劳勃说:“你要搬到哪儿去?”
“鬼知道!我得先找一找。我要找一个和这里一样好的地方。”
“搬家需要人手吗?”双杰森问。
“搬什么?”吉哈洛带着狞笑:“我所有的东西只要装进一只购物袋就行了。我会在这儿留下很多垃圾。你们需要书吗?水槽下面有许多平装书。有些很棒的。欢迎取用。”
“是吗?”双杰森说:“咱们去瞧瞧。说不定有我老婆中意的。她成天把鼻子钻在书里。”
他在水槽前蹲下,研究那一大落书,抽出其中一本相当厚重的。
“这是什么?”他说:“圣经?”
“喔,那本……”吉哈洛不经心的说:“我从垃圾筒找出来的。随手翻了一下,笑话一百篇。”
双杰森端详了一阵。
“都伟版,”他大声说:“是天主教的圣经嘛。你是天主教徒啊,吉哈洛?”
“以前是。你呢?”
“受过洗。我带走可以吗?”双杰森举起圣经问。
“请便,”吉哈洛说:“我不会告诉你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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